“说。”他抛下一个字,那声音清冷得没有任何温度,视线看着前方的路况。
“在我找到孩子的爸爸之前,不要让我打掉孩子。”苏暖暖说出这唯一的条件。
冥陵从侧头,看到她贝齿咬着下嘴唇,眼里盛满期待,小心翼翼又惶恐不安。
他并没有立刻同意,而是问,“这孩子对你来说很重要?”
苏暖暖迟疑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很重要……”
现在的她也不知道这孩子重不重要,她只知道,她不能轻易将孩子打掉,既然这是一条生命,而这条生命活在她肚子里,她就要对它负责。
至少在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之前不能动他。
“成交。”冥陵薄唇里吐出两个字,薄唇却微微勾起。
他答得爽快又果决。
苏暖暖微微诧异的看着他,她还以为他定然不会同意的,却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
难道他不在乎她有别人的孩子?
苏暖暖不敢置信,像做梦一样。
车子开到了西施山庄,那是一座群体别墅,加长林肯在最豪华气派的别墅院子停了下来。
那别墅建筑犹如城堡一般,顶端是圆圆的,塔尖高高耸立,一看就是贵族人家的住处。
有钱就是任性。
连住的地方都跟帝王一样。
随着冥陵进屋,苏暖暖再一次被震撼到了,屋里又大又亮堂,奢华的装修和布置,金碧辉煌,家具却是带着贵气和温馨的米白色,旋转楼梯蜿蜒宏伟的一直向上旋转,都看不到尽头……
这得有多少层呀……
“少爷,您回来了,晚上吃中餐还是西餐,我让厨房准备。”管家恭恭敬敬的迎接,接过他脱下来的外套。
“找下人,安排她洗澡。”冥陵望了一眼身后的苏暖暖,吩咐道。
“是,少爷……”管家颔首,“这位小姐跟我来……”
“叫我苏暖暖就好了。”苏暖暖有点不适应被人这么毕恭毕敬。
“好的苏小姐。”年纪约莫40多岁的管家回答道,直呼少爷带回来的人的名讳是禁忌,他万万不敢。
苏暖暖眨了眨眼,这位管家也是个怪异的人。
不是说好叫她名字的么,怎么还是叫她小姐。
也是,冥陵那人古怪多变,他身边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绿竹,好好服侍苏小姐,带她去洗澡。”管家将苏暖暖交给一个看起来25岁左右的女孩,随后微笑着对苏暖暖道,“您以后有什么事直接唤我就可以了,我叫承七。”
“谢谢你承管家。”苏暖暖礼貌的道。
承管家点了点头,离开了。
绿竹给苏暖暖放了水,准备好了衣服,恭敬的说,“小姐,请您进来沐浴。”
苏暖暖走进去,绿竹却关了门。
苏暖暖警醒过来,回头惊讶的说道,“你要和我一起洗吗?”
绿竹赶紧垂下头,有慌张和卑微,“我哪敢,我是来伺候您的。”
苏暖暖看绿竹吓得不轻,忙说,“没事没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自己洗就可以了,谢谢你了。”
“可是少爷……”绿竹还是惶恐。
“他不会说什么的,我自己洗就行了。”她还真没有要让别人帮她洗澡的格调,也不习惯。
绿竹看苏暖暖不是故意刁难她,也不是那么难相处的人,这才安心的出去了。
浴盆里放满了鲜花,飘在水面上,有一种惊艳的美。
苏暖暖却是苦笑了一下。
再美好的东西都不属于她,事到如今,她已经没资格谈论自己的爱情和幸福了。
可是这男人一回来就让她洗澡,是何用意呢?
也管不了那么多,一天的打击和劳累,她也确实是疲惫不堪。
洗了个热水澡,舒服多了,冥陵命下人给她准备的是一条白色的长裙,内衣内裤也都是素净的白色。
他倒是想得周到。
“苏小姐,少爷请你下去用餐。”她刚刚出浴室,绿竹就迎上来。
苏暖暖点了点头,随着绿竹一起下楼。
冥陵坐在餐桌边,他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闲运动衣,短发微微向上矗立,闲散之中依然彰显着男性的桀骜不羁。
他深邃的黑眸朝这边看来,沉默冷静,苏暖暖不敢与他对视,于是垂下了视线。
那女人一身素白的纱裙,衬托得她白皙的皮肤越发水嫩透白,她提着裙子下楼的样子,美得像一个精灵,冥陵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她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却是最素净的,就像小时候干净而纯粹的记忆一样素净。
苏暖暖走过来坐在他对面,面前准备的是一碗白饭,桌上放着一碗鱼,一碗酸辣土豆,一碗番茄鸡蛋,一碗青椒炒肉,做得很好看,却都是平常小菜。
正适合苏暖暖的胃口。
她肚子早就饿得瘪下去,拿起筷子就准备夹菜,又想到还有一个人在场,又顿下筷子,悻悻的将筷子放下了。
“吃吧。”冥陵唇角微勾,发了话。
苏暖暖这才拿起筷子开始吃饭,这些菜太合胃口,而且她饿得不行,一吃起来就忘了害怕和顾忌,当下想的只想把肚子填饱。
相对于苏暖暖的狼吞虎咽,冥陵就吃得很有格调,连夹着菜往嘴里送的动作都优雅得不像话。
苏暖暖偷偷瞄了瞄他,一对比,感觉自己太土了,便将动作放慢下来,可连吃个饭都这么文人化真的是太累了,而且还吃不饱。
好在虽然慢了,但没人催她,一碗饭和一桌子菜被她扫光了。
也许是怀了孕的缘故,肚子特别容易饿,已经到了这幅田地,她也顾不上是不是丢脸。
吃完饭,苏暖暖被安排到房间休息。
那是冥陵的卧室,布置简单大方,床单和被子都是滚着金边的蓝灰色系,整个房间的颜色就是冷色调,跟冥陵的性格很匹配,可跟客厅的米白温馨格格不入。
住在冥陵的卧室,苏暖暖有些不自在,本想要求换一间,一转身男人却进来了,抛给她一叠a4纸。
“签了它。”
苏暖暖惊诧,低头看合约上的内容,这就是一份卖身契,签了这份合约她就相当于卖给了他,可她已经答应做他的女人了不是么,现在没有退缩的余地了。
“为什么只有你有权利解约,而我没有?”她抬头看他。
合约的期限是多长全在他乐意,他想多长时间就多长时间,而她没有权利谈解约的事情。
这太不公平了吧。
“你有谈判的资格么?”冥陵挑眉,眉眼之间全是霸权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