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把世界变成废墟?之前不是说只是见识一下威力吗?”魔尊猛地抬头,愣道。
那声音又阴里怪气道:“现在我又改变主意了,这个世界必须经历一次大洗涤才能进入一个新的纪元,等着看好戏吧年轻人……”
……
饭店内,钟丽柔刚准备结帐,小青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来电的人居然是宗伟江。
“在哪里?”宗伟江用迫不及待的声音说道。
“是不是告诉你我在哪里你就能立刻过来了?”小青没好气道。
钟丽柔做了个八卦的表情,就像在问来电者是何人,而且是明知故问,明眼人都听得出那是小两口说话的语气。
说起来小青跟宗伟江的恋情实在是一帆风顺,中间除了叶柳波那点误会之外几乎一点波折也没有,未来能不能经得起考验实在还不好说,至少钟丽柔这个局外人不太乐观。
“你说得出来我一定能在一小时之内过去。”宗伟江嘿嘿笑道。
小青也不奢望他能长翅膀,只象征性地说了个详细地址,然后翻着白眼挂了电话。
“你要不要在这里待?我可要先走了。”钟丽柔讥笑道。
“你不能陪我一起等吗?”小青羞涩道,脸颊有些绯红。
真是好心你了,还真相信他能在一小时内过来?如果是的话那厮压根就没有出差,或者是早就回来了,也许瞒着你办点事情再露脸呢。
这种事情关浩就没少做,每次钟丽柔想找他都不见人影,不找他的时候就突然间冒出来,来无影去无踪就像个幽灵一样。
“你就呆在这里继续喝西北风吧,我回去看看那人招供了没有。”钟丽柔瞟她一个冷眼,把马尾辫一甩走出饭店。
“喂,你还没有结帐呀……”小青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焦急道。
钟丽柔早就出了大门,远远传来一句:“老江不是要来吗?叫他请。”
呃?这样都行?小青当场石化。
男人生来就是吃大亏的物种,每逢女人吃喝拉撒总免不了要请客,哪怕只能跟自己扯上那么一点点关系。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傻的,小青就是这种人,傻得既可怜又可爱,愣是坐在那里干巴巴地等了一个钟,收银台上那盘招财花几乎都谢了。
就在她快失去耐心的时候,宗伟江那家伙还真出现了。一如既往的西装,黑皮鞋,蓝领带,风度翩翩。他手里还抱着一束鲜红色的玫瑰花,闲庭信步走到她面前揖了个礼,笑道:“亲爱的女神,我没令你失望吧?说一个小时来就是一个小时,刚刚好。”说完他看了看右手腕上的手表,笑得越发得意。
小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里激动了许久才接受了这个事实,蹦起三丈高跳进他怀里,脸上笑开了花,灿烂得就像六月娇阳下的黄菊。
但这一情绪没有维持多久,她立刻就变了脸色,一把推开宗伟江冷哼道:“到什么地方出差去了?”
“外省呀。”宗伟江给了个很模糊的回答。
王八蛋,你干脆说地球得了。小青不打算追问下去,万一惹烦了对方那就是吃力不讨好。她小嘴一撅道:“怎么医生也需要出差的吗?出差去做点什么?自己医院里的病人全好了逼得你到外省去找病人?”
这问题相当犀利,竟问得宗伟江哑口结舌。他只得嘿嘿一笑敷衍道:“其实也不算是出差,例行考察吧,我现在是丽人医院的副院长呀。”
“什么?”小青今天是第二次怀疑自己的耳朵,既惊讶又委屈,嗔道:“你升了副院长居然也不告诉我?”
“告诉你做什么?难道我小升一级还得在你面前吹虚自己有多么牛逼不成?”宗伟江打哈道,把花递过去给她接住后就伸手抱住她的小蛮腰往外走。
“等下。”小青压着马步,稳如泰山。
“怎么了?”宗伟江一愣道。
“你还没有结帐呢。”小青美丽的眸子半垂,无奈地叹道。
宗伟江滑稽地笑了笑,只好认栽了。走出饭店后他忍不住埋怨一句:“我说你怎么会有耐心在这里等我一个小时呢,原来是忘了带钱。”
“你可千万别冤枉我,我刚才是跟丽柔姐一起吃饭的,原本是她请客,但听说你要来,这个光荣的使命就交给你这个大男人了。”小青冷哼道,斜了他一眼。
宗伟江一琢磨,说道:“钟丽柔?你最近还一直跟她共事?”
“我们一直都是搭档啊,你该不会是第一天知道吧?”小青又没好气道。
“是吗?但前阵子你不是跟她分开干了吗?”宗伟江道。
“你说‘前阵子’?人家跟你的好兄弟关医生打得火热呢,哪里还有心思跟我在一块?”小青不屑道,明显是在埋怨对方重色轻友,靠跟小白脸共处一间闺房,就把姐妹扔一边了。
一听到关浩这位所谓的好兄弟,宗伟江不禁心头一热,说道:“关浩现在怎么样了?你知道他在哪吗?”
小青正准备说,又想起这是机密,只好敷衍道:“连你这种铁竿兄弟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宗伟江再老实也看得出她眼神闪烁,说谎的功夫实在是烂到家了。只不过他出差办什么事情也没有向对方坦白过,对方不愿意说的事情他也不好盘根究底。
二人边走边聊,沉默片刻宗伟江突然又道:“那你们现在办什么大案子?怎么感觉很忙一样?”
小青朝他挤了个鬼脸,笑眯眯道:“秘密!”
宗伟江冷汗涔涔,闭上了嘴。
这一夜,小青注定不会寂寞了。
且说钟丽柔回到公安局,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刑房,发现小雀的门牙已经被拔了两个,此时昏迷不醒。崔九洞正在外面坐着休息,悠哉悠哉地抽着烟,跷着二郎腿。
“怎么样?他肯招了吗?”钟丽柔突然喝道。
这个突出其来的吆喝声在阴暗的小房间里完全能把人吓破胆,尤其是受尽折磨的小雀更是像听见了阎王爷索命的召唤一样,猛打一个哆嗦醒过来,却不想睁开眼睛。他选择了装睡。
只听崔九洞平淡道:“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坐在这里干什么?”钟丽柔略怒道。
“我让他歇一口气,免得一不小心弄死了,你不妨去问问看,也许他肯说了呢。”崔九洞吐出一口烟,挤一挤脸上的横肉冷冰冰地瞪小雀一眼。
一听到他这句话小雀的心脏就扑通乱跳。
钟丽柔两三步走上去,端起旁边早就准备好的一盆盐水,二话不说泼在他脸上,抓住他的头发提起来,喝道:“小样,你到底肯招没?”
“喔……”小雀的伤口一触及到盐水就疼得呱呱乱叫,苦不堪言,想继续装睡也没辙了,该面对的他始终要面对。
“我警告你,即使你不肯说我们迟早也会查出来,只不过是要浪费点时间罢了,你要是聪明就转做污点证人,保证你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钟丽柔语气之钢强却不失温柔,只不过那是致命的温柔。
小雀双眼无神,累得像耕了一百亩田的老牛,一声不吭。
软硬都不吃,这家伙果然够嘴硬。钟丽柔刚刚水足饭饱一顿,这会儿正有精神,喝道:“九洞,继续干活,给我来点狠的。”
小雀的门牙还钻心地痛,已经料想到这回满嘴牙都要搬家了。
崔九洞懒洋洋地站起来,缓缓走到刑具台前抓起一把二指宽的小尖刀。看这势头,他这回并不打算拔牙了。
小雀的心跳频率更快,尚未用刑就流了满头大汗。
“你怎么不拔光他的牙?”钟丽柔奇怪道,语气中略带三分责备。
“总是拔牙太没趣了,我想玩玩挖眼睛。”崔九洞说得云淡风轻,刀子已经悬在小雀的眼珠边,逼人的寒气穿过眼睫毛,迫使他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皮。
崔九洞却有的是办法,又拿来一个钢板头套把他的头固定住,用一个工具把眼皮扒开来。
“也好,但是不要一下子挖出来,一点一点地挑烂吧,我想应该很不好受。”钟丽柔建议道。
“我正是这么想的。”一直面无表情的崔九洞突然嘿嘿笑道。他不笑则已一笑惊人,光是听着那笑声就令人毛骨悚然,再配合着那脸狰狞的表情,更让人不寒而栗。
小雀本能地蹬两下腿,但完全无济于事。
刀尖已经掠过他的睫毛,而且速度很快,按理说这一瞬间他连开口求饶的机会也没有。但崔九洞像是知道他会妥协一样,当他嘴皮一动时就停了动作。
只听小雀急促地喝道:“等等……别扎我眼睛……”
这时机堪称是千均一发。
“原来这家伙很注重他的眼睛,早知道我就不用拔牙那么费事了。”崔九洞回头看着钟丽柔自嘲道。
“别高兴得太早,也许他在忽悠你呢,先挖一只眼出来再说吧,反正瞎一只眼还有一只。”钟丽柔表示很淡定,悠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