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脱了我的衣服……嗯?”
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媚,完全不适合在这样的场景中出现,反而像是芙蓉暖帐之中情人间的戏语,尤其是最后那个“嗯”字,更是将一番风流媚惑发挥得淋漓尽致,叫人浮想联翩……
“本宫早说了不该救这只白眼狼,现在好了,你就算是真的被他掐死,那也是自找的。”
皇甫长安倚在门边,手执玉骨扇敲了敲门框,一脸的鄙夷。
宫疏影转过头去看她,只见说话那人一袭雪色宽袖长袍,瀑布般的青丝洋洋洒洒地垂坠而下,披在肩头,漂亮得像是一个瓷娃娃,然而眉宇间流露出来的张扬傲慢,却又不容任何人小觑。
略显英气的面容,精致如画的五官,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亦是雌雄莫辩。
眯了眯眼睛,宫疏影认出了那张脸。
那个时候,在水池里说要收他做男宠的少女……就是眼前这一位。
这么说,是她救了自己?
见宫疏影半眯着凤眸打量自己,皇甫长安不由扬起扇子指了指被他掐着脖子摁在架子上的白苏:“再不放手,你的亲亲好师妹就要被你掐死了。”
“师妹?”
宫疏影微蹙眉峰,终于松开了手,回眸上下打量了白苏一眼,却是毫无印象。
“我不认得她。”
噗——!白苏要内伤了!
她知道大师兄很目中无人,但好歹他们一起练过剑受过罚,甚至还为了争夺剑谱打过架,虽然她是被打趴在地上的那个没错……可是他竟然说不认识她?竟然没有一星半点的印象?尼玛这种被当成路人甲的滋味真的很让人受伤好吗?!或许,她真的应该听了太子的话,让他去shi好了——!
瞅了眼怨愤难平的白苏,皇甫长安叹了一口气,吱呀一声关上门走了进来。
要不是白苏诱惑她说宫疏影的手中有宝贝,她才不会这么卖力地救他!知道给他解毒的药材有多珍贵吗?她自己平时都舍不得用有没有?!而且那个毒已经侵入到了他的五脏六腑,没个百来天都清理不干净有没有?!嗷——肉痛!
“你的衣服染了血,未免节外生枝,本宫给烧了。至于你身上的毒,恐怕十天半月还解不掉,本宫劝你暂时先住在这白梨小筑,等体内的毒素全部排空了再走。”
早在皇甫长安踏进门槛的前一刻,宫疏影便已裹着锦衾回到了床上,就那么斜斜一卧,芳华尽显,所谓——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当真是人如其名。
媚惑的凤眸半睁半合,叫人瞧不见他的眸色,懒洋洋的目光在皇甫长安的面容上盘旋了一圈,随即缓缓向下,落在了那看似平坦的地方。
宽绰的衣袍罩着少女的身子,但凡没有瞧得太仔细,都无法发觉那隐藏在一马平川下的波澜壮阔,要将那般丰腴的体态捆绑成这样的境界,想必费了不少气力……想到这里,宫疏影竟莫名地觉得好笑,又有些惊奇。
夜郎王朝的太子殿下,竟然是个女人,这也难怪他会是个“断袖”了。
皇甫长安说了那么一长串,却不见宫疏影吭声,只见他垂眸对着自己的上身看得仔细,嘴角处还有意无意地微微上翘……
被摸了的某太子终于忍不住红了耳根,忿忿地骂了句:“看什么?信不信本宫现在就挖了你的眼睛?!”
“呵……”
又是一声妖媚蚀骨的笑,得知自己性命无忧之后,宫疏影即便卸下了防备,整个人懒懒散散的支肘倚靠在软榻上,软得像是被抽走了骨头。
“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不会勒得慌吗?还有啊,你现在年纪小,总是这么绑着……不太好。”
感觉到皇甫长安周身的毛发都要竖起来了,白苏忍不住朝宫疏影使了个眼色——艾玛大湿胸求您了快别说了再说下去太子又要暴走了!
皇甫长安冷笑了一声,一字一顿仿若千支箭矢齐齐发射!
“别怪本宫没有事先警告你,倘若你敢透露半个字,本宫有的是手段让你……死~去~活~来!”
宫疏影恍若未闻,继续自言自语。
“不过……坦白来说,似乎还不错,细腻光滑,有弹性……”
卧槽!死狐狸你去shi一shi好不好求你了!
皇甫长安唰的打开折扇,对着宫疏影的身子横空扫过,数十枚银针以迅雷之势射向床上那团软骨动物,却被宫疏影一挥手轻而易举地打落了下来,眨眼睛,两条细锁毒蛇般咬了过来,在他来不及收手之前刺向面门,气势凌厉逼人,仿佛要生生地在他的脸上戳出个窟窿来。
宫疏影微惊,没料到她的连环攻击使得如此出色,松懈间差点着了她的道,不得不迅速撇开脸。
看到宫疏影扭过头俯在床板上,好一会儿也没动静,皇甫长安当他受了伤,正要得意,却见那死狐狸缓缓支起身子坐了起来,一抬首,纤细的锁绳以一种极为媚惑的姿态被咬在了那两片绮丽的唇瓣中……尔后,猛地一扯,皇甫长安整个人都被拽了过去,极不风雅地摔进了他的怀里。
一手搂着小腰,视线在皇甫长安略显僵硬的脸上一扫而过,宫疏影双手圈着她,呵呵笑了两声,道:“呵……你这是在投怀送抱吗?”
我去你大爷啊!特么这是被调戏了吗?!被调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