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看着皇帝老爹捧着那张经过了加工还原,连纸张都有些微微泛黄的画卷,感动得一副热泪盈眶的样子,皇甫长安忍不住在心头比了一个中指——
瞧你那点儿出息!不就是个男人嘛?!三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
果然不告诉他亲生粑粑还活着的事实是个极其英明的决定,否则依照皇帝老爹这种不撞南墙心不死的德性,一准儿就丢下后宫的三千美娇娘,溜出宫去采野草了,他以为野草是他想采就能采的吗?又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跟他一样是双性恋!
看画像就知道涟爹爹是个极端骄傲的男人了,那种从画卷上逼面儿来的高贵气质,就连她都情不自禁地腾起一股膜拜跪舔的冲动,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被掰弯?
那个啥,父皇大人,再过几天就是您的寿辰了……要不,儿臣给您准备些玉黄瓜,玉苦瓜神马的,您自个儿对着涟爹爹的画像撸一把得了呗?
俗话说,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咳,灰飞烟灭……
“长安,这画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虽然画像很还原,但皇甫胤桦多少还是能看出一些细节上的不同,比如纸质的手感细腻了许多,墨汁的颜色看起来也鲜艳了两分,倒是比之前那一张更加的栩栩如生了。
皇甫长安自然不能说这是四皇兄小时候顽劣,半夜跑到他的房间偷东西,瞧见了那张画之后还拿下来对着油灯欣赏了一遍,结果不小心把画给烧了,因为担心被发现他私闯父皇寝宫而挨揍,便连夜赶制了新的一幅画放了回去——所以,她能说,其实这些年来父皇手里揣的,是一幅赝品吗?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天赋异禀的熊孩子你揍不起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买不起人,一幅画还是买得到的……”皇甫长安默默地碾了碾脚跟,把“花语鹤”三个字又狠狠地蹂躏了一番。
皇甫胤桦一脸顿悟的表情:“你去找风月谷的那位了?哎呀,当初孤王怎么没有想到……不过,那家伙坑死人不偿命啊!自从孤王被他坑过一回之后,就再也不想踏足风月谷半步了……”
说到后来,皇甫胤桦情动之下,还抬手摸了一把眼角处悔恨的泪水。
“所以……这一回,你出了多少钱?”
皇甫长安比了比七根手指,一样是心如刀割:“这个数……父皇你要给儿臣报销啊父皇……不然就是卖了儿臣,儿臣也还不起啊父皇……”
皇甫胤桦小心肝儿一颤:“六千两……白银?”
“错!”皇甫长安痛心疾首,“是黄金!”
“艹!这么贵,一幅破画而已,他怎么不去抢金库?!”皇甫胤桦不能忍了,挣扎着卷起了画轴,难舍难分地往皇甫长安怀里一塞,“长安,咱们退货,大不了这画孤王不要了……”
看着紧紧抓在画卷上不肯松开的五指,皇甫长安试着扯了两下,表示抢不过来——
“父皇您还是把儿臣卖了吧……”
“哎,那种地方,还是少去为妙……这次,就算了吧……”
于是,下一秒,父女俩搂着一幅画跪坐在地上抱头痛哭了起来……皇甫长安想着如何才能杀人越货,把花谷主的小金库弄到手,皇甫胤桦却私以为,要是可以把风月谷那只能够源源不断敛财的招财狐狸招赘当“儿媳”……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