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八月的雨缠缠绵绵一直下到了九月,全国各地水灾不断,各郡灾情报急,灾民四处流窜甚而涌入了皇城,第一次碰到这种五百年不遇一次的天灾,极少有人处理过这样大面积的洪涝水灾,皇帝一下子懵了,群臣一下子慌了,怎么办?!
看到满满一桌子奏折全写着灾情,皇甫胤桦非常有拍拍屁股离宫出走的冲动!
但到底还是被皇甫长安一把按回了龙椅上——
“父皇啊!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再说了,你能保证你出了宫就不会被洪水冲走?故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巴拉巴拉’,这水灾是上天在考验你呢!”
皇甫胤桦苦着一张脸,没觉得“上天”这是在考验他,总觉的“上天”这是在玩儿他!
“说得好听,要不这皇帝你来当?”
皇甫长安眯眯一笑,非常爽快地……拒绝了他!
“身为一介君王,可以做春梦,但是不能做白日梦,父皇还没死……儿臣怎敢取而代之,那不是大逆不道吗?”
皇甫胤桦捶墙——
“那孤王先去shi一shi!等你把水灾治理好了,孤王再回来。”
皇甫长安小脸一垮,给跪:“父皇别这样……你要去shi的话怎么说也要带上儿臣,说不定咱们先去shi一shi,这水灾自然就好了。”
“……”
听着两人祸国殃民的对话,高公公忍不住吐了个槽。
“是啊,等你们shi完回来……噢不,那个时候你们可以不用回来了……”
末了,见那父子两人齐齐飚来冷刀,高公公才陡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跪下一边掌自己的嘴一边请罪:“奴才该死!奴才乱说话!奴才该死!奴才乱说话……”
“唉……!”父子俩随后又齐齐收回视线,齐齐叹了一口气,“虽然是事实,但也别说出来啊……”
怨念归怨念,灾情紧急,刻不容缓,却是一时半会也不能耽搁的,皇甫胤桦没有“禹神”附身,也没有哪路神仙半夜跑到他梦里指点一二,只能硬着头皮摸索。
参考曾经的大小水灾,皇甫胤桦暂拟了数条措施,当即执行:
第一,开仓放粮,第二挖掘水库疏通河道,第三拨付赈灾银两与物资,第四调遣驻军救援灾情……
一条条命令从中央迅速发出,有条不紊地布施到地方,对灾情确实起了很大的缓解功效,甚至连皇甫长安也不得不承认,皇帝老爹正经起来的时候,还是蛮称职的,只可惜跟旁人间歇性癫狂症相反,皇帝老爹是间歇性正常……喵了个咪的!
全国的灾情严重,朝臣们的情绪更严重,老天来了大姨妈,那群家伙也像是来了大姨夫似的,三天两头跟她呛,非要她这个太子做表率赶赴灾区,在皇甫胤桦装模作样跟他们大吵了几次之后,皇甫长安终于伸了伸懒腰,准备干正事儿了!
哼,想看她出丑,早几百年呢!
这回可是他们千呼万唤叫她出门的,尤其是叫嚣得最狂躁的那几只,到时候可别后悔得去上吊!
治水灾,皇甫长安承认她没经验,当务之急她可没有那么多闲情去救灾,她也不是什么洪涝抢险班毕业的,救灾之事甩给皇帝老爹自己头疼去就好了。
她只知道,水灾并不是最可怕的,真淹也淹不死多少人,水灾后的瘟疫才是最具摧毁力的。
出宫之前,皇甫长安问皇帝老爹要了御药司的一拨太医,一群人浩浩荡荡跑到白安山的道观里,找老道长一起研究防治瘟疫的药物。
“咦,这是什么?拿来喝的?”宫疏影捏着一瓶半浑浊的水在眼前摇来摇去,闻着气味却有些刺鼻。
皇甫长安眨眨眼睛,眉眼间一派纯良无害:“你可以喝一口试一下,味道很不错哦!”
“真的假的?”
“本宫骗你做什么?”
“呵,”在吃了不少苦头之后,宫疏影早就学乖了,“你的话都是反的,我不信!”
放下瓶子,宫疏影还觉得不放心,从怀里掏出绣花手帕死命地擦了擦手和鼻子,上回问她一瓶棕色的液体,皇甫长安瞟了眼就说你闻闻看不就知道了,结果他一闻鼻子坏了整整三天,闻什么都跟闻shi一样,连带着饿了三天,一粒饭都没吃,差点儿就香消玉殒了。
“太子爹爹,这又是什么?”
玉琉裳拿起一个陶罐,正要打开了。
宫疏影赶紧拦住了他:“喂喂!那个不能闻!”
“哼,你说的话也是反的……”玉琉裳不以为然地白了他一眼,拔开瓶塞长长地嗅了一下,还一脸很享受的表情。
结果,下一秒,某人闪电般扑了出去,扶着墙角大吐特吐。
宫疏影摇着团扇站在一边,那叫一个心情明媚。
“都说了不能闻,你非要跟我抬杠,这下栽了吧哦呵呵……对了,经验之谈,那种shi一样的味道三天都不会散开哟,哦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