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宫开始了!”
皇甫长安抱起竹筒,道士除妖似的,左摇三圈右摇三圈,上摇三圈下摇三圈,嘴里还念念有词,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啪”地把竹筒敲定在桌面上,尔后大喝一声:“开!”
拿开盖子,皇甫无桀笑了,皇甫长安哭了。
泥煤啊!老天爷诚心不给脸呀,六颗骰子竟然只有六点!每一颗都是一粒红点点,是最小的了!
皇甫长安抬起双手掩面,有种蛋蛋的忧桑。
对面,皇甫无桀还是沉稳得当,拿过竹筒浅笑了一声:“看来这一局,为兄赢定了。”
“哼!说不定你六个点呢?别高兴得太早。”皇甫长安不乐意地哼哼了两声,皇甫无桀只顾着得意,没有瞅见皇甫长安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狡猾。
比起皇甫长安花哨的招式,皇甫无桀并没有摇太久,只轻轻晃动了几下,就敲定在了桌面上,无论如何……都会比皇甫长安多!
然而,当他悠悠地揭开盖子时,皇甫长安却哈哈哈的仰头大笑了起来:“大皇兄你输了!哦呵呵!都说了别得意的太早,看吧,这下连老天爷都不肯帮你了……”
桌面上,一字排开来五个一点,再加上两个碎成半块的骰子,白面向上,算数的话只能当做零。
皇甫无桀瞥了见对面幸灾乐祸的皇甫长安,毫不怀疑是她动了手脚,即便想也没想,开口道。
“这不算。”
说着,就要拂去那颗碎成两半的骰子。
手才伸到一般,就被皇甫长安拦了下来,皇甫长安挑着眉,略带挑衅,目光清亮得仿佛能看透人心。
“为什么不算?规则可是大皇兄自己定的,而且开局之前,大皇兄也没说过出现碎子的情况就能算无效……平日里,本宫耍些无赖也就罢了,难道连大皇兄都要同本宫赖账么?那大皇兄岂不就成了无赖中的无赖?!”
一番话,皇甫长安说得毫不客气,她就是在刺激那家伙的自尊心。
皇甫无桀何曾被人这样说过,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然而皇甫长安确实说得没错,这一局是他太小看了皇甫长安,才会栽在她的手里,若是就这么赖掉了,恐怕这一辈子她都会看不起他……想到这里,皇甫无桀心头莫名生出一股感叹。
什么时候,他竟然差点就给了皇甫长安笑话他的资本?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呵,那就算你赢吧!”
“什么叫算本宫赢?本来就是本宫赢……”皇甫长安不依不饶,目光已经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扫向了皇甫无桀的下身,看得他一阵不自在,“既然大皇兄输了,是不是也该把裤子脱掉了?”
见皇甫长安的视线如此肆无忌惮,一点都不懂得避讳,皇甫无桀心下的天平微微一转,又扭向了“太子爷是个断袖”那一边。
皇甫无桀原先的设想其实并没有错,开一局赌,哪怕真的不能逼皇甫长安脱衣服,但是从她的反应中就能看出她真正的性别。
可惜,皇甫长安是个例外,她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杀手组织,根本就不会去避讳“裸男”这种生物,反过来,一般都是裸男们避开她……
所以,皇甫无桀会栽这一跟头,绝逼是必然的!
但凡跟太子爷耍心眼儿的,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因为太子爷做惯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心眼多得都可以拿来当糖吃了。
桌子对面,听到皇甫长安接二连三的催促,皇甫无桀想着反正皇甫长安也是男孩子,虽然袖子是断的,但好歹身体跟他是一样的……默了默,略作迟疑后,便开始缓缓解裤袋……
片刻之后,皇甫长安哼着轻快的调子走了出去,那蹦跶来蹦跶去的背影,宛如中了含笑半步颠的毒药。
帐篷内,皇甫无桀的脸上隐隐掠过一丝热度,耳边还回荡着皇甫长安那句拖着长长尾音的戏谑——
“哟呵……小家伙长得挺漂亮的,什么时候让本宫玩玩吧!”
靠!居然说让她玩玩!她把那当什么了?!还有……刚才是谁信誓旦旦地说,纵然再禽兽,也不会对兄长下手的?!
真想把皇甫长安塞回娘胎里去!
被皇甫无桀那么一搅和,皇甫长安最终还是没能跟二皇兄好好“睡”上一觉。
皇甫砚真受了伤,自然不好再去狩猎,皇甫长安却是答应了要猎一只老虎送给皇帝老爹的,准备了一番便要出发,皇甫无桀知道后特特赶了过来,拉着她的手含情脉脉,说担心她一个人太危险了,要陪着她一起去。
还说——
“七弟,其实……我也是断袖。”
一句话,风化在了秋天的落叶之中。
皇甫长安抬手抚向他的额头:“奇怪,不热啊,怎么说发骚就发骚了?!”
宫疏影在边上冷笑一声:“怕是昨天狩猎的时候,在林子里不小心被熊挠了吧?”
这话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等到傍晚皇甫长安满载而归的时候,皇甫凤麟第一个迎上来,担心的目光却是看向皇甫无桀:“大皇兄,你还好吧?!听说你被熊挠了?!”
皇甫胤桦也急急赶了过来:“无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多好的孩子啊……就这么被熊挠傻了?”
皇甫无桀狠狠地瞪了宫疏影一眼,你才被熊挠了!你全家都被熊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