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疏影笑弯了凤眸,抬头朝皇甫砚真瞥了一眼,继而缓缓伸出一根手指道,反道:“一个月?”
不用多作解释,在场之人,都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皇甫胤桦喉咙微痒,又想咳了……
皇甫砚真瞬间冰冷了神色,杀气就连守在地牢门口的狱卒都能感受到!
“好啊!”皇甫长安答应得异常爽快!
见她这么好商量,宫疏影不禁贪念大起,又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小心翼翼继续道:“两个月?”
皇甫长安还是十分的豪迈:“没问题!”
反正,这损害的不是她的利益,哦呵呵呵呵呵!
皇甫砚真的脸色又黑了一层。
宫疏影还要不够,弱弱地伸出了第三根手指头:“三……”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某人从身后毫不留情地猛踹了一脚:“给我滚!”
这下,轮到皇甫胤桦黑脸了……真儿,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唉,说到底还是父皇不好,父皇不该让你跟长安在一起,是父皇害了你啊!
宫疏影自然不甘心被踹,然而碍于皇甫胤桦的面子,他也不能踹回去,只得委屈地朝皇甫长安投去可怜兮兮地实现,抿了抿红唇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皇甫长安甩了甩道,那叫一个无情:“快滚吧……时间不多了,要是少算了一个……呵,别说两个月,两个时辰也别想……”
宫疏影:“……”靠!算你狠!
待宫疏影一闪身消失在地牢之后,皇甫胤桦才陡然明白过来,“血洗帝都”……原来,这就是皇甫长安之前所说的“血洗皇城”!
边上,安白芷的脸色还是有些惨白,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皇甫长安如此残酷的命令。
余光瞥见他暗暗捏起拳头,皇甫长安不由抬眉,微笑着安抚他:“虽然名单是你列的,但人是本宫杀的,而且,要不是你列这单子,或许今晚要死的人会更多……”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安白芷眉峰微蹙,他明白此间的道理,但还是觉得这样的杀戮太过残忍,“微臣只是一时之间……不能适应。”
皇甫长安眯了眯眼睛,眼角的笑意愈发邪恶了。
“在朝为政,优柔寡断乃是大忌,你的心慈手软要不得……这样吧,侯府上百口人物,算起来有一半以上都是无辜的,但并不是无辜就能免罪,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到时候……就由你亲手了结吧!”
安白芷大骇,立刻抬头看她,眸中竟是不可思议,甚而还夹杂着几分乞求和怜悯。
“殿下!这……微臣做不到。”
“哼,做不到也要做到!既然你选择入仕为官,就应该想到迟早都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本宫不是赶鸭子上架,你也不是骑虎难下!倘若不杀鸡儆猴……呵,你以为你救了几个人,实际上只会害死更多,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真是为你的智商捉急!”
要不是皇帝老爹看重他,她也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才,她才懒得跟他多费唇舌,浪费感情!
实际上,这样的道理安白芷不是不明白,眼下又被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教训,不免又是汗颜又是心焦……蓝带宽袖下的拳头放松了又握紧,握紧了又放松,往往复复好几次,安白芷最后终于抬起头来,语气微冷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