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内室多污秽,奴才们正在清扫,未免公子沾上浊气,还请公子……”
菡萏公子扬了扬手打断他,眉心透出几丝阴寒:“这次是几人?”
老伯唯唯诺诺:“回公子,一共有七人……”
闻言,菡萏公子的眉尾隐约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呵……都死了么?”
“是。”老伯欠身,“奴才正要把他们带出府。”
菡萏公子甩了把袖子,长袍扬起一阵风,吹得脚上的铃铛叮叮作响:“何必那么麻烦,好歹也是城主看上的,不如扔到池子里喂鳄鱼。”
“是,奴才这就去办。”老伯又是正儿八经地拜了一礼,才匆匆转身离开。
菡萏公子微挑眉梢,转眸看了眼长廊外的清潭,眼底阴沉蚀骨,全然不像在赫连城主面前时表现的那样乖巧……这样的人本该没有弱点,只可惜,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
没来由的,闻人清祀忽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继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便就回过头去婶婶地看了皇甫长安一眼,意味又深又长!
皇甫长安被他看得有些心惊,忍不住抬起爪子在他面前招了招。
“你眼珠子抽啦?老盯着小爷干嘛?虽然小爷人贱人爱花贱花开,天天看都看不腻……但是你老这样人家,人家也是会羞涩的嘛……”
“哇塞!”
不等皇甫长安自恋完,闻人姬幽忽然发自肺腑地惊叹了一声,像是见到了什么绝世珍宝一样!
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穿过门缝看向屋子里面,皇甫长安却是刹那间瞪得眼睛都快直了……卧槽!赫连长歆这个变态的女人,跟千镜雪衣都有的一拼了好吗?!
房间里面的场面堪称修罗地狱,倒挂在房梁上的,吊着四肢悬在半空的,折腰伏在架子上的……一具具遍体鳞伤的尸体,裸在外头的皮肤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本的模样,红褐色的污血掺和着白色的污浊液体湿黏黏地涂遍了身体和杂乱的青丝,勾勒出一幅惨不忍睹的景象!
皇甫长安发誓,除了千镜雪衣那个史上第一的大变态之外,赫连长歆绝逼是她见过的人里面最变态的!她敢排第二,估计也就只有千镜雪衣敢排第一了!好吧……再弱弱地补充一句,闻人姬幽貌似也已经在第三变态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嘤嘤嘤!这是什么节奏?!她不要认识这么多变态啊!
虽然她口味重,但也没有重到这样的地步好吗!导演你最近是刚看了南京大屠杀还是看了恐怖片啊卧槽?!
在遇见他们之间,总攻大人一直都觉得死亡是件很遥远的事情,可自从认识了这些个“不杀人就会死星人”之后……总攻大人婶婶地感觉到,她能在这个世界上活到现在,都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有没有?!
“看到了吗?”
耳边忽然传来菡萏公子幽幽的声音,吓得皇甫长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立刻退避三尺!
“……城主越是喜欢谁,就会玩弄得越厉害……”
嘴角勾起一丝丝残忍的弧度,菡萏公子目光闪烁,仿佛是在自我安慰,又像是在恐吓。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不由得心头一跳……小夜子!惨了惨了,那家伙辣么单纯天真,完全就不是变态城主的对手好吗?!
亏他还一心一意想要伺机报仇,可按着眼下这般形势,丫不要被玩屎了才好!
纵然赫连长歆对他很是痴迷,但变态的世界从来都是正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皇甫长安可没少听过那种“正因为我喜欢你,所以要把你泡在福尔马林里,这样你就一辈子都能陪着我了”的恐怖故事啊!
“公子……”
不同于闻人姬幽的兴奋,闻人清祀的面色却是从来没有过的严峻,俯身凑到皇甫长安耳边低声道。
“赫连城主生性残忍,就凭我们三个人怕是不好对付……菡萏公子更是毒如蛇蝎,在魔宫时就连宫主也不会轻易招惹他,我们还是先去找圣君他们吧?”
皇甫长安抖抖着点了点头:“本攻也是这么想的……!”
说着,皇甫长安刚要转身走开,闻人姬幽忽然笑盈盈地凑了上来,半是戏谑半是怀疑:“喂,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怕?”勾了勾眉梢,皇甫长安轻哼一声,霸气侧漏道,“劳资怕得要屎好吗?!跟你们这些变态在一起,总有一天劳资也要变成蛇精病!”
“咦,”闻人姬幽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反问道,“难道你以前不是吗?!”
皇甫长安瞬间哭瞎!特么死丫的眼睛是长菊口花里的吗?!她明明就是纯洁善良、乐观开朗、积极向上的三好学生好吗?!
最后的最后……在闻人姬幽的鄙视下,总攻大人还是咬咬牙跟了上去!
接着又绕了两个弯儿,菡萏公子便就停步在了落满珠帘的阁楼外,捏着折了的扇子往怀里一拍,剔眉冷然一哂。
“到了。”
珠帘挑,灯影摇,清歌渺渺……环梁绕。
却见屋内的软榻之上,罗裙半解,春色无边。
刹那间,皇甫长安立刻就感觉到从菡萏公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杀意,像是火山爆发一样汹涌澎湃,令人挡无可挡!
下一秒,阴凉的指节就捏在了喉咙上,冰得皇甫长安微微一颤!
尼玛!这又是为什么?!为毛受伤的总是她?!
扔到手中不知何时被捏碎的匕首,闻人清祀即刻抽出长剑直指菡萏公子的眉心。
“放开她!”
菡萏公子不为所动,只淡淡地挑起了一丝旖旎的冷笑,断骨的折扇轻轻拍在长剑上,尔后红线一闪……便见一条猩红色的小蛇绕在剑柄上,半直起身子张牙舞爪地吐着舌头,发出丝丝的声音,阴寒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