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贱贱反手包裹住她的五指,握在手心,尔后浅浅一笑:“别担心,谢老板虽然脾气比较古怪,但一向信守诺言,他答应过的事,从来都不会食言。”
听他这样说,皇甫长安才稍稍安了心,跟在花贱贱身侧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一打开,就见到屋子里乱七八糟地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毛石,玉胚,玉器,模具,刀具……凌乱地堆积在屋子的各个角落,看起来像是被一窝强盗洗劫过了一样!
“啧啧……”见到这样的场景,花贱贱忍不住砸了砸嘴巴,不无惊奇地感叹了一声,“上回来的时候,我只当你的屋子是全天下最乱的,可是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这屋子还能乱成这样……你是属猪的吗?正常人可造不出猪窝来,就不能让下人打扫一下?”
一抬头,就见皇甫长安伸手去拿架子上的一个玉瓶,谢老板立刻低呼了一声:“不要碰它!”
皇甫长安被他过于突兀的叫唤吓了一跳,手一抖,就把那玉瓶给挥到了地上。
“哐啷”一声!碎了某老板一地的玻璃心!
“啊……我不是故意的……”
皇甫长安同样被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紧跟着——
“哎——!”
“砰!”
立在地上的一尊镂空玉佛又在瞬间碎成了渣渣。
刹那间,谢老板立刻闪身冲了过来,把皇甫长安扯到了一个相对而言比较空旷的地方,继而缓缓地、缓缓地……蹲下在地上,拾起那花瓶和玉佛的碎片,一脸痛心疾首的样纸!
“五万两,九万两……你一定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吧,她就是故意的,哦呵呵!谁让丫刚才欺负人来着,她一向都是有仇必报的好吗!
对着两坨碎片黯然神伤了好久,谢老板才心如刀割地站起身来,对着花贱贱苦笑了一声:“看吧,这屋子不能让别人进来……自从上次派人进来打扫的时候被碰坏了一件价值连城的玉屏风,我就再也没让人进来打理过了……”
闻言,花贱贱不由得抬手摸了摸鼻子……那玉屏风摔碎好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谢老板你真的不用这么耿耿于怀!
“那……就算下人不能进来打扫,你自己就不能整理一下吗?”
听到这话,谢老板忽然抬起头来,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惊声叫了起来:“什么?!你竟然要我碰那些脏东西?!你明明知道我是有多爱干净!”
花贱贱:“……啊,好像是这样的,一不小心就忘记了呢。”
皇甫长安满头黑线……尼玛这样的家伙真的是那个传说中被夸得天花乱坠鬼斧神工的玉雕师吗?为神马看起来好像很坑爹的样纸?!
最后,为了防火防盗防总攻,谢老板还是把这两尊大神给请出了屋子,换到了隔壁的房间内。
一共用掉了七湓不同的水洗完手,谢老板才擦干净手走回到桌子边坐下,倒了一杯茶水小饮一口,抬眸问花贱贱:“说吧,这大半夜的,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不会又是要仿制玉玺吧?”
“噗——!”
听到最后几个字,皇甫长安一口茶水喷出了十米远……次奥!仿制玉玺?!花贱贱竟然干过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他到底还犯过其他什么案底?!
对上皇甫长安惊异的目光,花贱贱却是笑得水平风淡:“那是南朝黎国的玉玺,裂成了七块,遗失了一块,修补不回去,但有人出天价买它做收藏之用,我就让谢老板依样画葫芦仿造了一个……西凉城算得上是原玉之乡,而普天之下,恐怕没有比谢老板更会把玩玉器的人了。”
“本攻还以为你仿造的是当朝的玉玺呢……”
“当朝玉玺我也能仿造,”谢老板幽幽开口,语调之中满是自得,“虽然那个人不肯说,但是我能看出来……嘿,似乎是紫宸的国玺。那做工,不是一般的精妙复杂,到现在过了快大半年了,我才完成了一半……”
听到这里,皇甫长安不由得抬眸同花贱贱对了一眼。
居然……有人仿造紫宸的国玺?!尼玛,那是不要命的节奏,还是打算篡位夺权的节奏?!
花贱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你知道是什么人让你仿造紫宸国玺的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对方神秘兮兮的,连脸都没有露……要不是他们带来了极品的天水雪玉,我可不敢揽这样的活。对了,这话我只跟你说,你可得给我守着点儿,万一不小心泄露了风声出去,尚月轩恐怕就要易主了。”
花贱贱点了点头,挑起眉梢细细想了一道,继而才开口劝诫。
“这事儿十有八九跟紫宸内斗有关,你若是不想被杀人灭口,最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把玉玺仿造完之后立刻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等紫宸的内乱过去之后,再现身。”
谢老板举起茶杯缓缓饮尽,凭着精妙的手艺,倒是有恃无恐。
“这个我自然知道。”
说着,放下茶杯,转眸看向皇甫长安。
“是你要找我?”
等了大半天,终于被施舍了一个正眼,皇甫长安顿然受宠若惊,立刻从袖子里取出了闻人姬幽的那块玉佩递了上去。
“你看看这块玉佩!能不能仿上一块一模一样的?”
接过玉佩凑到灯边仔细端详的一番,又是敲又是摸又是听的,捣鼓了半晌之后,谢老板才回眸睇来一眼。
“这玉是中空的,玉质算不上是极品,但胜在物以稀为贵,全天下恐怕只此一枚,再也找不出第二块一样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