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烟雨细柳芽,细细如沙的春雨飘荡在挡风玻璃上,雨刷贴着玻璃刷出个半圆的弧度。
张少宗和林慧雅急驰赶来,进门的时候,潘国华狠凑了张少宗一拳,张少宗没有躲开,也没还手,嘴角渗出一脉血迹。林慧雅想阻止,但是刚要说话,潘国华一拳之后,又紧紧的抱了抱张少宗,然后转身离开,背影沧桑了许多,说着几个字眼:“她,很高兴,至少,她笑了。”
人生一世,早走晚走,不过只是快个几十年和慢个几十年而已,对于某些人,死并不是痛苦,一种解脱和释放。
风轻轻的几许,飘荡在天地间,掀起了窗帘的一角,屋里很静,张少宗静静的站在她的面前,神色凝结,林慧雅站在一旁,陪了他很久。
白双双葬在白老头父亲的同一座山上,两人相隔不远,一路送行的人没有大人,不过算起来他们也是大人了,木熙一行人、张少宗、林慧雅、潘国华、潘梦琦,最后在众人准备下山的时候,碰到了两位熟悉的人。
赫连严怒看着面前的这一群人,几个健步冲上去就欲跟张少宗打一架,不过张少宗一手捏住他,一把包住对方的一个肘击,随手一震,震退了赫连严几步,他面无表情的道:“滚,我现在不想打架。”
“赫连严!”赫连严捏起拳头,便欲再冲上去,不过旁边的韩韵蝶出声喊住了他。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不过这一声喝还是把赫连严从愤怒中拉了回来。赫连严冷哼一声,心里不甘,但也没办法。
张少宗沉如止水的脸色带着潘国华一行人离开。
“张少宗,我会杀了你,替白双双报仇!”赫连严转身,冷冷的咬牙切齿道。
“是吗?”张少宗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赫连严,脸色静默,“你想找我,随时都可以,但你若伤害我身边的人,我绝对会找你!”说完,张少宗看了一眼旁边的韩韵蝶,眼神闪砾,转身走了。
听到张少宗略带恨意的话,韩韵蝶微微愣了一下,她曾经确实伤害过林慧雅,张少宗所指的身边的人,就是指的林慧雅。
春雨连绵的下了半个多月都不停,天气一直不见晴朗,本来去找青微道长的,不得不等到这雨半个多月停下之后,适才张少宗和林慧雅带着小八两去峨嵋山。一路车驰行了约半天,他开的不是跑车,而是一辆四个轮子的宝马加长版。这是上次那辆车子被炸之后,林业重新买的车。
至于车子被炸一车,林业和潘茹表面上没有多问,其实心里还是担心得很,只不过相对于担心,他们更相信张少宗能够保护林慧雅母子。
一路行驶了大半天,下午才到的峨嵋山,张少宗一家三口在酒店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阴沉沉的天终于转晴,还出了暖阳阳、光灿灿的太阳,春阳不骄,晒在人身上暖暖的,不时还有春风来袭,说不出的惬意,不热不晒,空气适怡,万物春景,花朵姹紫嫣红的努力绽放出最最美丽的时刻。春天就是好啊!
穿上一件不厚的外套和里衣就已经足够了,不过小八两还是包裹在襁褓之中。
因为是爬山,所以小八两则是由张少宗抱着的,两人走走停停,爬了约两个小时的山道,这才来到清风道观。
春天很适怡人观景,所以道观里的香客也异常的繁多,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一进门,张少宗就看到了行千小道士,走上千问了几声,行千便带着张少宗一行去青微道长的住处,看到林慧雅怀里抱着的小孩,行千微微的怔了一下,不过他也不是长舌妇,并没有发问。
把张少宗他们带到青微道长的住处时,青微道长此刻正站在门外,行千上前行了一礼,说张少宗要找他。青微道长点了点头让行千退了下去,然后这才看向张少宗、还的张少宗身边的林慧雅,笑道:“好久不见了。”
张少宗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青微道长,那天是你助我击退那股神秘力量?”既然已经认定青微道长脱不了干系,若青微道长真是如此厉害,他也不必要拐弯抹角,根本不需要。
青微道长笑了笑,道:“心里有疑惑?想弄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张少宗点了点头,回道:“是,还请道长告知。另外到底是什么古怪的力量在召唤小孩。还有那天晚上,是青微道长相助,对吗?”此刻小八两已经在林慧雅的怀里睡了过去,睡得很甜。
“这种力量很强大,但也有限制,现在暂时还对付不了你们,不必担心,不过好好修练吧。”青微默然念道:“这小孩潜力不错。”
“青微道长,多谢你帮了我们。”青微没有否认张少宗的刚才的问题便是默认了,也就是说那天晚上真是他帮了忙,青微道长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平平常常,不显不露,但却是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
青微微微的笑了笑,道:“我若是否认了,你是不是会觉得这一趟白来了?”
张少宗摇了摇头,道:“即使道长否认,我依然还是会怀疑你,不过只是需要用时间来证明我的怀疑和猜测是对的而已。”
青微道长点了点头,道:“那我便不否认了,确实是我帮了你,但是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以我一人之力想要对付那强大的对手,无疑是蚍蜉撼树,应付不来。”
“难道……?”张少宗疑惑的看着青微道长,后者点了点头,笑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便是什么!”
张少宗眉头不由紧皱了起来,一直以来他只以为老东西厉害,可没想到这些个看似平平凡凡的道教圣地,其实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难怪老东西说这神州看上去表面平平静静的,但是暗流汹涌,藏龙卧虎,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原来真是如此,以平常人眼里,这些不过只是道教圣地,他们只是修道的普通人,并没有什么通天的本领,但是现在看来全然不是如此。
“道长,既然是这样,在我第一次进道观之前你应该就知道我来了,为何看着我伤人不阻止,为何又看着我杀人不阻止我?”张少宗疑惑道。
青微笑了笑,道:“一个字,劫!你有你应该有的劫难,他们也应该为他们做出的事情承担因果报应。所以他们的报应就是在你的劫难中死去。”
“我就是你们口中说的定数?”张少宗疑惑道。
青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不是定数,定数是佛门禅说,我的理解就只有两个字,劫难。做了什么样的事,就会有什么样的报应,这就是劫难。”
青微道长说的意义深邃,不过还算能够听得懂,张少宗点了点头。
五月,这个风雨飘摇的季节,老爷子彻底从位置上退了下来,彻彻底底的退居到了后线,接替老爷子的人正是前些时间一直吵得纷纷囔囔的牛更田。潘家虽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但是潘家的一些嫡系要么被架空,要么被降职,调任,部队说不上是大换血,但大多都是在针对潘家。
看着那些人愤慨的离开,老爷子站在窗前,负手而立,苍苍的脸色看上去没有以前的雄风了,相反多了一分迟暮之感,沉重的呼息间,鼻息发出声音,若似叹息。此刻的情形说不上树倒猢狲散,但也有一分暮年壮志却已无力挽狂澜的苍凉。
对此,老爷子也漠然,古时帝王一朝一代也不是如此,前朝之事,终究是要淹没在时间的长河之后,后人接上。人永远的利益的价值都是以自己为中心,谁也不会做出损害自己利益的事情。
潘朝梁急道:“爸,这些事,你真的不管吗?很明显他们就是在针对我们潘家。”
老爷子长叹一口气,道:“斗又如何?伤的不过是国之根本,这样斗下去,只不过是亲者恨仇者快而已,其他的国家就乐意看我们如此,神州千百年前朝代更替,你还看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牛更田再耍计谋,他也不敢太过。”
“现在几个大在军区的头头都有些偏向牛家那边,另外几个也在观望之中,刚才来的那些人全都被调任架空,如果这样下去,我们潘家不管不顾,只怕会失了人心,别人会更加觉得我们是软柿子,好欺!”潘朝梁有些急。
老爷子沉默的站着,气息如山!从位置上退下来,他看事情的角度彻底的发生了变化,以前他征驰豪迈,壮志抱负,但现在他只是想安安静静的享享晚年。神州不再是古代的禅让制,建国的伟人建立了这样的一个泱泱大国也没有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后代,所以老爷子现在是一颗静心,卸位之后,就不再那么争强好斗了。“他再厉害,又如何?十年!十年之后他依然也要退下来,难道他能长生?江山总是要让给后代人,要有本事就必须自己去夺,虎口抢食,毫不惧畏,靠自己拼斗回来的,才是真正的荣耀!”
(关于白双双的事情,还是说两句,有些人,强大到难以安排下来,所以也该有属于她的命运,如果白双双真的跟潘在一起,她也就失去了该有的价值。书也只是为了安排而安排来写,这样看下去,也会觉得没什么意义。我不是想写悲剧,对于我来说她不算是悲剧。在你们的强烈要求下,我只能顺着,但是也必须有自己的想法与扶正,看一书,我希望能给大家留下些深刻印象的人物。烟花很漂亮,但是却很短暂。狗不狗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