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越翔坐在转椅里将脚翘到办公桌上,手拿丁一让姚灿送过去的请柬一张张翻看着,再一张张飞甩到桌面上,看着一桌红艳艳的颜色,脸也被映得红红的,得意的笑容难以掩住。
“丁一,你还是要向我低头?有本事你就继续跟我斗啊!”
想想这四个多月来,两人都在培养自己的实力,也都在向对方展示自己的实力,而表面上,却又笑脸相迎,在会议上,也相敬如宾。弄得公司里的人都搞不懂为何在丁总接手的第一次,两人似成水火,之后又和睦相处同心协力为公司,所以一个个都老实本份地保持中立,两边都不得罪,只好好地干各自的工作。
其间的静水流深只有两人最为清楚。
“我还真是高估了你,以为你可以强硬个一年半载,这才多久,就向我示好了?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就冲你今天的举动,在我执掌闻氏的那天,还是会给你留一席之位的。”
笑着拿起电话,按下号码,“喂,今天你哥哥我心情好,出来喝酒。”
一间宽大的花房里,有一位光头拿着花洒心不在焉地浇着花,旁边站着一个扎马尾的娇小女孩,一身亮蓝的运动装更显得清新秀丽,她的嘴一直没停,在光头耳边说着什么。光头的注意力全集中到她的话里,以致花洒里的水都没有了,他还提个空壶在植物的上方晃动。
女孩不高兴了,噘着嘴晃动他的手,“成哥,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我在听,你说。”光头放下花洒,坐到旁边的摇椅上,继续听她说话。
“那么好的机会,她全恭手让给易越翔那个坏蛋了,你也不给她点儿意见,她好像很听你的话的。”
“灿灿,你涉世不深,要学的太多了。成哥跟你说,凡事不能看表面,一一那样做,是有她的理由的。”
“什么理由,你知道?”
“自她进入闻氏后,有多少流言,想来你也知道。她和易越翔再怎么说也算是一家人,他们之间如果闹得太僵做得太火的话,外人是要看笑话的,对闻氏的影响会很大。她这样做,一可以对外否定流言,二可以让易越翔放松戒心,三,她可以堂而皇之地避过烦心的应酬。”
“一一姐真的好聪明。”被叫为灿灿的女孩发出佩服的声音。
光头拧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你也很聪明的,只是,你的经验不够,跟着一一好好学吧,要不了多久,你会比她还能干的。”
“成哥,你就别逗我了,我哪能赶上你的一一啊!对了,成哥,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可是又怕……”灿灿悄悄地看着他的脸色,后面的话,吞回了肚里。
“知道怕就要不问。”光头的脸色一下子转阴了,语气变得严厉。看来,他已猜到她要问的是什么,那正是他不想让人知道的。
灿灿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水气,一副可怜的样子让他又不忍再训她,拍拍她的肩,用先前的语气说:“听成哥的话,好好地在她身边照顾她、帮她,就像对成哥一样对她。”
“知道了,成哥。”灿灿在他脸上蜻蜓点水地留下一吻后略带失望地转身离开花房。
光头则对着眼前娇艳无比的曼珠莎华露出谁也看不懂的眼神。
闻赋贤和丁一的书房里,两人互瞪着双眼,谁也不示弱。
“闻赋贤,我们的约法三章你当是废纸一张?”
“这关系到公司的利益,我不得不质疑你的决定。”
“我哪时损害到公司的利益了?”
“你敢说你今天没有损害公司利益?”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一个小屁孩,你懂经商之道、懂为人之道吗?”
“丁一,我忍了你好久了,你说凡事都以不损害闻氏的利益为前提,可是,你从来没有为闻氏着想过。”
“我还忍了你好久呢!要不是看在你老爸的面子上,我早揍你个七晕八素了。”
“你就揍来看看,看到底谁揍谁?”闻赋贤不示弱地摆出了架势。
“好女不跟恶男斗,何况我还怕落个以大欺小的罪名。”
“你……”
两人对吼下来,还是丁一占了上风,她的气多少也出了点儿,何况大吼很累的、生气也很伤身体的,她坐进沙发,端起面前的水啜了几口,用平常语气问他:“心平气和点儿,说来听听,我哪件事没为闻氏着想?”
闻赋贤毕竟是小孩子,哪能这么快就消气,气鼓鼓地说:“你拿去给他的请柬上的那些人哪个不是对闻氏是有用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公司好多事情都得靠他们。你让他去,不就是让他跟他们搞好了关系,以后什么事他们就会给他面子,不理我们了。万一他再从中做点儿小动作,我们怎么办?”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丁一轻轻地说出这句话,“你不是跟文迪很好的吗?你去问问他,听听他怎么说。”
“你不是说他把我教坏了吗?”
“我现在才发现,多看看电视剧、剧本这些还是有好处的。就你这样的笨蛋,想学坏还不够资本。”
“我就学坏让你看看。”
“好啊!有本事你学去,哪天你学坏了,我把你闻氏改成监狱,就关你。”
“你滥用私刑。”
“我就滥用私刑怎么了?小笨蛋,你去跟你损友说说,他也会双手赞成我对你滥用私刑的。”
“哼,我就问问他。”
丁一站起来向密室走去,推开了落地画后扭头丢下一句,“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慢问,我睡觉去了。如果问完了,有什么想不开的,向闻伯要块最软的蛋糕。”
“干嘛?”
“撞你的猪头啊!”
“你……”
回答的,是呯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