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能合眼,丁一带着疲惫来到公司,感觉办公室的门变得异常沉重。
“哟,推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用回头,丁一已听出那正是她很讨厌的一个人的声音。
“祁夫人,如果我上次说的话你没有听清楚的话,我可以再说一遍。”
“我也把我的话再说一遍,这是最后一次,一千万,不然,明天的报纸上你将是头条。”
“谢谢,我好久没上头条了,就当是给闻氏做宣传。姚灿,请保安。”
姚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装作没听见,这让丁一很没有面子。
“丁一,不要把事做得这么绝,我今天只是顺便路过,上来告诉你一声,如果让人看到你让保安请我出去,相信明天的报纸还会增加一条报道。”
祁夫人将一个信封甩在姚灿的办公桌上,“小姑娘,麻烦你交给你的老板,当然,你也可以先过过目,看是不是可以交给她。”
丁一本有一肚子的话可以对付她,可是,疲惫让她不想说多话,推开门走进去,坐在宽大厚实的转椅上开动了按摩器。
家里烦,到了这里还是烦,丁一想砸东西。
咚咚咚,很礼貌的三声敲门声,将丁一从朦胧的睡意里唤清醒。
“进来!”
“丁总,都去吃午饭了,你怎么还在办公室里?”这是易越翔的声音。
丁一抬起头来,看看他,再看看电脑上的时间,笑道:“只想打个盹,没想到睡着了。你没去吃午饭?”
晃晃手里的饭盒,走过来放到她桌上,:“我已经吃完了,听说你还在办公室,就自作主张给你买了一份,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打开饭盒,看着让人很开胃的两样凉拌小菜,口水已旺盛地分泌开来,悄悄地吞咽下去,“谢谢!”
吃了几口后,并没有看到他离去,抬起头来问道:“易总,是不是有什么事?”
“也不算什么事,你先吃饭吧,吃完再说。”
“说吧,不管什么事,都不会影响我的胃口,倒是你不说,让我等着,我就吃不下饭了。”
“那好吧!我就直接问了,丁一,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没有啊!”
“你还是不当我一家人。”
他的话里些微失落和感伤让她有点儿内疚,不就是祁夫人勒索的事嘛,有什么不能说的,这戒备心也太重了点儿。“易总,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这事只是小事,我可以处理的,你每天的事情也挺多,就不麻烦你了。”
“你看你,还叫我易总就是没把我当一家人。我想为你分担,更是会拒绝了,是不是?”
你比我才大几岁,我总不成跟闻赋贤叫你舅舅吧?要不,连名带姓的叫?好像也不太合适。
干脆省去称呼。
“公司嘛,叫习惯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放心吧,我真的能解决。”
“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我收到了几张照片,我想,这应该是你的麻烦所在。”说完,从西服的内袋里拿出几张照片递了过去,竟然是自己和舞娘逛街的背影、被姚灿泼茶、与祁总交谈时他拍她手背的照片。
“这些照片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是快递公司送到我办公室来的,昨天下午,当时我就来找过你,可是你没在。我不知道还有谁收到了这些照片。”
“我知道这些照片是谁搞出来的。只几张照片,也不过是断章取义,说明不了什么。”
“是说明不了什么,只是媒体靠的就是大肆渲染,一张图片,他们可以东拉西扯地写出很大篇幅。”
“想写就让他们写去。”
“不,你首先要为闻氏着想。”
“我不明白了,借这件事把我打垮,不正好如你愿?”
“我不想要一个大伤元气的闻氏。”
“这事伤到的只会是我,闻氏影响不大。”
“很大,闻氏有你才有今天,在某个程度上来说,你代表了闻氏。”
“谢谢你的肯定。我不会有事的,这件事会很快过去。”
“我跟媒体的打声招呼,让他们不报道与你相关的任何新闻。”
“不用了,那样会适得其反,他们会让为我们是掩耳盗铃,不去管他,才说明我的磊落。”
“好吧,就按你的意思。有什么需要,跟我说一声。”
“谢谢,我会的。”
易越翔告辞出去了,丁一看着他的背影,有过的想法又浮现了,他怎么可能说出闻赋贤说的那些话,怎么看,他都不像那样的人,是闻赋贤跟我说了假话,还是他掩饰得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