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 都是为了赚钱。
柳白翻译韩问的话：“路人粉数目不够, 那就培养一批脑残粉出来。”
根据她在地球娱乐圈的吃瓜经验来看, 脑残粉氪金能力是很强的。
当然, 脑残粉氪金还是比不上路人粉。
但玄黄大陆的条件, 根本不允许柳白从路人粉身上赚钱。
总得来说，这个方向是没有问题的。
唯一一个问题在于——
“这里的市场潜力比星际差远了。”
这是当时熊猫太子对玄黄大陆的评价。
柳白不置可否。
她开始直播到现在，也去过不少世界了，星际是最富有的一个。
但总不能因为星际的富有，就不再开拓新世界了。
阿列送给她的那二十二个零，一跃让她在和系统的相处中反客为主，她目前追求的已经不仅仅是赚钱了。
财务自由之后，她开始想拯救世界。
但这个理由实在是太中二，她实在是说不出口，就对熊猫太子说：“可我要卖机甲呀，在星际卖机甲肯定卖不出去的。”
熊猫太子于是就闭上嘴，开始为柳白出谋划策起来。
他和柯丽丽是在计划全部制订好之后，才离开的。
这份计划里，包含着来自地球、星际、深渊和修真界的智慧。
所有人都坚信这计划必将成功。
他们想的没错。
“韩问”“死前”传出来的消息，以大荒古城为中心，像是涟漪一样无声而迅速地在玄黄大陆扩展开来。
“风暴海是风暴海，秘境是秘境，风暴海的秘境——又是什么？”
“风暴海那种地方，海草都不长，真的有秘境吗？”
“不论怎么说，韩问这种人拼死传出来的消息，肯定是很重要的消息。”
“距离秘境开启的时间不远了，召集所有地阶高手，启程，去风暴海。”
“到底是个什么秘境，去看看就知道了。”
“不能让旁人抢了先。”
“韩问”吐血身亡的第一天，韩家和林家的地阶高手启程去了风暴海。
他们是最先抵达的。
同为大荒古城的世家，韩林两家世代联姻，关系亲密。
韩风络和林理两人在风暴海的海岸线上碰了面，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开始合作。
合作寻找秘境的地点。
没错，他们压根找不到秘境的地点。
第二天傍晚，陆陆续续又有新的家族赶到，分别投入两方阵营。
他们都是从韩风络和林理那里得到的消息。
他们两人找不到秘境的地点，越发觉得这秘境定然是一个很厉害的地方，纷纷向交好的城市求援。
援助到了。
但还是找不到。
第三天上午，韩风络和林理又碰了一次面。
这次，苏家和林家家主，也都来了。
韩家和林家的动向，是瞒不过他们的。
“所以，真的有这个秘境存在吗？”苏家家主问。
韩风络说：“我二哥身为大荒古城一代天骄，对韩家忠心耿耿，又心高气傲，从不说假话。他说风暴海有个秘境，就一定有个秘境。”
林理说：“而且定然是个很厉害的秘境。说不定就是风帝留下来的。”
林理言有尽而意无穷：“风暴海之前可没有这么大的风，这么大的浪。”
叶家家主说：“韩问此人眼高于顶，如果是风帝传承这种等级的宝藏，也不值得他死前还要回一趟大荒古城。”
叶家家主琢磨着韩问的心思，笑了。
“韩问既然没有死在风暴海，理应回归大荒古城做他的城主的。但是他没有。”
“那就说明他不想回来。为什么不想回来？”
他的目光在林理和韩风络身上转了一圈——
“他活下来二十年都没回来，死前专门回城传递了这么一个消息。”
苏家家主一锤定音：“就算不是风帝传承，这秘境也定然非同小可。”
“继续找。四天之期，很快就要过去了。如果四天之后还没找到，这秘境下次开启到底是什么时候，可就真的说不准了。”
四大世家发动了全部力量，继续在海岸线上寻找。
没有任何人敢下海。
风暴海的风和浪，不知道葬送了多少高手。
当初韩问已经地阶，也愣是死在了风暴海的海浪中。
自从风帝在风暴海殒身之后，这里就成了玄黄大陆的禁地。
活人勿入。
他们迟迟不下海，让柳白很心焦。
她窝在萧晓的卧室中，挤占了萧晓的床铺。
“他们为什么还不下海呢？只要胆子大一点，再往前走两步，他们就会发现风暴海其实名不副实，很安静的。”柳白叹气说。
萧晓坐在柳白从地球带来的小马扎上，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风暴海那气势，就和世界末日一样，他们但凡长了脑子，就不会下海的。”
萧晓吐槽说：“玄黄大陆的人虽然蠢，但是也没蠢到那种地步的，真的。”
柳白抬起头看看，发现韩问不在。
他作为本地土著，呆在风暴海那里指导摩罗和黑夜君王造假秘境来着。
没有他的参与，妖僧摩罗和黑夜君王两个外面世界来的超脱者，对本地文化一窍不通，造出来的秘境肯定就不够真。
韩问既然不在，就怪不得萧晓敢肆无忌惮地吐槽了。
“怎么说？”柳白扔掉手上的手机，做起来，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萧晓很受用，他评价说：“玄黄大陆的人真的是笨。”
“他们根本没有文化课的，你敢信？”
柳白诧异地看着萧晓：“不可能的吧。”
“真的没有。我从小到大都在修炼，萧家也是个大家族了，族学都没有。我识字还是小时候自学的，你敢信？”
柳白琢磨了半天，问：“你的意思是，这里人都是文盲？”
“大部分是。”萧晓说。
柳白大大吃了一惊。
萧晓唯恐她不信，又爆了一个猛料：“玄黄大陆的历史有万年之久了，现在连封建制都没发展出来，盛行的还是奴隶制。”
柳白不由蹙眉。
她知道玄黄大陆比较落后，但是——
“奴隶制？”
萧晓耸耸肩：“萧家就有奴隶，因为我被边缘化了，所以你没见到而已。”
柳白脸色就很难看。
萧晓叹气：“奴隶制，教育不普及，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古代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时候，但是古代——总的来说，上层也还是很重视教育的。底层是文盲，但是统治阶级都是人精。这里就比较奇葩了。”
柳白问：“哦？”
“这里的统治者也不重视教育。”
“修炼和上学，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修炼。”
“所以这里一堆脑子里长满了肌肉的莽夫。”
“比如说我们萧家的族长。”
还比如——风帝。
“风帝是个文盲。”韩问说。
黑夜君王表示不能理解。
他是深渊生物，深渊是文化荒漠。而且他还是母系氏族美杜莎族群中的一名男性，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他都整日沉迷阅读。
玄黄大陆的人，居然都不读书？
韩问盯着他和小蛇们的几千道质疑的眼神，大义凛然地说：“没错，玄黄大陆最具有传奇性的天阶高手，一代天帝，风帝，他就是个文盲。”
韩问又对摩罗说：“所以，不能直接在秘境里写，他是因为偶然间在直播间里买了东西才成为风帝的。”
摩罗：“……”
他内心里充满了问号。
不识字也能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