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晚上做了很好吃的炸虾球,香,酥,鲜,可惜你没吃到。】沈墨。
“……”华婕咔咔咔按键回复:【你是不是故意馋我这个在火车上吃不到的小可怜?】
【显而易见。】他回复的朝欠揍。
【……以德报怨的我,仍然会给你买小手信。】
【小手信?什么玩意?】
【特产小礼物什么的啊,这都不知道吗?】
【装腔作势。】
【彼此彼此。】
【怎么样?能睡好吗?】
【还行,虽然有点晃荡,被子有点点潮味,反正我们都穿的严严实实的钻被窝睡觉,也还能忍受,等明天坐飞机到了首都,就能换衣服洗澡了。】
【嗯。】
【我倒是能睡好,就是钱冲和方少珺似乎被我讲的恐怖故事吓的有点翻来覆去,哈哈。】
【你还会讲恐怖故事?】
【格外擅长!】看过的故事复述一遍嘛,小手段。
【等你回来给我也讲讲。】
【那你可得求求我。】
【放假了,不服管教了?】
【放荡不羁爱自由,想听故事必须求~】
【……】
【哈哈哈哈哈哈!】
华婕裹着被子,蜷着身体,体会到了隔空调戏美少年同桌的快乐。
【早点睡吧,明天出发不要落下东西。】
【嗯,晚安~】
【。】
将手机攥在手里,她又翻回去看了看两个人的短信对话框,一条一条重看。
发短信还是太麻烦了,这要是有微信,她可以把这个天聊的更好。
揉了揉眼睛,她暗灭手机屏幕,挂着温和的笑,逐渐进入梦乡。
直到后半夜,她被方少珺推醒。
方少珺十足别扭尴尬,却格外无奈的请求华婕陪着一起上厕所。
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她从上铺爬下来,跟着方少珺开门出了包厢。
在一串非常非常昏暗的幽幽夜灯指引下走向车厢边缘的卫生间。
车厢里除了况且况且声外,还有一些诡异的风声和金属碰撞声,以及人类打呼的声音。
列车员靠在边缘也睡着了,前后黑洞洞的,火车外也是死寂的夜,怪不得方少珺会害怕。
她抱着膀等在卫生间外,想着来都来了,一会儿不如也上个厕所。
寒意侵袭,她忙搓搓自己手臂。
自作孽不可活啊,谁让她嘴欠,非要在睡前给他们将什么鬼吹灯呢。
……
……
第二天一早,沈佳儒一行便从火车站转道飞机场。
一下火车,华婕便直打哆嗦。
明明都是零下三四十度,为什么哈尔滨比劲松还冷?大城市这么了不起吗?温度寒的人浑身发颤。
钱冲一路帮华婕扛着大包,跟着沈佳儒身边,走的飞快。
华婕拖着拖箱,背着自己的贴身小包和沈墨的零食书包,跟方少珺、陆云飞走在后面。
老师包了辆7座车,直奔机场而去。
不出所料,沈老师出手就是阔绰,又是头等舱。
坐上飞机后,沈佳儒原本以为至少没坐过飞机出过远门的华婕会表现出兴致勃勃的新鲜感和好奇心,结果并没有。
四个孩子一个塞一个的冷静,华婕也只有在坐入头等舱大躺椅的时候表现出了些许的惊奇和愉悦。
对于坐飞机这件事,孩子们都淡然的很。
而且,飞机还没起飞,四个人就不约而同掏出了速写本,画画车窗外的长梯,画画远处的候机楼,画画自己的鞋、自己的左手……
“……”沈佳儒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赵孝磊。
“……”赵孝磊尴尬的搓了搓手指头,这就是自己跟天才们的差距吧,他连速写本都没带。
飞机起飞时有些颠簸,钱冲时不时皱眉闭眼露出痛苦表情,但好在没有做出害怕的握住华婕手的狗血剧情。
待飞机彻底平稳后,钱富贵仍在牙齿打颤。
华婕有些担心,肘部拐了拐他:“哎,你是不是害怕坐飞机啊?”
钱冲睁眼看了看她,没有吭声。
他不是害怕坐飞机,是在某些没有安全感的环境里,会有犯病的预兆。
他越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越觉得烦躁难以控制,恨不得跳起来大喊大叫,狠狠揍人。
华婕见他已经开始脸色发白,便伸手跟空姐要了杯白开水,又轻轻拍他手臂,有些不确定的问:
“你要不要继续听《鬼吹灯》的故事?”
“……好。”他喝了半杯白开水,转头看她一眼,应道。
华婕想着故事可以帮他分神,听入迷了应该就会忘记自己是在坐飞机了吧?
于是,《鬼吹灯》的故事继续,精绝古城探险开始了。
渐渐的,在少女慢条斯理的讲述中,钱冲的情绪平稳了下来。
他一边努力控制自己,一边听着她的故事竭力沉浸。
华婕一边讲,一边下笔画出自己想象中的小说中的场景或鬼怪。
待飞机开始下降颠簸时,钱冲居然没有再陷入情绪,整个人似乎都平静了下来。
一个好故事,原来真的可以有奇效。
下飞机时,钱冲不仅帮华婕背大包,连沈墨给她的那个零食爱心背包也挎在了肘间。
踏出出口后,一行人便瞧见了大大的接机牌:【热烈欢迎沈老师抵京——清美双年展】。
沈佳儒抬手招了招,接机的主办方和沈佳儒小队汇合,坐上小巴士,直奔双年展赛制组准备的酒店——
所有外地来参加颁奖的人,都住在这个酒店里。
午饭由王建亲自接待。
许多来参加颁奖活动的画手和嘉宾也都到了,一群人集合上车,直奔首都一家很不错的铜锅老店吃火锅。
下车时,王建一一跟每个人打招呼,请大家入座。
当跟沈佳儒握手后,王建视线扫向沈老师身后的四个学生。
“这是华婕。”沈佳儒拍了拍正巧站在他身边第一位的少女。
王建目光立即落在华婕脸上,忍不住笑着道:
“你就是华婕啊。”
这个给赛制组带来巨大冲击和麻烦,画出两幅风格笔触截然不同的水彩画,害评委们就两幅画哪个更好争的面红耳赤的画作者,就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吗?
看起来娇滴滴的,很乖巧的样子,没想到笔触风格可以开那么大,而且还有一幅水粉画……
“王老师好。”华婕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礼貌行礼。
‘你就是华婕啊’这个局势和语气,是啥意思呀?她干了啥坏事儿吗?
王建才要开口再讲句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王建,你不是说沈老师已经——啊,沈老师你好。”
中年男人走到跟前,才看见被王建挡住的沈老师,忙伸出手跟对方握手。
“易主任好久不见啊~”沈佳儒也露出微笑,他跟眼前的鲁美国画系主任易南昇曾经参加过同一场画展。
“哎呀,真的是好久了,上次见还是六年前呢,哪想你说走就走了,搬到东北那么老远。”易南昇笑着用左手拍了拍沈佳儒手背,才松开右手。
“闭关画画嘛。”沈佳儒道。
“这四位就是你参展的学生吧?”易南昇一边问,一边目光扫向华婕等四人。
“对,就是这四个小朋友。”沈佳儒笑着回头,看了看自己四个学生,这次比赛各个都挺争气的,看着格外顺眼。
“名师出高徒啊,都画的很好。”易南昇赞叹道,目光却在两个小姑娘脸上梭巡。
方少珺曾经参加过国内其他比赛,他见过,虽然如今长大了不少,但那种千金小姐的气质,和清冷的眼神他还记得。
易南昇朝着方少珺点了点头,立即看向站在沈佳儒身边的华婕,笑着道:
“你就是华婕咯?”
“易老师您好。”华婕一双大大的猫眼充满了迷茫和怯意。
“哈哈哈哈,就是你啊。”易南昇开朗的举起大巴掌,在少女肩膀上拍了拍,语气意味深长。
“???”华婕被王建和易南昇两位大佬搞的黑人问号脸,完全摸不着头脑。
啥意思啊?
所以……她真的闯了什么祸,还是闹了什么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