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大师看得出来这物件上面的‘煞气’?”徐彬皱眉问道,相比三百万元巨款的诱惑,徐彬反而更在意宝大师话里隐藏的内容。
宝大师斜睨了一眼徐彬道:“天宝阁本来就是一座道观,老头子我便是天宝阁三十二代主持,天宝一脉虽然不像其他派系那般精研风水玄学,但这‘观气’之术也是略懂皮毛,别看这镯子重新打磨洗练过,但那股子煞气,就是戳瞎老道这双眼,我也是瞧得见的!”
“哦?原来天宝阁是一座道观?我还以为是宝大师收藏这些宝物而特地取的名字,本来还觉得挺别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历史渊源。”徐彬顺口应道。
宝大师笑了笑,收起了旱烟袋道:“这道教有四派八脉的说法,四大派是天师道、全真道、灵宝道、清微道,我这天宝阁就是起源于灵宝道,从起建那会到拆迁,已经足足有一千三百多年的历史了,可惜……世间只知道重天师道、全真道,连清微道最近也有起势,唯独我们灵宝道日渐衰落,不复往日盛景。”比起聊那些古玩奇宝,他更有兴致谈谈道统。
徐彬原本就因为“生死瞳”对玄学特别感兴趣,这时候听宝大师提起,就想继续往下听,也不打岔,宝大师便话唠一样的絮絮叨叨接着说道:“天宝阁本就人丁单薄,师傅羽化的时候,天宝阁尚有七人,但等我接手天宝阁的时候就已经是抗日时期了,那时候六位师兄早已死在了战乱中,兵荒马乱的连兵都抓不到,我又上哪儿去招信徒?就这么躲躲藏藏一直等到全国解放,本以为可以安心继承道统,等我千辛万苦回来,却发现天宝阁早就破败,除了半件牌匾,连扇门都没有留下……”
许是想起了辛酸往事,宝大师的眼中隐含泪光,跟徐彬一茬接一茬的说了大半宿,等回过神来时,天色已经放亮了,王建中早就撑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宝大师这才收起枫叶金镯叹了口气道:“灵宝道原本就是外物修身的法门,如今我操持这个行业,也算是遵从了灵宝道的宗旨……如今的天宝阁,更像是一家古玩铺子,来来往往的都是倒买倒卖的生意人或是收藏家,听我这个老道罗嗦了一整晚,小朋友一定烦闷了吧?”
“宝大师说的那些东西让我很感兴趣,无论是灵宝道的道统,还是天宝阁的坎坷经历,都让人肃然起敬,能借着这个机会认识宝大师本就是十分幸运的……时间不早了,我们不再打搅大师休息了,这就准备告辞!”徐彬笑道,他也是满脸的疲惫。
宝大师让徐彬留下一个银行账号,声称二十四小时内就会完成交易,将徐彬、王建中两人送出门口,就不再理会自顾自的去牌匾下上香,天宝阁那扇紫色的大门如今却敞开着,徐彬偷望了一眼,再次记住了这个位置,才和王建中一起离开。
徐彬、王建中两人并没有离开望东新区,先是找了个小摊吃了早点,然后住进了一家高档酒店,匆匆洗浴之后,两人闲聊一阵就蒙头大睡了,经过几天的适应,徐彬已经能在王建中的如雷鼾声中做到泰然处之的境界。
这一通睡就睡到了下午,徐彬还是被酒店前台的电话声吵醒的,电话里只说有位叫做孙志军的先生找他,请问是否要让他上来,徐彬一听是杨妙琦身边的孙秘书过来了,立即精神起来,连忙喊前台放他上来,自己则是一脚踹醒了还在酣睡的王建中,吩咐他赶紧收拾一下。
两人刚刚洗漱完穿上衣服,就听到门铃响,徐彬上前一打开门,立即便是一阵香风袭面,杨妙琦俏生生的站在外面,孙志军跟在她身后,脸上带着一抹尴尬,她横眉一扫徐彬和王建中,立即爆发出强烈的火药味道:“你在搞基么?这大半天的才开门……王师傅,我的车好像有点问题,在高速上一直提不起速度,麻烦你去看一下吧!”
徐彬懵了,这杨妙琦脑子抽抽了么?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对自己就是一副又怒又恨的样子,对王建中立即变成亲善的模样,等王建中随孙志军离开后,杨妙琦顺脚甩开高跟鞋,一下就坐在沙发上道:“这一路赶的我都快散架了……你倒是睡得舒服!我问你,臭小子!你是怎么看出那副镯子有问题的?赶快给我老实交代,省的姑奶奶我火大了,拿你来泄火!”许是自己说话太随便,若是旁人听到可能还要误会,杨妙琦不禁脸色微微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