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胡相互看看依然没有说话,如果不是他亲口说出很难相信他还有这样经历,如果是真的自己和他一比确实幸运的多。
陆万托着茶杯的;“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想见我么!人穷怕走亲。就是因为一个穷。穷就会被人嫌弃,就会被人看不起。所以那时候我就发誓,一定活出个人样让他们看看,我陆万也是有本事不是要饭的,更不是允许任人随意踩踏的臭虫”!
“你靠自己熬到今天,不易,属实不易”。林飞扬说。
陆万摆摆手放下茶杯继续道,“后来我发现和丁玉楼混能吃饱,就唯他是从,一点左右当我在四爷这站住脚就披星戴月马不停蹄的往家赶。到家时,猜我看到什么?四野徒壁杳无人烟,除杂草废墟外见不到半个人影。
原来我走后又发两场大水,本来就用鸟粪续命这回鸟粪都吃不上,只能卖儿卖女杀人放火抢夺财物”。
胡军说;“饱暖思**,饥寒起盗心,理解”。
“当”,两人茶杯碰到一起。
陆万说,“回到家,陆万咬咬唇停会,哪还有家,前前后后就剩几根破木头。哈,哈哈,哎呀~,真用那句话,目之所及皆回忆。心之所想,皆过往。眼之所见,皆遗憾。训棍由在,唤儿声在无。还是个邻居告诉我,我娘,我妹我弟早早饿死了。老娘觉得对我亏欠临死前求她,如果还能在见到我一定替她说,三个字就三个字;活下去,活下去啊……”
念叨几遍后,能看出陆万双眼晶莹有泪,若能安稳幸福,谁又愿颠沛流离。
陆万说,“就这样,我像只臭虫似的苟活到今天。手底人常问,我为什么不吃细粮不喝花酒不住大房,屋里简陋只有张硬板几柜子书。他们哪知道我当年都经历过什么。要想在这个世道活下去,必须比别人诈,比别人狠尤其是对自己狠还要藏的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头破血流丢性命也要朝那走,直到将命运紧紧的攥在手里才不至于让生活扼住喉咙。
我是这样回答他们,做到此位置难得,还有你们要养身后还有一干事,所以我必须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不吃细粮不住大房是警戒自己。其实我是不想在过那种只是看着别人过活的日子,太苦”。
林胡沉默了,不知道在该说些什么。他俩一直认为自己对自己已经够狠和陆万相比,同等条件中真不一定会强过他。
“喝茶,喝茶不说这些。我陆万是个有原则的人,承蒙两位看的起信的过赌坊发生的不愉快千万不要挂心。我提一杯,以茶带酒表示赔罪,望两位能考虑我的提议,多谢,多谢”。
林飞扬一笑碰杯过去,“客气,我喜欢结交人杰。可陆堂主没说,要找我们来是做什么有什么事?不光光只是简单提一提让我们考虑考虑你的建议吧”。
“自然不是”。
“那请说”。
陆万拿出个信封推过来说,“这里是时间,地点”。
林飞扬说,“怎么得到的”。
“我若说,是丁玉楼自己告诉我的你们信吗?哈哈,开玩笑了,经我数日研究得出,在困龙湖底修建座金库比登天还难,若是把入口修建在水中,事情就没那么难了。刚才我说,是丁玉楼告诉我的也并不是玩笑。他家有条人工河不知怎么堵了,外面的水进不来里面的出不去,成个死潭。
我也是无意中听到疏通的沟渠的河工说,引水渠是建在房子底下,用一节节铸好的大铁桶接出院墙直通河道。现在水不出不进,先让人去看看渠口,那应该是用细铁网罩着容易挂些枯枝烂叶的日子久就堵了。要是细铁网被泡烂了,只能把院河的进水处给挖开那还有道拦网用长钩子捅一捅就好了。
老河工讲的很对,的确是堵了。在刨在进水口处果真是先挖的沟渠在垒砌好里面横着条足有人粗的石管,上面在用浆土铁筋夯实压盖丝毫不影响在起一座房子。后街我也去看了,直通水渠的是条土路动起工来不会太有难度。襄阳城的水渠实在太多大户人家经常施地制宜的把府宅修在泉眼之上,我一直以为四爷家的院河也是泉眼所冒,把这忽略了”。
林飞扬说,“那困龙湖呢”?
陆万说,“困龙湖之所以叫困龙湖那是一个中间高的水转盘地形,而下流是许多条的分支不成大河大江。形象的比作,即便水中有蛟也只能困在湖中深水区不能入海成龙”。
胡军说,“那这么说,金库是修在那片高地里了。进出口只有一个,在水下。这么多年,经常有人出没就一次都没有被发现吗”?
陆万说,“困龙湖两岸是片芦苇荡中间那片山地更是乱草丛生又地处偏僻,即便是打渔也是在上湾处”。
林飞扬说,“这地点时间你是怎么确定”。
陆万说,“我仔细研究过各堂向帮内进出账的时间,基本是定在次月的五日为结束。若把银钱入库,必先观察天气确定无大风或降雨后在敲定时间,最晚不会到十号。你我要做的,就是先在预订位置提前隐藏观察他们的入水时间位置,与最后一批水鬼一同入水。为让两位放心,我也会跟着一同进入金库,两位觉得怎样”?
胡军说,“那怎么把银钱运出来”。
陆万望着远处,“这我也考虑了,库房里的银钱一定是用箱子装放。还用大网,绑上木气瓶一个个的浮出水面,在由别的船支收走”。
林飞扬说,“方法办法都有了,好像没别的什么漏洞了”。
陆万说,“我只要林兄胡兄同意,其余我来准备”。
“好,那我考虑考虑,想好告诉你”。
“行,陆某还有别的事,先走一步”。
陆万走后只剩他俩了,街道人来人往,林飞王面色眼中胡军夜心有所想,“烂虫,有个人刚才陆万提到过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