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咱们只有四十两五十文了!”蓝兜兜把刚刚卖掉东西赚来的钱仔细的数了一遍。
“太少了吧,少爷我还要游历天下呢,这点钱怎么够?”蓝祥嘀咕着。
“少爷,天不天下的等等再说,如果再不吃饭,兜兜就要饿死了!”蓝兜兜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少爷。
“你可真是,难道是饿死鬼投胎滴?饿的这么快!”刚说完蓝祥的肚子也开始叫唤起来。
“好吧,好吧,先吃饱再说!”蓝祥装着咳嗽了几声,掩盖住声音。
赤岭村。
“钟家妮子,实在抱歉,只怕你和蓝祥的婚事得拖一拖了!”蓝家大爷平时说话声音大的吓人,这会却格外的和气。
“大爷,出了什么事情吗?能让我见见蓝祥吗?”钟小彩秀眉微蹙,很明显对蓝家大爷的回答并不满意。
“大爷,你也知道,这马上都要‘请媒人’了,本来说好昨天去我家送糯米的,结果我阿爸和阿妈等了一天,也没见到个人影!难道是你们蓝家有什么变故?”钟小彩由于性格外向泼辣,所以好多人都叫她‘小辣椒’。
钟家也是畲族大姓,不过钟小彩这一支人脉不广,传到钟小彩这一辈,只有小彩一人,而且还是姑娘。
不过小彩生的漂亮,天生一副好嗓子,走到哪儿,都是焦点。
蓝家在赤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当初相亲的时候,蓝家大爷一眼就看中了钟小彩的长相,而钟家人呢也看中了蓝祥的憨厚老实,所以两下一拍即合。
本来两家商量好今年秋天完婚的,现在正在按照畲族人的风俗,一步一步尽行,谁知道昨天竟然出了差错!
“彩妮子,真是对不住你们家了,回去一定要替我跟你阿爸阿妈道个歉!我就实话实说了吧,蓝祥这个臭小子离家出走了,到现在还没找到人!”蓝家大爷觉得没必要继续隐瞒下去,就说了实话。
“离家出走?”钟小彩惊奇的睁着大眼睛,
“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就他那样,能跑去哪儿!我觉得顶多也就去了附近的漳州府散散心吧!”
“已经派人去找了,彩妮子你不要着急!”
“他那么老实,怎么会离家出走的?”钟小彩满是疑问。
蓝家大爷苦笑着了下,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一个劲的叹息:你们都被他的长相给骗了!
“哦,那既然这样,也只能等找到他再说了。”钟小彩的心里却下了一个决定。
不就是逃婚吗,竟然还用这样的借口骗人!
找到他,当面说个明白!
钟小彩离开了蓝家大院。
“吃饱了,少爷,我们现在去哪儿?”蓝兜兜满足的摸着肚皮。
“我们去月港吧,听说那里能看到番人的大海船,比咱家的两层房子都大!”蓝祥用手比划了下。
“真的?”蓝兜兜的印象里,蓝家大厝已经是赤岭最大的房子了。
“走吧,听说那里什么都有,说不定我们运气好还能搭上大海船,出海遨游世界呢!”蓝祥无比向往的看着远方。
钟小彩告别了父母,骑着马直奔漳州府。
“哇,番人!”蓝祥指着一个裹着大袍子的老外。
“竟然是真的!少爷,快看,这有个红毛番!”蓝兜兜也发现了个。
“兜兜,我准备留在这里,这里才是最适合我的地方,大海、蓝天、白云、风帆,多么舒服!我决定了,再也不回赤岭那个破地方了!”蓝祥把自己的决定郑重的告诉了蓝兜兜。
“要是大爷找来了怎么办?还有我们就这么点银子,以后怎么活下去?”蓝兜兜是个比较现实的人。
“我决定打工!”蓝祥看了眼满大街的店铺,“我就不信我养活不了自己!”
“少爷,你从小就没干过活!”蓝兜兜并不看好蓝祥打工的主张。
“没事,从头来,我还年轻的,总不能让父母养活一辈子!”蓝祥很有信心。
“哦!”
“想来当学徒?行啊,干满三年,免费吃住,六年出师!工钱?不要你交学费已经很不错了,还要工钱?”
“小伙长得不赖,眉清目秀,想做伙计,行啊!一个月一钱银子!”
“少爷,只怕你要打工的想法不行啊!不是没工钱就是工钱少的可怜,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周游世界啊,我看吃饱肚子都难!”蓝兜兜很担心未来的日子。
“银子竟然这么难赚?”蓝祥也有点灰心。
“咦,这里是干什么的,怎么围了这么多人?”蓝祥看见远处站满了人,
“走,去看看!”
“招聘护卫,十二到十六实岁,月饷一两五!哇,终于找到一个能赚钱得了!兜兜,快来!”
流风举着一个大木头牌子,上面用黑笔写了招收要求。
鲍三喜面前摆了张桌子,上面放着文具和花名册。
“老鲍,快换我一会,手麻了!”流风央求到。
“不换!”鲍三喜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刚才就说好了,愿赌服输!不许耍赖啊!”
“老鲍,你真不地道!明明是猜拳的老手,竟然还装着不懂,结果上来就赢兄弟我!太阴险了!”
鲍三喜嘿嘿一笑,“是你的水平太烂,不是兄弟我吹,闭着眼睛都能赢你!”
“再坚持会哈,快要结束了,哈哈!”
“我来应聘!”一个粗眉大眼的少年挤进了人堆。
“姓名、年龄、籍贯、保函。”
“姓名:魏大忠,十八岁,漳浦人,保函在这!”
“十八?太老了,不符合要求,很抱歉!”鲍三喜摇摇头。
“十八就嫌老?我胡子都还没长出来呢!”少年觉得很憋屈。
“哎,没办法,东家有规定,十二到十六实岁,你已经超龄了,对不住了哈!”鲍三喜和颜悦色的解释了半天,少年才转身离开。
旁边看热闹的人分分问到,“你们到底是干什么滴?人家招护卫,都是要练过功夫的,你们倒好,只要十二到十六岁的?”
“就是,就是!还偏偏工钱给的这么高!”
“是够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