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转温,化去了一地的酷寒,进入了春天,这叁个月,刘青青恢复了窈窕身材,最让她开心的是,她有了些显眼的胸线
同时在铺子里推出了童装,卖了个新鲜,银子几乎收到手软,可是盛景不能持久,因为从几天前开始盛家布坊也开始售卖童装了
刘青青啧啧嘲讽一笑
挣了钱,就要享受生活,刘青青把房间里的家具又换了一遍新,挑的是一整套黄木家具,木床也换成了黄花梨木床
换掉的那套家具,刘青青本欲转卖掉
杨吉祥却扭扭捏捏的问能不能给她用,刘青青挑挑眉答应了。
现如今杨吉祥的屋子
跟刘青青的曾经的新婚房没有区别
自然,她和何暨的夫妻关系也降到了冰点,何暨一直宿在杨吉祥的房里,同进同出的似一对恩爱夫妻
赵氏愁眉苦脸的想撮合,谁知儿子和儿媳一个比一个冷硬,互相连台阶都不给,她只能叹气做罢,可她心里却没有放弃,依然时不时的给儿媳妇洗脑
比如,今日,刘青青并未去铺子,一头青丝也没挽起来,闲散的披了件浅绿色的褂子,正伏案画图。
赵氏把铮儿放进定制的摇摇床里,一边小心的晃着,逗着大孙子,一边叨叨絮絮:“…自尊这个东西不值钱,男人一旦推开了,就永远推开了!”
刘青青沉浸在图里,并未回话。
赵氏也没把她的反应放心上,瞧着摇摇床里的大孙儿笑了,她也跟着嘿嘿笑,笑完了接着道:“……冷冷清清哪里抵得上温香软玉?暨儿本就是个心软的孩子,若再继续给杨吉祥机会,她一年两年叁年的,定能磨的暨儿把她放进心里,届时你与暨儿可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娘,姐姐…”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赵氏尴尬的用手把鬓角的发丝绕到耳后:“进来。”
门被推开
杨吉祥这阵子被何暨滋润的满面春风,手里端来了一碗洗好的果子,走路都莫名有些妖妖娆娆的:“刚才看娘房里没人,就猜到娘在姐姐这里,这果子昨夜里相公吃了大半碗,说甜的很…”
赵氏吱唔了一声,接了她手里的碗,捏了颗果子吃了:“嗯,确实很甜,青青,你也尝一个。”
刘青青头都没抬:“不了,你们吃吧。”
赵氏没再劝
杨吉祥蹲在摇摇床边,逗了逗何铮,与赵氏闲话:“娘,铮儿小脸怎么红红的?衣服是不是穿的太多了,别捂着了。”
赵氏:“你懂什么?衣服不能少,这两天天气热,估计得下雨,雨下完了,天又得冷。”
杨吉祥赔笑,转移话题:“不知道铮儿什么时候也能吃果子,相公这么喜欢,铮儿肯定也会喜欢吃的…”
赵氏笑笑:“还要再等等,这父子两嘛,大多喜好一致。”
杨吉祥开始愁闷:“吉祥也想给相公生个孩子,让铮儿也有个伴,可是偏肚子不争气…”
赵氏闭了嘴,偷瞄着一声不吭的刘青青,不敢接杨吉祥这句话
杨吉祥偏还在继续:“娘,我想明日去镇上抓几副补药。”
赵氏含糊的嗯了一声,说自己累了,加快脚步离开了房间
杨吉祥追了上去,声音随着离开而渐渐变小:“娘,明日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镇上啊?”
室内一时只剩铮儿的咿呀声,刘青青搁了笔,探头看了一眼,铮儿十分爱笑,大眼睛眨啊眨的对着她笑出一嘴的口水
刘青青也跟着弯起了唇角
嗯,她有铮儿就够了。
闷热了两日后,果然是一场大雨,可这场大雨却连续下了四天都未停,村民开始紧张起来,这春种的季节,刚埋进土里的种子都估计被雨给冲没了
何德何暨的书塾都暂时停了课,雨天路行容易出危险,先生道,待雨停之后再继续授课
刘青青也往镇上托了信,让铺子歇几日
杨吉祥本以为这样可以和何暨日夜守在一处,却不想,何暨每日都要出去,有时都夜不归宿
原来是芸娘的老房子漏雨,房里都是水,她捧着九月的大肚,对着何暨哭哭啼啼
何暨见她要临产,几乎对她予取予求,无一不应
雨已经连续下到了第七天,地上积水已经多到一脚踩下去,鞋全部湿掉的程度。
雨持续到第九日,那河坝当时不足叁月就收工,根本就是豆腐渣工程,已经肉眼可见的倾斜
大雨中,村长撑着伞领着人,家家户户的通知,所有的男丁全部都去补坝
何秀才领着两个儿子匆匆而去。
赵氏目送他们离开后,让莲儿去厨房先煮好姜汤温着,等何秀才父子回来就可以喝了驱寒
刘青青始终心神不宁,抱着铮儿的手都在颤抖。
赵氏叹息:“…怎么雨就是不停呢?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这样持续的下雨呢。”
刘青青迟疑的道:“娘,我害怕,不如我们搬到镇上住吧?我手里有银子,买间大宅子不成问题。”
赵氏噗嗤一笑:“下了几天雨就把你吓着了?没事,过两天就停了。”
刘青青蹙紧了眉,回到房间里,默默的拆了当初藏五百两银子的小衣服,又把自己的私房钱翻了出来,寻了块油布,把一千两银票缝进了贴身的肚兜,剩下的银子首饰盒和金器,她系了个扎实的包袱
何秀才父子叁人天黑才归
盈娘扑向何秀才
薛氏端着姜茶扑向何德
赵氏和杨吉祥扑向何暨
唯刘青青手捏着一块干净的帕子站在原处,尴尬的似路人,她也不再给自己找难堪,默默的回了房
何暨大口的喝完姜茶,头一抬,视野里已经没有了刘青青
赵氏看儿子的视线四处寻找什么,心领神会,连忙撮合:“衣服都全湿了,不如去青青房里换一件干净的。”
杨吉祥撅了嘴:“娘,我房里也有相公的干净衣服。”
何暨沉默着抿紧唇,转头进了杨吉祥房里
赵氏跺了跺脚:“这两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