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那给你这桶面吧,用帮你直接冲开水不?”苏二秀又这样问了一句。
“当然用啊,帮我把调料包拿出来,充好水,我就拿出去吃……”小长杆这样回答说。
“你就不怕拿到街上去吃,被你爹发现了,回头问你是哪里来的钱买的方便面呀……”苏二秀边从货架行拿下一桶小碗的红烧牛肉面,边这样提醒小长杆。
“我待会儿拿着冲好的方便面去附近的旧磨坊去吃,那里谁都不去,也就没谁能发现我了,求二秀姐,这事儿替我保密行不?”小长杆则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保密可以,但你必须给我好处才行……”苏二秀趁机还要多获得点利益。
“说吧二秀姐,你要什么好处?”小长杆此刻只求顺顺利利地能吃到这碗方便面,而且不被他爹大长杆知道,所以,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的。
“看到门口那桶垃圾了吧?你帮我倒河沟里,就算是给我好处了,我就替你保密了……”苏二秀还真是会使唤人,不然的话,这活儿都得她亲自做才行。
“没问题,以后这里的垃圾我就包了,每天来帮二秀姐倒一次,这总行了吧?”小长杆为了讨好苏二秀,居然给出了这样的承诺。
“行了,你去倒垃圾,我帮你泡面,等你回来,面也差不多泡好了……”苏二秀感觉自己赚到了,就这样说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倒垃圾……”小长杆愉快地去倒垃圾,很快跑回来,苏二秀的方便面也泡得差不多了,从窗口递给他,他将这桶热乎乎的方便面放在衣襟下,免得被人发现,就直奔那个因为有了电动的磨坊,而被废弃的旧磨坊……
这个旧磨坊在金坑村没有电之前,一直被沿用,都是最原始的舂米和驴拉磨式的方式。但自打通电之后,很快就没人再用这样笨重原始的方式来舂米磨面了,都去了新建的新磨坊,这里也就废弃了,窗户和门都不见了,只剩下个破旧的空房子,以及没用的石碾子遗弃在这里……
小长杆时常被他爹大长杆高压管制,很少有出来游荡的机会,这两天,由于大长杆被唐光耀给一掌打在背上大口吐血差点儿暴毙身亡,被李应当给救活之后,躺在家里养病,时不时让小长杆出来帮他买东西什么的,才得以单独自由出入……
而且今天运气好,遇到大辣椒找李应当的下落,小长杆趁机从大辣椒那里弄来五块钱,足够买两桶红烧牛肉面了,这让小长杆像过年一样高兴,而且很快实现了愿望,拿着苏二秀帮他泡好的那桶方便面,就到了很少有人光顾的旧磨坊……
到了里边找了个僻静的角落,蹲下来,打开方便面的盖子,一股子沁人心脾的香滋辣味就扑面而来,弄得小长杆都有了飘飘欲仙的感觉了,拿起那个塑料的叉子,挑起几根儿黄灿灿的面条,放在嘴边,都有点不忍心放进嘴里吃掉,就那么闻啊闻的,那种幸福的表情,没法用语言来描述了……
然而,就在小长杆充分感受到了来自方便面的那种香滋辣味之后,要将那几根儿面条放进嘴里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一只大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顿时吓得差点儿将那碗方便面给疼地上,心惊肉跳地回头一看,原来是村委会的治保主任段意农……
“好你个小长杆,居然敢跑到这里来偷吃方便面,说吧,哪里偷来的?”段意农一脸凶神恶煞地这样逼问道。
“不是偷的,是我用钱买来的……”小长杆弱弱地这样解释说。
“钱是哪儿来的?”段意农继续高压逼问。
“钱是大辣椒给我的……”小长杆哪里还扛得住,立马就如实招来。
“她为什么给你钱?”一听是大辣椒给的钱,段意农似乎感觉里边有蹊跷,就赶紧这样问。
“她着急找李应当的下落,就问我知否知道,我说你不给我一碗方便面的话,我就不告诉你,她就给了我五块钱,让我自己去买方便面,然后我才告诉她,李应当去了什么地方的……”小长杆不敢隐瞒真相,都给实话实说了。
“好,即便是你的钱不是偷来也不是抢来的,可是一旦你有了钱,不交给你爹大长杆,却跑去买方便面在这你挥霍,而且还让我人赃俱获,走吧,我这就连你带面一起见你爹去……”段意农边说,边抓住小长杆的脖领子,就要拉他就见大长杆。
“千万不要啊段叔叔,我爹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呀!”小长杆简直都快吓尿了,立即这样求饶说。
“那可不行,我受你爹的委托,负责监控你在外边的言行是否得当,一旦发现问题,必须向你爹如实汇报,走吧,该着你倒霉,被我给遇见了,你回家就等死吧……”段意农越是看小长杆这样害怕,就越是要营造紧张的气氛,因为他的心里,早已拟定出了一个利用小长杆帮自己干回事儿的阴谋诡计……
“段叔叔,我求您了,放过我一马,这辈子都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小长杆边说,边放下那碗方便面,跪地给段意农磕头求饶。
“想让我饶过你也不难,但你一定要……”段意农似乎要提出什么具体要求来。
“我听您的话,您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小长杆抢着这样说。
“你真能听我的话,让你干啥你就干啥?”段意农还要确认一下。
“只要段叔叔不把今天的事儿告诉我爹,段叔叔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那好,那你把这碗方便面递给我吃了吧……”段意农居然提出了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要求。
“段叔叔吃了这碗方便面,就能饶过我?”小长杆还有点不信,这么大个人,只要给一碗方便面,就能饶过我?
“对呀,这是最起码的条件吧……”段意农还这样来了一句。
“那好,那这碗方便面就孝敬您了……”小长杆虽然一万个舍不得,到了嘴边的鸦子又飞了,但为了保全自己的小命,或者是免遭皮肉之苦,也只好忍痛割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