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百里伯庸的寝宫里,百里凌恒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抓耳挠腮地问道:“父皇,怎么办啊?你快想想办法吧。三哥他这几天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停地灌自己酒,喝醉了就睡,睡醒了就继续喝。饭也不吃,怎么劝他都没用,这样下去三哥他的身体肯定会垮的。”
“唉,朕也没办法啊。”百里伯庸也是愁云满面,“骐儿这孩子脾气比牛还倔,想必这次是真的伤得不深,他以前无论遇到什么大事都会比任何人都冷静沉着地去对待。可是唯独这次,他居然选择了借酒浇愁,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看来他对幼清这丫头真的是用情不浅。”
“是啊,当时三哥看到白幼清和冷凛夜在一起的时候心都要碎了。当初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放手让白幼清去寻找她想要的生活的?眼睁睁地看着喜欢的人一步步远离自己,当时他该是多么的痛不欲生?可是怎么也没想到白幼清在离开他之后居然和冷凛夜跑到了一起。三哥以为白幼清骗了他,以为她之所以坚持要走是为了摆脱他好和冷凛夜在一起。他心里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打击,这才变成如今这般的。”
闻言百里伯庸又心疼又自责,叹气道:“唉,都怪朕,如果当初不是朕非要让幼清留在皇宫里学礼仪,又怎么会将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给害成这样?现在骐儿心里肯定在埋怨我这个父皇吧?要不他怎么自幼清出事以后一次都没有进过宫呢?朕都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他了。”
“父皇你别这么说,三哥说了这事跟您没关系,他一点都不怨你。他不进宫一来是还不能原谅母后,二是因为他最近一直在操心白幼清的事,所以才没有时间的。父皇,明天我们去看看三哥吧,你的话他能听一些,你帮着劝劝他。”
“也好,明天下午朕出宫去看看他,希望这孩子还能听得进去我这个父皇的话。”
“嗯,那父皇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们一起去看三哥。”
“去吧,路上小心。”百里伯庸叮嘱。
百里凌恒刚离开,百里伯庸的房门被悄悄打开一条缝儿,一声柔弱的轻喊声传来,“姨丈……”
见到来人百里伯庸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呵斥道:“你来干什么?朕不是不让你出凤鸣宫吗?你连朕的懿旨都敢违抗?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赵若初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姨丈,三表哥他……”
“你还好意思问?还不都是你害的!”百里伯庸余怒未消地打断她的话,“赵若初,朕是看在你娘对皇后有恩的面子上才对你百般容忍的,平时你再无理取闹朕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那可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那么恶毒的心思?你怎么忍心下手?现在好了,幼清走了,你表哥也一蹶不振了,这就是你要的结果,你满意了吗?”
“我……姨丈!”赵若初双膝弯曲跪了下去,声泪俱下道:“对不起,对不起,初儿错了,初儿对不起你们,求求你原谅初儿吧,初儿是真的太过爱三表哥了,所以才一时鬼迷心窍的。”
“你爱他?你有什么资格说爱他?你差点杀了他心爱之人,你让他为情所困痛苦不堪,这就是你爱人的方式?你出去吧,朕不想见到你。”百里伯庸不为所动。
赵若初泣泪不止,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姨丈,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那件事是我的错。可是我也受到惩罚了呀,那天三表哥的一脚将我踢成了严重的内伤,五脏皆受损,卧床一个月才慢慢康复……”
“那是你活该,你自作自受!”百里伯庸毫不怜悯。
赵若初哭得悲痛,点头道:“是,是,是我活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现在是真的很担心三表哥,刚才听你们说三表哥他不肯吃饭借酒消愁,这样下去怎么行呢?姨丈,求求你让我出宫去看看三表哥吧。”
“你去看他?呵,你这是找死,难道你不知道他现在有多恨你吗?”
“我知道,可是我是真的很担心他,很想去看看他有没有事。就算……就算他此次要杀了我我也心甘情愿,真的,我死在他手里都没关系,求姨丈成全。”赵若初悲切地向他磕了一个头。
百里伯庸有些震惊于她的言辞,没想到她对骐儿用情到这个地步,竟然宁愿死在他手里都要去看看他是否安好。
“求你了姨丈,求你了……”赵若初流着泪一下下地给他磕起了响头,看起来好不可怜。
百里伯庸踌躇片刻,有些不忍心,摇摇头妥协道:“唉,罢了,难得你一片痴心,只可惜却用错了地方。你若想去明天就一起去吧,但朕丑话说在前面,到时候骐儿见到你若执意要取你性命朕可不一定能拦得住。”
“嗯,谢谢姨丈,初儿知道了,初儿无怨无悔。”
次日三王府门口,百里凌恒看着面前的两人脸都黑成了墨水,很不爽地质问道:“父皇,你让赵若初来干什么?送死吗?”
百里伯庸解释道:“恒儿,她担心你三哥,非求着朕一起出宫探望他,说就算你三哥杀了她她也心甘情愿,朕就让她跟来了。”
“哼。”百里凌恒冷哼一声,不满地嘟囔道:“杀了她如果能换回白幼清我三哥一定毫不犹豫。”
“好了恒儿,有朕在她不敢放肆,我们快进去吧,朕这心里着实放心不下你三哥。”
“哦。”百里凌恒带头走进了王府。
几人一打开百里乘骐的房门一股浓烈的酒味就扑鼻而来。
只见屋内百里乘骐醉醺醺地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垂在桌面的手中还紧紧握着一个正在滴着酒的杯子。
“骐儿!”百里伯庸一看他这副样子心疼得不得了,连忙跑过去推了推他,担忧地轻唤道:“骐儿,你怎么喝成这样了?快醒醒,父皇来看你了。”
百里乘骐喝得烂醉,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不过一对如花瓣般的嘴唇却在不停地一张一合,似乎在呓语着什么。
“骐儿你在说什么?”百里伯庸疑惑地将耳朵凑了过去。
“幼清,幼清,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幼清……”只听得一声声让人心碎的呢喃不断从他口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