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清心痛安慰,“希望如此吧,现在对你来说也就只有忘记才是解脱了。”
“火儿,我们先不提这些了,我给你熬了补气血的汤药,你快些趁热喝了吧,不然一会儿该凉了。”白幼清说着端起桌上的碗递给她。
“谢谢幼清。”上官火儿道谢,接过碗放到嘴边将药汁一饮而尽。
白幼清又体贴地捏起一颗甜蜜的蜜饯递到她唇边,“快来,吃颗蜜饯,这药一定苦。”
上官火儿张嘴吃下,感动万分,“谢谢你幼清,真的谢谢你。”
“不谢,我们是好姐妹呀,不用言谢。”白幼清又拿起手帕擦擦她嘴角残留的药汁。
“幼清,我……”她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些什么。
“怎么了火儿?你想说什么?”
“幼清,我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
白幼清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颤抖着声音问道:“火儿,你……要走了?”
“不走……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上官火儿轻叹一声气,落寞地坐到凳子上。
“可是火儿,你真的决定放弃了?彻底放弃了?你决定了?不后悔?”白幼清着急地连连逼问。
上官火儿表情波澜不惊,“幼清,你说过不再留我的。”
“我……那,那你再临走之前总得再见我哥一面吧?即便是普通朋友你这一走也得道个别啊。”
上官火儿苦笑,“不见了,没必要了,你不用告诉他,我不想看到他解脱的样子。”
“你走了他只会伤心,怎么会解脱?”
上官火儿自嘲地摇头,“我缠了他三年,他烦了我三年,如今一直想甩掉的橡皮糖终于要主动离开了,你说他解不解脱?”
“火儿你别这么说,哥他不会这么想的。”
“算了,如今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了,我的心已经彻底死了,再也没有一丝留恋了。好幼清,你就让我走吧。”上官火儿心灰意冷地握住她的手。
白幼清沉默片刻,红着眼睛哽咽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吧,我想我爹了,我现在好想回家。”
“这么快吗?你身体能行吗?”
“可以的,你给我吃了那么多滋补气血的名贵药材,我现在身体康复得差不多了,上路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不用担心。”
“嗯……那好吧,我不留你了,不让你再继续痛苦下去了。”白幼清一直在忍的泪水还是没忍住,掉个不停。
上官火儿忍痛抱住她,“好姐妹,我会一直把你埋在心底的。”
白幼清回抱住她轻声呜咽,“火儿,今晚我不走了,我们姐妹俩睡一起,我要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牢牢记住我们之间的友谊。”
“好,今晚我们睡一起,最后再说说知心话。”上官火儿泪如泉涌。
由于离得太远白萧然并未听到她们在说什么,只是看到两人相拥而泣。自己的心也跟着揪疼,她们为何哭?可是出了什么事?
夜色越来越深,两个女孩熄了灯关了窗户,隔绝了白萧然的视线。他再也看不到屋内人的身影了,只好落寞地下了房顶,心情低落地离开。
失魂落魄地回到府邸,他无精打采地朝自己房里走去,周围黑暗寂静,连月亮都躲到了云彩里。
“救命啊!”一声尖锐地叫声划破沉寂,在夜里显得特别刺耳。
白萧然一惊,赶紧朝声音的源头跑去。
在不远处的一处空地,许倩瘫坐在地上满脸惊恐,害怕的泪水自她脸颊不断掉落。她的面前,一个身穿夜行衣戴着面罩的男子正在一步步朝她靠近。
“你是谁?别过来,走开,别过来!”许倩用手支撑着身体不断向后移,哭得梨花带雨。
黑衣男子兴奋地搓着手,边向她靠近边猥琐地笑,“嘿嘿,本来我是来这府里偷几个钱的,没想到竟然碰到了你这个小美人。嘿嘿,相逢就是缘,美人儿,你就从了我吧,别再做无畏的挣扎了。”
“啊……不要,滚开,离我远点,救命啊,救命啊。”许倩激动地挥舞着手臂驱赶他。
“叫?我把你打晕,让你叫!”毛贼不耐烦地冲过去欲要动手。
“住手!”白萧然恰时出现,一脚将那人踢出好远。
“相爷?”许倩大喜过望,赶紧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躲到他身后,楚楚可怜地呜咽,“相爷你回来了,你救救我,他要,他要……”
白萧然并未搭理她,而是看着那毛贼厉声怒喝,“好大的胆子!竟然偷到我相府里来了,还妄想非礼我府里的婢女?”
毛贼捂住被踢痛的胸口胆怯地往后退,一脸警惕地询问,“你……是这府里的主人?”
“没错,大胆的毛贼,跟我去见官!”白萧然上前欲要擒拿他。
“休想,我江洋大盗叱咤江湖多年,岂能被你所擒?看招!”毛贼说完突然暴起,转身一个飞腿扫向他面门。
“不自量力!”白萧然冷哼,迅速接过他的招式与他战了起来。
毛贼很明显不是白萧然的对手,没两下就败下阵来,胸口被白萧然狠狠打了一掌。
“还要继续打吗?继续的话我奉陪到底。”白萧然握紧拳头冷声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后会有期。”毛贼不敢再造次,转身欲逃。
“说走就走?当我丞相府是客栈吗?”白萧然显然不肯就这么放过他,飞速攻击过去。
“自讨苦吃。”毛贼眼中寒光一闪,自袖中捏出一根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射去。
没想到他还藏了暗器,白萧然大惊之余已然来不及躲开,肩膀被那银针深深刺中。
“你!”他忙将肩膀上银针拔下,恼怒地要找那人算账。
见他中招毛贼猖狂地大笑,“哈哈哈,你以为拔下来就有用了吗?这针被我涂了药,你已经中毒了!”
“什么?”白萧然大骇,忙为自己把脉,果然发现自己脉搏跳动飞快,明显不正常。
“混蛋,你在这针上涂了什么毒?”他暴怒质问。
毛贼卑鄙地笑答:“哈哈,忘了告诉你,我这个毛贼可还兼职采花呢。这药就是我采花时给姑娘们用的,当然,对男人也有效,至于作用么……你应该能猜到吧?”
白萧然闻言目眦尽裂魂飞魄散,惊得冷汗直流。该死,竟然是那种药!
毛贼似乎格外罗嗦,好心提醒道:“提醒你一下哦,这药世间无解,你必须以最快的时间跟女子同房才能够解去此毒,而且那女子必须是完璧之身才有效,不然就等着血管爆裂而死吧。哈哈哈!我先走了,不耽误你的好事了,抓紧时间哦。”
毛贼说完大笑着转身飞纵而去。
“无耻!”白萧然怒骂,气急欲追。
“相爷!”许倩拦住他,焦急劝阻,“相爷先不要追了,明天报官再抓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解去你身上所中之毒啊。”
白萧然看她一眼,转身快速朝自己房间里走去。
“相爷。”许倩紧随其后,暗喜这机会终于来了。
进了房间白萧然二话不说就坐到书桌前提笔蘸墨,在黄白宣纸上刷刷写着什么。
“相爷你在写什么?”许倩凑近来问。
白萧然把她推到一边,冷声道:“你离我远点。”
许倩固执地站在原地不动,“我怎么能离你远点呀相爷?他不是说你中毒了吗?我得留下来照顾你呀。”
“呼~”白萧然深吸一口气,感觉气血已经开始不稳起来,脸色都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心跳更是加速了不少。
他咬牙拼命隐忍,颤抖着手继续书写。
片刻后纸张终于被他写满,他把纸往许倩手里一塞,喘着气说:“你,快去,按这单子上的药方给我抓药,快!”
“啊?”许倩一愣,茫然道:“这……这能行吗?他不是说这药无解吗?”
“无解也得解,死马当活马医,快去!”白萧然把她往外推,不管药方管不管用,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把这个许倩弄走。
“好好,我去,相爷您稍等。”许倩说完拿着书信故作焦急地往外跑,刚跑出门口就停下了脚步,脸上扬起阴险地笑。
她一走白萧然立刻甩掉靴子坐到床上盘腿打坐,运功使出真气压制体内的毒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他真气一点点消耗殆尽,但体内的毒却没有丝毫缓解地迹象,反而越燃越烈。身体像是要被烧着一样,脸色忍得通红,额角不断流出汗珠,呼吸又乱又急促。
“相爷。”许倩这时候又返了回来,急匆匆地跑向他。
白萧然睁着泛红地眸子看向她,“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药呢?”
“白公子,我实在不放心你,就托府里的下人去了,我回来照顾你。”许倩说着将娇软的身体不着痕迹地贴向他。
她这举动更让白萧然抓狂,忍无可忍地用力将她挥到一边,恼怒地低喝,“我不需要你照顾,你出去,立马出去!”
许倩哪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委屈又坚定地说道:“相爷,您是为了救我才中毒的,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实话不瞒你,其实奴婢早已心仪于你,只是我身份卑微不敢造次。而这次您为救我身中邪毒,奴婢愿以身作解药,来以保全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