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云山庄内,白幼清被绑住了双手双脚,两个丫鬟将她牢牢按在客厅中间,准备和慕容隐拜堂。
“放开我!”白幼清拼命挣扎,气急败坏地瞪着慕容隐怒骂,“慕容隐,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竟然敢强迫我?你以为你强娶了我我就会爱上你吗?我告诉你,你休想!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接受你。你有本事就永远别放开我,不然在脱身的那一刻我会立刻碰柱身亡,你以后就守着我的尸体过日子吧!”
“你!”慕容隐勃然大怒,猛地朝她扬起了巴掌。
白幼清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后退。
见她一脸恐惧的样子慕容隐终究没舍得下手,压下火气安慰道:“幼清你别怕,我那么爱你,我怎么会舍得打你呢?”
白幼清眼含热泪,害怕地摇着头抽泣,“放了我,让我走,我不要嫁给你,放开我。”
“别想了!”慕容隐毫不留情拒绝她的要求,耐着性子劝哄,“我好不容易才把你娶进门,我们连堂都没拜我怎么可能放了你呢?幼清,娶你是我毕生的夙愿,我是不可能放弃的。你乖,安安分分地同我拜堂,我们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夫妻,以后再也不会有伤心有苦难了,你说好不好?”
“不好,不好!”白幼清呜咽着泪如雨下,“我不喜欢你,我不要嫁给你,你就算强娶了我我也不会安分和你过日子的。”
慕容隐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冷声道:“既然如此,你就别怪我无情了。我本以为让百里乘骐最后再伤你一次,你就能对他彻底死心了,你就能接受我了,没想到你这么固执。如此这般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只能用我的杀手锏了,算我对不住你,以后我会加倍补偿你的。”
“你……你想干什么?”白幼清心中满是不好的预感,惊惧地想要逃,却被人按住难以移动分毫。
慕容隐阴狠地捏住她的下巴,跟她炫耀自己的打算,“我自然是想到了你即便到这个地步都不肯嫁给我,所以在我们拜完堂后我会给你下一种蛊虫——噬情蛊。”
“蛊……”白幼清惊恐满面,不住往后退。
慕容隐加重捏住她下巴力道,逼她和自己对视,一字一句道:“没错,就是蛊!种下那蛊虫之后你就会忘记所有的事情,你的乘骐、你的孩子、你的父母、你的兄妹、你的亲朋好友都将在你脑海里不复存在。到时候你只会认识我,只会记得我一个人,只会知道我才是你的夫君,你的男人!”
白幼清惊呆了,小脸煞白,心里的恐慌好像一条冰凉的毒蛇爬上了脊背,让她单薄的身体忍不住瑟缩。
“慕容隐,慕容隐!”她带着恨意怒视着面前的人,寒心痛呼,“我一直拿你当最好的朋友,一口一个慕容大哥叫了你那么多年,你怎能如此待我?怎能如此待我啊?”
“是你逼我的!”慕容隐又爱又恨咬牙切齿,双眼冒火地低吼,“我一直都准备不到万不得已绝不用这个方法,因为初下蛊时它会让你痛苦,我舍不得你受苦。但是你执迷不悟,是你逼我的,我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你!”
“你……”白幼清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心中满是绝望,愤恨威胁,“慕容隐,你要敢这么做我会恨你一辈子,恨你一辈子!”
慕容隐阴险冷笑,“呵,到时候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我会告诉你我才是你的爱人,你只认识我一个人,你是不会恨我的。等我们拜完堂我就带你远走高飞,他百里乘骐的势力虽大,我慕容隐的能力也不小,只要我想躲,任他挖地三尺也找不到!到时候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了。幼清,你看我对你多好?为了你我可以放弃所有的身份地位宝贵财富,我只要你。”
“呜……”白幼清绝望到了极点,恐惧的泪水纷纷落下。不要,她不想忘记孩子,不想忘记父母,不想忘记所有的一切。
慕容隐擦去她的眼泪,疼惜地安慰,“别哭,再痛苦一会儿,等会儿拜完堂我就给你下蛊。真是的,下蛊时会腹痛难耐影响我们拜堂,不然现在就给你种下了。”
“你滚!”白幼清哭喊着厉声咆哮,惊恐地想要逃。
“白姑娘,”她身边的下人紧紧拉住她,加入劝说,“你就老实点从了我们盟主吧,跟了他你不会吃亏的。”
“休想!滚,放开我,救命,救命!”白幼清撕心裂肺地大喊,疯狂挣扎,奈何手脚被绑根本无法逃出生天。
慕容隐皱紧眉头,命令道:“把嘴巴给她塞起来,盖上盖头,拜堂。”
“是!”下人立刻照办,用一条厚厚的毛巾毫不怜惜地塞进她正在哭喊的嘴巴里,又拿起桌上的大红盖头盖到她的头上,遮挡住她悲戚的面容。
“鸣炮。”下人一声大喊,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再次响起。
“一拜天地——”又是一声吆喝,白幼清的后背抚上一只手掌,使尽全力将她往下按。
“唔…”她拼命抵抗,痛哭着逆力往上,就是不肯弯腰拜礼。
“盟主。”下人无奈地看着慕容隐求助。
慕容隐铁青着脸,愤恨道:“用力。”
“是。”下人捋起袖子,咬牙握住她的后脖使劲往下按。
白幼清再也抵抗不住她的蛮力,被她按着缓缓往下拜,悲怆的泪水很快在地上湿成一片。
“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远处的大门突然炸裂开来,两个家丁被人一脚踢飞到了大厅前。
此况一出全场哗然,众人纷纷拔剑,杀向飞奔而来的百里乘骐兄弟二人。
而此时情况太突然几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白幼清被强行逼迫拜堂的场景落入百里乘骐的眼中,顿时惊气得他怒发冲冠暴跳如雷。
他红着眼夺过一旁家丁手中的长剑,砍杀数人直杀到她身边,一剑砍下按在她后脖上的那只恶手,另一只手去掀她的红盖头。
只是左边却有满含杀气的一只拳头飞速朝他袭来,他只得放弃解救心爱的人,转而狠狠一拳迎上那拳头。
两拳相撞力道之大几乎听到了声音,但两人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快速交起手来。
慕容隐右手执剑飞快朝他刺去,怒道:“百里乘骐,给你活路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百里乘骐闪躲过他的剑一掌朝他劈去,咬牙切齿道:“无耻小人,本王要将你碎尸万段!”
“呵,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慕容隐拼尽全力同他较量。
百里乘骐毫不示弱见招拆招,招式里带着滔天的恨意,和他打得难舍难分。
两人正拼得火热百里凌恒冲了过来,迅速接过慕容隐的招式,对百里乘骐说道:“三哥我来拖住他,你快去救三嫂,三嫂手脚都被绑住了。”
“你小心。”百里乘骐听他这么说心都揪到了一起,立刻收招撤回打斗范围,转身飞奔向白幼清,一把掀开她的盖头。
盖头下的场景让他心如油煎,只见那个妙人满脸泪水如同洗面,眼睛又红又肿,里面是刻骨的恐惧和绝望。嘴巴被一条白色的毛巾紧紧塞住,让她纵使已经凄入肝脾都发不出一点哭声。
百里乘骐心痛到窒息,满脸的震惊与不信,张着嘴巴热泪滚滚。
颤抖着手取下她口中的毛巾,他来不及心疼慰问,又来到她身后去解反绑住她双手的绳结。
绳结粗糙无比,紧紧勒住她娇嫩的手腕。那细肉正在渗出鲜血的场景,让人一看就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挣扎。
百里乘骐心痛到几乎哭出声来,快速解下她手上的绳索,转而又去解她双脚腕上的紧缚。同样的,绳子勒住的地方即使有白袜抵挡,还是渗出了浅浅的红。
百里乘骐无声啜泣,这一幕幕如同滚烫的岩浆般狠狠灼伤了他的眼睛。
“慕容隐!”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甩下绳子扬剑朝慕容隐怒杀而去。
“啪!”两剑相砍碰撞出肉眼可见的火花,剑身飞速接触后又闪电般分开,以更加凌厉的招式和力道再次相触摩擦。
百里乘骐动作招式快得让人看不清,砍偏他剑的同时飞转身体抬起长腿,直往他面门扫去。
慕容隐被他这迅猛的攻击逼得有点招架不住,狼狈地后退两步才勉强躲过他的踢扫。
刚稳住身形,还没来得及出另一招他的剑又逼了过来,他大惊火速侧身躲避,却仍旧不及他速度的狠辣,肩膀被他的剑尖狠刺了一下,鲜血直涌。
“百里乘骐!”被他击中瞬间点燃了慕容隐全部的怒火,身为武林盟主的自尊心被严重灼伤。他气沉丹田运用起所有的功力,疾风迅雷地进行反击,剑拳并用,势有要和百里乘骐拼个死活的架势。
百里凌恒在另一边和众人厮杀,还不忘担心地提醒他,“三哥,你小心,这混蛋要咬人了。”
百里乘骐毫不畏惧,眼神越来越冷越来越恨,每一次攻击都狠厉到致命。
“四弟,带幼清走。”他吩咐,怕爱人被误伤。
“你呢三哥?他们人多,要不先撤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百里凌恒提议道。
“今天不取慕容隐狗命誓不罢休!”百里乘骐决绝道,飞身跃起踢向慕容隐的胸膛,慕容隐急忙双臂交叉置于胸前抵挡。
百里乘骐却突然撤招,长剑由下至上直朝他手臂交叉处砍去。慕容隐大骇,不得已分开双臂上扬躲避,他双臂一躲胸口顿时暴露在空气中,百里乘骐立刻集功力于手掌,狠狠朝他胸口拍了过去。
“砰!”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胸口,慕容隐霎时间口喷鲜血,胸腔疼痛如同炸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