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孩看着起码有五六岁大,这也意味着林海出轨起码五年以上。
任悦咬着唇,将女儿往身后一放,竟是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将一巴掌狠狠甩在了梁芸的脸上。梁芸瞬间就被打蒙了,她刚要反抗,却听任悦在她耳边冷笑着问:“你要打我?你一个小三也配打我?你敢对我动下手,这里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个不知廉耻的小三!”
梁芸的目光划过周围,早在不知不觉中就有很多人因为他们的对峙和争吵而凑在了一起指指点点。尽管先前因为得罪了燕时而被下了死命令,但梁芸在这人群之中看到了她经常光顾的几家奢侈品店的柜姐。
大家都是熟人,对方甚至还将一圈富太太拉在了同一个群里。若是真的被宣传出去了……梁芸这脸往哪里放?
因此,她立刻便做出了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决定。她立刻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抱住儿子再度狂奔离开。
听闻了消息匆匆赶来的经理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眼中登时染上了疑惑——
是他看错了吗?
怎么好像又是那个疯婆子?
这场闹剧随着一位主人公的离开,众人也纷纷散去。但与此同时讨论是肯定少不了的。要说这发展确实有点莫名其妙,换做自己代入一下,有人若是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扇他一巴掌,他们怎么着也得把场子找回来,而不是像刚才那个女人似的急匆匆扭头就跑。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贼心虚呢。
‘做贼心虚’这四个字落入脑海中,像是一颗种子扎根于土壤之中,顿时便除不掉了。奢侈品店的两个柜姐对视一眼,眼中纷纷闪烁着疑惑,“你有没有觉得梁芸怪怪的?我还没见过她这么怂的时候呢。”
和一部分来他们店里的贵妇不同,梁芸趾高气扬,完全没有半点贵妇的优雅模样。柜姐们甚至还调侃过哪个受虐狂看上了梁芸,偶尔他们也会和其他的客人提到梁芸,但所有人的回答都只有一个:“梁芸?不认识。”
就因为这一点,其中一位柜姐开玩笑的问过:“所以梁芸会不会是被包养的小三啊?”
众人都觉得有道理。
干他们这一行的,对于这种人,也见过不少了。
而今一看今天的反应,顿时觉得梁芸是小三的可能性再度上升。否则怎么会被人扇了巴掌还不反抗的?毕竟梁芸可不是那么个性子。
…
任悦站在经理面前,那经理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女士,你还好吗?”
话虽然是这么问的,但经理觉得自己应该是知道答案的。眼前这位女士面色苍白,眼眶通红,揽着孩子的手指泛白,怎么看都像是刚刚受了刺激的模样。
他想了想,轻声道,“需要帮忙吗?”
姜棠和燕时过来的时候正巧看到经理和一对母女站在一起。女人神情不大对劲,像是历经了极大的悲伤此刻却又死死坚持着不吭声。姜棠又看了眼那女人,面色微微一变,拉着燕时的手也不由得用力了几分。
注意到他的变化,燕时垂眸轻声问他:“怎么了?”
姜棠道:“那个女人可能活不过明天。”
他说着,便拉着燕时的手臂往前走了走。燕时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有拒绝。两人走到经理的身边和母女俩面对面站着,燕时主动开口打招呼:“女士,身体不舒服吗?”
连着有人关心自己,这样的认知让任悦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她擦了擦通红的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个很淡的笑容,却带着点苦涩的味道,“没有,就是被一些事情打击到了,谢谢你们的关心。”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心头那些汹涌澎湃的恨意和滔天怒火压下去。抱起女儿后她对着三人点了点头,“我先走了。”
就在任悦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一只手却拽着了她的胳膊。力道不大,只是象征性地阻拦她的离开。任悦抬头看去,只见少年摘下帽子露出一张白皙精致的脸庞,他露出小虎牙笑了笑,紧接着伸手递过来一个小东西。
是一个小荷包,很浅的颜色,外面的布上绣着‘平安’二字。
这小荷包是姜棠为了改善平安符在某宝上下单批发的,燕氏的员工们觉得平安符一张符纸很容易弄湿或者弄坏,若是能有个储存的小物件就好了。随后又有人隐晦的提议:我看燕少那个绣着鸳鸯的荷包就挺好看的。
那肯定不能给鸳鸯,不然燕时会吃醋的。
于是姜棠千挑万选精挑细选,最后挑了这么个小东西。
“这是……”任悦愣了愣,有些疑惑地看着少年掌心内的小荷包,有些猜不到姜棠的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
姜棠很主动地将小荷包塞进她的衣服口袋里,微笑道:“这是平安符,今天一定要随身携带,万一有什么事情,它可以救命的。”
任悦:“……”
任悦不信鬼神不信佛更加不信道,然而她等了几分钟也没等来姜棠跟她要钱,终于缓慢的意识到这好像是姜棠打算送给自己的一份心意。
她的手不自觉地伸到口袋里捏了捏那个小荷包,再抬眸一看姜棠。少年的眼神清亮,澄澈得像山间的清泉,没有落入过一丝丝杂质。
她哑着嗓子说了声谢谢,随即便看到姜棠撕了张纸,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了上面,“有困难的话可以给我打这个电话,什么时候都开机的。那我们就不打扰你和小姑娘了。”
临走时,姜棠又回头说了句:“平安符绝对不可以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