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本官先问你,可有一个穿着寒酸,腿脚有些不料的中年人时常来你这里,如果有的话,他找的是那位姑娘?”
老鸨一听,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道:“不瞒大人所说,老身虽然是做贱行,但这双眼睛极其毒辣,过了老身眼的,没有不记得的,还真没有大人所说的这号人。”
白君起一直盯着老鸨,只她表情真挚诚恳,不像是作伪,于是道:“那你可知道附近还有没有自己单干的。”
“大人是指楼凤吗?这就多了去了。老身这里的姑娘挑的很,不是有钱就能轻易相见的,起码也得是大人这样的风流人物。那些进不了姑娘身,入不了姑娘眼的,他们就去找那些半掩门了。”
半掩门是句俗话,代表专事皮肉生意,单干的暗娼们。
白君起点点头,起身道:“那本官先走了,要是你有什么眉目消息,就派人到大理寺找本官。”
“老身省得,大人不逍遣一下吗?女儿们都仰慕大人久矣。”
白君起摆摆手道:“公务在身,有机会再来打扰。”
老鸨把白君起一行人送出门来,一努嘴道:“后面那一排屋都是。”
“有没有比较出色一点的?”
老鸨想了想道:“有一个名唤秦欢儿的,初时倒是想要投奔老身,不知怎么的在那里傍上了肥羊,就在那边买了宅子住下了,平素也不见有人来往,老身也是不很清楚。”
白君起道谢之后,让司空星他们留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去找秦欢儿,人多势众怕吓着人家。
李小白等人不肯,最后没办法,只是让易星云跟着。
有易星云这种高手跟着,自然也是不怕有什么意外。
白君起朝着老鸨所指的方向走去,路边的门里,不时有浓妆艳抹的女人,坦露了白花花的胸脯出来勾人,朝白君起他们说道:“公子爷,来玩吗?”
白君起一看,也是起了一身的鸡毛,叫句大婶都是往小了说的,这还玩?谁玩谁啊。
穿过一片半掩门的暗娼聚集地,来到了老鸨子所说的秦欢儿的家门口。
白君起看看门脸儿,皱起了眉头,这宅子看着不错啊,以骆应元的财力,应该是买不起的。
白君起上前敲了敲门,不多时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过来开了门,她见门外站着两个衣着不凡的俊俏郎君也是呆了呆。
这当口,白君起也是暗自打量这秦欢儿。
她有着一副好相貌,生的是杏眼桃腮,瓜子脸儿,拿着一只绣花的团扇,摭了半张脸,却更有一番风情。
“姑娘是秦欢儿吗?”
“奴家正是,两位公子找奴家所为何事?”
“本官是大理寺丞,来此调查一个案子。”
秦欢儿脸藏在扇子之后,倒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她听了之后便道:“原来是名震京城的白大人!快快有请!”
白君起也是纳闷,我特么有这么有名吗?走哪都有人知道了?
秦欢儿把白君起他们让到厅前坐下,就忙前忙后的烧水煮茶。
奉茶之后,这才宾主入座。
白君起喝了一口茶水,不由有些赞叹。
泡茶也是一门手艺,这茶叶虽然也是上好的黄山毛峰,但是不会冲泡的人无法把毛峰香味浓郁,色泽清亮,味道醇厚的特点冲泡出来。
难怪这类女人会引起诸多文人的疯狂,不惜一掷千金也要过来喝杯茶,听其弹曲琴,唱首曲子。
“好茶!不过本官来这里也并不是为了喝茶。请问姑娘认识骆应元吗?”
秦欢儿道:“认识,是个常光顾奴家的恩客。”
白君起这下算是明白了骆应元银子的去处了,刚刚在秦欢儿煮茶的时候,他也是打量了一下四下的环境。
这里也算是清雅别致,秦欢儿是个爱花之人,家中名贵的兰花就有七盆之多。
“那在一旬之前,他有没有来找过你?”
“一旬?奴家不记得了。”
秦欢儿很是平静。
这时,忽然院后传来一阵响动,一个令白君起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美人儿,我来了!你在哪里?”
白君起也是纳闷,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不多时,只见一个老熟人出现在了白君起的面前。
“张大人?”
“白大人?你怎么在这里?欢儿,这是怎么回事?”
张恒的脸沉了下来,说道:“老夫给了你许多的银两,怎么你还私接别客啊!”
白君起也是好笑,这张恒是以为自己过来跟他做连襟吗?
“张大人,下官来此只是查案,问秦姑娘几个问题,跟大人的来意可不一样哦。”
张恒也是白君起的顶头上司,不过白君起业务能力突出,现在大理寺上下只知道白君起,不知道张恒,把张恒弄的气的半死,还要被赵无极批,难受的一批,没想到今天出来窃玉偷香还被下属给撞见了。
老张:有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再加上白君起说他是来查案,张恒更是没脸。
要知道这现在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呢,但要是下了班,张恒就得回家去对付黄脸婆了,哪有时间来会会别宅的小情人呢?
“白君起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问完了赶紧走!”
“张大人,恐怕下官走不了了呢。”
张恒道:“你什么意思?本官虽然养有别宅妇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就算闹到圣上面前也是不惧,再说扳倒了本官,对你有何好处,你现在年少资历浅,不可能让你当上正卿的。”
白君起听了张恒色厉内荏的话,也是觉得好笑,一开始张恒以为白君起是来跟他争风吃醋,现又以为白君起是来抓他的小辫子,这种能力,难怪会被白君起轻易架空。
“张大人不要误会了,下官可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张大人这里,就与下官做个见证吧。”
“什么意思?白君起,你不要故弄玄虚,本官不吃这一套,有话就直说!”
白君起抬眼四下打量,然后指着一盆吊兰道:“秦姑娘,你看,那盆吊兰有点枯了,想来是没浇水。”
秦欢儿不解其意,但白君起这么说了,于是慌乱拿了梯子架上去,便往上爬,准备取下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