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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全书 > 武侠仙侠 > 养坏的反派不要扔 > 第65节
  是陆泽吧?陆泽已经赶过来了,来不及多问了。
  要让苏凡衣知道陆泽是什么人。
  绪茕立刻传音给阴离离——“将身体交给苏姑娘。”
  阴离离一愣,困惑的侧头看向她的方向,传音道——“可如今我若是离开,苏凡衣会控制不住妖丹,现原形……”
  ——“我知道,交给她,她需要自己来做决定。”
  绪茕打断了他的话。
  阴离离虽然不清楚阿茕的意思,却还是乖乖将身体的掌控权暂时交还给了苏凡衣。
  在苏凡衣重新恢复身体掌控权的一瞬间,她便感觉到自己的妖丹失去压制,她在沼泽地之中显现出了半妖之身。
  雪白的蛇尾陷在泥浆之中,她猛烈的呼了一口气,看向了绪茕的方向,那位妖界少主掌控她的身体时,她是可以感知到、听到外界发生的事情,以及绪茕传音的话。
  她只是不明白,绪茕……是意思。
  身旁泥浆里的那个妖修急咳着吐出了口中的泥浆,知道自己敌不过苏凡衣,爬起来就要跑,却被一股力量禁锢在了原地。
  他耳朵里听到一股冷飕飕的男人声音——“躺着别动,不然我灭了你的妖丹,替妖界清理门户。”
  这声音……
  这气息……
  他慌忙看向了苏凡衣,被那股力量压在原地动弹不得,为什么……为什么苏凡衣的身上会有妖尊的气息??
  他又听见那男人的声音——“说,是谁指使你来的?你若敢欺瞒本尊,本尊即刻挖了你的心喂野狗!”
  “妖尊……妖尊大人?”他惊慌的不敢动,彻底慌了,这个气息确确实实的妖尊大人!他还想说什么,胸前忽然一同,仿佛有人要破开他的皮肉一般,他惨叫一声忙说:“大人饶命!是、是天墟门的!天墟门的陆少掌教!”怎么会是妖尊大人!他竟然惹到了妖尊大人!
  阴离离颇为得意的笑了一声,这天下妖界还没有不怕他的。
  苏凡衣愣在了原地,她也听到了身体里妖尊少主的传音,只是她没想到,那妖修供出来的指示者,竟然是天墟门的陆泽。
  林子外,陆泽的气息已经逼近沼泽,苏衾袖子一展,将那名妖修拽入了灌木丛中,封住了他的嘴巴。
  “苏姑娘可在里面?”陆泽的声音传了进来。
  苏凡衣惊的动了一下尾巴,听见绪茕的传音——“别怕,是陆泽,他早就知道你是半妖之身,今日就是他设的圈套,要引你出来暴露你的身份。”
  为何?
  苏凡衣吃惊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道身影晃动,果然是天墟门的陆泽,他穿着一袭月白的衣袍,提着剑冲了进来。
  她又听见耳朵里绪茕的传音——“为了泡你。”
  泡她?
  苏凡衣没听懂,绪茕又说——“他会先装作,不知道你是半妖之身的吃惊模样。”
  绪茕的话音还没落,冲进来的陆泽便惊愣在了原地,吃惊的看着沼泽之中的她,目光凝固在她的蛇尾之上,震惊的叫了一声:“苏姑娘你……你为何……”
  话说一半抬起眼看她的眼睛,不可思议的道:“你是半妖之身?”
  苏凡衣皱了一下眉头,看着陆泽这副样子,顿觉恶心,明明他早已知晓她的半妖之身,又指使了个妖修来将她引到这里,却演出这副做戏的模样……
  他在打什么主意?天墟门也曾经是赫赫有名的门派之首,怎么如今的少掌教勾结妖修,如此阴险?
  苏凡衣又听见绪茕的声音。
  ——“你放心,他此时必定不会声张,会先为你着想,替你隐瞒,施恩与你。”
  苏凡衣没动,没说话。
  陆泽已又看向了她的手背,说了一句:“苏姑娘受伤了?”
  他猛地转身挥手,在这沼泽林四周张开了结界,然后朝着苏凡衣掠身而去,伸手抱住她,将她从沼泽的泥浆之中救了出来,放在了草地之上。
  苏凡衣浑身不适的挣扎了一下。
  他却以为她是在害怕被发现,说了一句,“苏姑娘放心,我设了结界,暂时无人能进来。”低头握起她受伤的手说:“我先替苏姑娘将伤口处理了,是被毒蛇咬了吗?”
  ——“感动吗?”
  她听见绪茕问她,又笑着传音对她说——“别着急,他还会用嘴帮你把蛇毒吸出来。”
  绪茕刚说完,陆泽就皱着眉抬头对她说:“冒犯了苏姑娘。”说完,低头将嘴唇贴在了她手背的伤口上,用嘴为她吸蛇毒。
  苏凡衣惊的抖了一下,盯着陆泽皱紧了眉头,怎么会这样……
  陆泽这个举动让她强烈的不适,可她心里又实在好奇,为何绪茕会这么清楚陆泽的每一步?下一步呢?绪茕也知道?
  不止是苏凡衣,她体内的阴离离也震惊了,忍不住开口传音问绪茕——“阿茕你怎么知道他会这样做?你……修了读心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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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绪茕盘膝坐在灌木丛中看着陆泽,只觉得滑稽,这一次她并没有去窃听陆泽的心思,实在是她对陆泽太了解了。
  他此刻心里肯定在想:苏凡衣不还是落在我的掌心里了吗?女人都是感性的生物,好追的很。
  因为当初陆泽追她时也是差不多的路子,在她最困苦无助的时候对她施以援手,无条件的支持她,理解她,蹲下来为她穿鞋子,亲吻她的伤疤。
  直到她发现,自己只是陆泽初恋的替身,她听到了他喝醉后的一段录音,是他在跟他的朋友说:“女人好追的很,她们都是感性的生物,只要你让她以为,你是她的救世主,她就什么都听你的。”
  身侧的苏衾看着她,又看着陆泽,眉头皱了皱。
  绪茕忽然指了指他怀里可以看到彼此的通灵镜,传音给他——“拿着镜子去找封掌教,等我联系你和你视频。”
  苏衾不懂她在打什么主意,却还是闪身退了下去,他倒是好奇极了,阿茕的脑袋瓜里打着什么小算盘。
  他离开之后,绪茕的心思就全放在了苏凡衣身上,她传音想告诉她,陆泽就是为了踩着她成为男主。
  系统忽然上线提示她:[您不可以向其他人透露穿越、系统以及在做男主任务的其他穿越者相关的事。]
  绪茕顿了一下,系统和系统之间是想通的,她的系统知道陆泽是在做男主任务。
  那陆泽的系统也肯定知道她的系统。
  绪茕开始怀疑,她和陆泽一起穿越过来,各自绑定的系统出自于同一个公司。
  她问了一句系统:那我可以杀了对方吗?
  系统:[不可以,他是男主系统,男主无法被杀死。]
  绪茕的脏话就在嘴边了,因为是男主所以顶着光环,不能被杀死,而她是女配,一上来就要被炮灰。
  她将话锋一改,传音给苏凡衣——“他如今不但不会揭穿你,还会替你隐瞒,和你一起守护这个秘密,不信你问他,他看到你是半妖之身,打算怎么做。他一定会说,他想救你,他不介意你是半妖之身。”
  沼泽旁的苏凡衣,皱着眉忍下没有将手抽回来,问陆泽,“你既然看到我是半妖之身,为何还要救我?”
  陆泽将毒血吐出来,抬头看着苏凡衣,对她轻轻笑了一下,“我虽然惊讶苏姑娘是……半妖之身,但我没想别的,我只是想救你。”
  苏凡衣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看着他边替她处理伤口,边说:“半妖之身又如何?对我来说苏姑娘就是苏姑娘,坚毅善良的苏凡衣。”
  他抬眼望她,眼神里柔情蜜意,他的手指碰到她的手指,令苏凡衣难言的恶心,听着他说:“苏姑娘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若不想告诉我,便不必说,我会替苏姑娘守好这个秘密。”
  “为何?”苏凡衣缩紧了手指,“你与我才见过一两面而已。”
  他握着她的手腕,笑了一下说:“我不知道,很奇怪,我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总觉得不想要看到苏姑娘受到伤害,或许是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我也是被师父救回天墟门,被寄予厚望,却活的不敢错半步,怕辜负了师父和天墟门。”
  绪茕想为陆泽起立鼓掌,若是没有提前告诉苏凡衣这是个套,就陆泽这么一番举动、话术——先救你,然后帮你隐瞒秘密,再和你统一战线,让你觉得他和你灵魂共鸣,是这个世上最懂你的人。
  你感动不感动?
  渣男何止有一套。
  而此刻,苏凡衣只觉得,不适。
  他这些话太过精确了,像是每个字都算计好了来感动她一样,他的每句话每个举动都是有目的性的,为了打动她。
  可是为什么呢?她不信陆泽对她一见钟情,况且他已经有了一个未婚妻,天墟门的掌教之女顾瑶光。
  ——“我让你听到这些,是为了让你做出选择,陆泽已经知道你是半妖之身,日后必定会拿这个来利用你胁迫你,你要不要豁出去了,揭穿他,也将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从此以后,再也不受胁迫?”
  苏凡衣顿在了那里,听着绪茕的声音,慢慢将手指握紧,她如何不想再也不受半妖之身的胁迫,活的轻松自在,这个身份像个诅咒一样,让她每一日都提心吊胆……
  ——“你若想,我就帮你。你若不想,我就替你收拾了妖修和陆泽。”
  绪茕的声音响在她的耳朵里,轻却笃定。
  ——“不要皱眉,多大点事儿,修道之路多的是磨难,坚定做你想的就是了,不要为难。”
  苏凡衣忽然松开眉头,轻轻笑了,是了,修道之路多的是磨难,即便她被天下人知道她的半妖之身又如何?
  她只为修她的道,她只为她的道。
  只要她不介意,就没有人可以胁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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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衾将赶过来的封掌教一行人拦在了山林之外,拿着镜子耐心的等着。
  可其他人没他那么好的耐性。
  来的不止封掌教,还有天墟门的掌教弟子,以及其他几个门派的掌门。
  一个妖修并不至于惊动其他掌门人,是因为他们感应到了山林之中那股修为灵力,那是化神期的灵力。
  这股灵力不是来自于苏衾,他们担心这股修为是来自于闯入太一剑宗的那个妖修,如果真是如此,那就不简单了。
  一个化神期的妖修,整个九夷也没几个人,这样的修为突然夜闯太一剑宗,他们怎么能坐视不理?
  封掌教比他们更焦急,苏凡衣追进了林子里,他担心苏凡衣出事。
  可是苏衾在这里拦着,谁也不敢贸然的惹恼这位疯起来可怕的【禁忌者】。
  封白先忍不住了,开口问道:“苏师祖,我们在这里等什么?苏师妹……”
  “嘘”,苏衾竖指让他禁声,看见手中的镜子亮了起来,特意竖起来只自己看,阿茕的脸出现在镜子里,他还没来得及叫她,便见她抓着那名妖修从灌木丛中走出来,对陆泽说:“陆少掌教,好巧啊。”
  苏衾轻轻叹了口气,他就知道阿茕只是为了让他跑腿。
  他将镜子摊开,挥袖将镜子中的景象投在了面前不远的湖面上,退开了半步。
  “那是许草师妹?”封白上前一步,看见湖面中的景象惊的张了张嘴,还有苏师妹,苏师妹她……
  “半妖?苏凡衣竟是半妖之身?”天墟门的掌教惊的看向封掌教。
  只见封掌教脸色惨白,站在那里盯着湖面,一言不发。
  湖面上的声音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