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问及这个问题，莫希月难免尴尬。
她和齐夜最近被牵扯在一起的频率有点儿高，她之前不知不觉，猛然回神才发现，好像身边所有人都认定他俩关系不一般。
“如果你不能给他幸福，就离开他！”童初曼急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人的心态，认为齐夜哥哥有权有势，所以想巴结着，根本就不是真心爱他！”
莫希月汗颜。
童初曼对齐夜，还真是维护啊！
“怎么？”她试探地发问，“难道，你对齐夜……是真爱？”
“你先回答我！”童初曼提高音量，“你接近齐夜哥哥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莫希月还没来得及回话，就看见童初曼呼吸变得急促，仿佛就快要喘不上气了，脸色也是突然就苍白憔悴。
“你还好吗？”莫希月大步靠近，“医生！医生，快点……”
“你在干什么！”齐夜的爆呵在此时响起。
莫希月吓了好大一跳，转身看向齐夜，急道：“我只是……”
“谁让你来的？”齐夜将莫希月拉开，走到童初曼身边，赶紧将氧气罩给她戴上。
“齐夜哥哥。”童初曼抓着齐夜的手，脸上全是焦急，“她说她不爱你，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复仇而已，她随时会离开你！我不要她这样的人当嫂嫂，你离开她，让她走！”
莫希月诧异地微张薄唇。
她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
感觉到一股咆哮袭来的冷戾，她下意识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刚才只是……”
“别再出现在我面前！”齐夜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中袭来，让人仿佛在受严酷刑法般的痛苦。
琥珀色的眼眸瑟着一缩，她有些不敢相信，“齐夜……”
感受到他此时的迁怒和决裂，她却不肯死心。
他之前，不会这样对待她。
即便是要发脾气，要和她生气，他也会给她机会。
“滚！”齐夜怒声，“如果曼儿出什么事，你哪怕有一百条命都不够赔！”
“你就不肯听我解释一句吗？”莫希月轻问。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溺水的人，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可是，齐夜却站在那儿，一点儿也不怜惜的看着她，任她窒息。
不是不怨的，她看着他，眼里溢着倔强，轻启薄唇：“在你心里，我的命就那么不值钱？”
齐夜揪紧拳头，透过那张面具和莫希月对视，耳边重复着童初曼刚才说的那些话。
他不会去怀疑童初曼说话的真实性，因为，莫希月一直都想离开。
他从来就没敢奢望过，却还是在和她一天一天相处的过程中，以为她能够慢慢安心的待在他身边。
可没想到，一切都是他的错觉而已。
他于她而言，始终只是一个复仇的翘板。
他没办法怪她。
因为，他把她留在身边的筹码和诱饵，就因为他是翘板。
更甚至，昨天她还替方意诚背了锅。
他恨自己太了解她，知道她昨天承认他事先知情是为了保护方意诚。
又是方意诚！
她永远都是选择保护方意诚。
要他，怎么安心？
他可以任由她胡闹，任由她复仇，任由她散漫，却无法接受……她依赖别的男人。
齐夜周身散发出寒冷的戾气，指节泛着森森的白，骨头紧得“咯咯”作响，像是要将人捏碎。
“你以为你是谁？”他一字一顿，张狂的恨意排山倒海的向莫希月袭去，“你的命，有多值钱？”
说完，他就转身，留给她一个清冷决然的背影。
听着齐夜的话，莫希月的眼里闪着湿润。
透过模糊的泪眼看他，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她整个人都被迫往黑暗中坠。
如今，是听他亲口说了。
他的语调那么无情，将她的希冀、她的渴望、她的装傻，全部都击碎了。
她就像是一个被他丢弃的玩偶，已然处于两个世界。
在他的眼里，只有童初曼而已。
只要是童初曼说的话，他不会经过任何考虑就相信。
只要是童初曼出事，他就可以，为之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