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因素可引起恶心和呕吐等反应,而这也是在恐慌的环境下最容易让人忽略的,果真是让人防不胜防!”郝笺沉声道。
到厅里端起已经凉透了的茶水再次回到窗边,郝笺看着那肤色呈现灰白色、嘴、手和身上都沾着血的邻居,一边喝水一边观察起来。
喝完杯子里的水,她用它敲了一下窗户的玻璃。敲了两下,丧尸邻居终于发现了她的存在,不再是漫无目的地乱逛,而是变得有攻击性,一直想突破那防盗网向她冲来。
虽说俩家是邻居,可是相隔的距离也有十几米,而在她没有发出动静之前,丧尸邻居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不过她也不能因此而判定这是会使丧尸发现人类的唯一可能性。
她喝完了水,又装了一壶水进保温杯,塞进了登山包里。同时收拾了她目前的存粮——两包方便面、一包火腿肠,还有一些零散的东西。
而后她再次回到了窗边,发现那丧尸邻居依旧在和防盗网过不去。它甚至动用了它的牙齿去□□,可不锈钢防盗网又岂是那么容易被咬断的?
郝笺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即使丧尸化,在力量方面会爆发出为人时所不能比的能力,可也不会强化到哪里去。”按照电影和游戏的说法,此时的丧尸早已撞烂了防盗网,冲了过来了。
背上登山包下楼,切断电源后,她到厨房里逛了一圈,猛地想起刀具早就被早年光顾的小偷偷光了。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把值钱的东西都送人了。
不过好在,她想起为了给母亲除草而在镇子上买的铲还在,于是抓起铁铲走出了门。
“系统不能解析宿主的思维,无法理解宿主的行为。”系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发现你最近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多了。”郝笺回它。
“基于绑定完成后的指令要求,系统有必要提醒宿主慎重选择。”
郝笺的嘴角一勾:“也就是说,利益的最大化吧!如果我死了或者丧尸化了,那你能得到的利益就没了。所以基于这种利益的驱动,你才会解答我的疑惑,或是给予一点提醒。”
系统没再回复她。郝笺也乐得清静,在观察过四周并没有丧尸后,她打开了铁门走了出去。
那让她还能感受到生机的知了声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而山林似乎越发寂然。她心中怅然。
绕到邻居家门口,透过铁门看见那横在院子里的外观一片狼藉的汽车。而紧闭的不锈钢屋门后发出阵阵撞击声,以及令人不寒而栗的叫声。
她伸手摸了铁门后的锁一把,发现并没有上锁,她轻易地就开了。进了邻居家后,她一边注意着屋门的动静,一边拉开汽车的车门查看。
副驾驶上有一滩干涸的血,绒毛的脚垫上更是猩红的一片。后座堆放着抱枕、背包等东西,十分杂乱。而后挡风玻璃有些破碎了,上面也沾了一条条血迹,看样子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争斗。
她开了车尾箱,里面除了一个常备的轮胎,还有一堆杂物。
“郝看家的丫头,你在做什么?”院门外突然响起一把粗犷但是又有些沧桑的声音。
郝笺抬头,发现是住在后边的屋群中的鳏夫,按关系来说,他是她姑祖母的小叔子的儿子,和她的父亲同辈份。
“你偷郝放家的东西?!”大叔瞪大了就听见了屋门后的撞门声,“发生什么事了,郝放他妈在屋里吗?我大老远地听见了叫声,是不是出事了?”
大叔正要靠近郝笺,郝笺却连忙退开了好几步,将铁铲架在了面前。大叔浓黑的眉毛一压,很是不悦:“你做什么偷东西?”
“我没偷东西。”郝笺略心虚地说。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郝放他妈呢?”大叔说着就要去敲门。
“别敲门了,快回家把门锁好吧,他们出事了。”郝笺说。
“他们出事了,难道郝放回来了,他们出什么事了?”大叔有些着急,敲门的力气徒然大了起来,那不锈钢门几乎要被他锤变形。
郝笺挪到窗口那边的位置朝他喊:“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大叔半信半疑地跑到她的身边,透过窗户可以看见脖子都断了的邻居大婶的尸体,以及闻讯扑来的丧尸邻居。大叔先是被那尸体吓了一跳,随即又被丧尸邻居的怪异、恐怖模样吓到了。
“哎,这、这——”大叔愤怒了起来,“郝放杀了他妈?!”
他似乎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了,连忙摸着裤兜,终于找到了钥匙,然后怒气冲冲地跑去屋门。郝笺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喊他:“你别开门!”
可是那大叔不听,郝笺见他的钥匙已经插进门锁里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便撒开腿就往外跑。身后的门开了,却传来大叔的叫骂声:“郝放你干什么,你连我都敢打?放开我!啊——”
她没有回头,而是径直地朝着山林跑去,她也不知道身后是否有丧尸追过来,她只知道耳中能听到的除了心跳的鼓噪声,就只有自己的喘气声。
直到跑到腿脚无力了,她才慢慢地停下来,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疏密不均的树木和杂草遮挡住了她看向田野的视野,而周围并没有追过来的丧尸或人。
“宿主真无情。”系统在她的脑海里说着风凉话。
“有情是什么?”
“你如果不让他看见那一幕,他或许就不会去开门了。”
郝笺知道系统指的是那个大叔,她问:“你是长了眼睛,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