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笺的眉毛微微挑动,继续听村大叔说:“那小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把他妈咬死了,那个狠劲哟!还把郝权咬伤了,如果不是郝权劲道大,趁机逃开了来,那小子还不继续咬人啊!”
“那他们呢?”
“郝权一路叫救命一路跑,大家见他浑身是血的模样也吓坏了,几个大汉组织了起来将郝放捆起来,扭送县里的派出所了。”村大叔说着,有些不得劲,“哎,也不知那小子是怎么了,问话也不答,只知道逮着人咬、抓。”
练如柠听了许久,心里早已经憋得很了,可是毕竟郝笺也没说话,她就更不知道怎么插嘴了。
“那大叔你……是刚从警察局回来的吗?”郝笺一直都跟他保持着距离,而村大叔也没有靠近她。
“我刚从诊所回来,那小子快把我的肉给抓下来了。”村大叔说着,脱下衬衫外套,露出了只穿着背心的胳膊,上面已经用纱布包扎了起来。
练如柠见状,退后了一步。郝笺只是惋惜地看着村大叔,又说:“大叔,你早些回家吧,这些日子外头也不太太平,你家里只有你一个人,记得把门反锁好,有人来也不要开门,免得出什么意外。”
村大叔点点头,又说:“我知道,刚才去警察局,那里头可乱了,诊所也是一片混乱,还有人想抢药。”
说着他便和郝笺道了别,回家去了。
第7章
郝笺小心翼翼地往自家走着,一路上她也发现了一些躲在家里透过窗户朝她看的人,不过那些人不仅没有作声,反而赶紧把窗户关上。
一路上没出意外地回到了家,郝笺小心地在院子里看了一眼,而后才关上院子的门。屋内的门她已经锁了,所以并不担心会有丧尸闯入自己的家。
从村口一路走来,练如柠感觉自己就像憋着气潜水,到了屋里,一颗心才放下来,同时能喘上一口气了。
“你说的车的主人,是不是那个郝放?”练如柠忽然问。
“嗯。”郝笺没打算隐瞒。
练如柠有些话想问,可又不知道怎么问。从郝笺听了那事的态度来说,郝笺分明就是早就知道了,可她为什么没有通知村里的其他人呢?
倒不是她圣母,不过是觉得郝笺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而她对这个陌生的人还挺感兴趣的。
“你一定在想我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为什么不通知村里的人,郝放是丧尸?”郝笺眨了眨眼,去拿水壶煮水。
她试了一下,电还是没有断的,心里感慨这供电局跟通讯部门就是不一样,在这样混乱的时候也没有中断了供电。也不想曾经直播着游戏突然断电,她把人在心里骂了几十遍的事情。
“供电局粑粑,你可要坚挺一点,不要跟网络部门一样在艰苦的日子掉链子啊!”郝笺心里说起了玩游戏时才会说的垃圾话来。
练如柠闻言一副见鬼的模样盯着郝笺。郝笺就像她心里的蛔虫,让她想藏点小心思都不行!
“这个年头,家里都是有电视的,手机里的聊天工具也是与时俱进的,这里的人过得也并不是与世隔绝的那种,他们的消息比我还灵通。”郝笺说。
像她这种不依靠电视不依靠网络的人才会过得跟与世隔绝一样,这村里的人没有多少娱乐方式,电视是每天会都看的,新闻联播更是不会错过。那些躲在屋里,看见她就躲开的人,不正是心里门儿清得很?!
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是系统的提醒,该被丧尸咬的人就是她了。而且早上逃命要紧,她哪里能考虑那么多呢?
郝笺说到这里,练如柠又想起了自己手机里的消息来了,顿时又有些发愁:也不知爸妈跟如檬、如基他们怎么样了。
郝笺从登山包里掏出了茶叶,拿出碗给练如柠泡了一碗茶。练如柠睁着秀目看这瓷碗,又古怪地看了郝笺一眼。
“除了我的杯子,家里也没什么能供客人使用的杯子了。”郝笺笑了笑。
练如柠打量着屋子,从她进来她就发觉了,这屋子空荡得厉害,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郝笺的家。
不过她很快就通过回想郝笺和村大叔的对话,以及她从郝笺口中得到的信息,就捋了过来:郝笺一定不常住这里,跟村里的人并不熟悉,而且是为了祭拜母亲才回来的。
“谢谢。”练如柠也不挑剔,等茶凉了一些就捧起了喝了一大口解渴。
而后郝笺又煮开水泡面,她看了看练如柠,认命地把自己下一顿的泡面煮给了练如柠。她可不认为练如柠还有吃的。
这种艰苦的时刻,练如柠也知道自己的背包里没有吃的实在是太失败了。她想了想,从背包里拿出了一颗石头递给郝笺。
郝笺接过石头一看,才发现这颗直径两厘米的石头实际是一个没有雕刻痕迹的小石雕,模样有点像招财猫。
“地质勘测时捡到的,我觉得自然的塑造能力是神奇的,就给带了回来。”练如柠说,也侧面说明了这石头是未经过雕琢的,天然形成的形象。
“这是自然的馈赠,用一碗泡面抵了会不会太亏了?”郝笺笑问。
“你不嫌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