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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陵不复,世上再无九公主,她总不能,偷摸躲着那居心叵测的楚皇帝一辈子。
  虽然,他说了,会待她好。
  但锦虞内心深处,总是怕他不要她了,也不知这种忧虑从何而起。
  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个莫名其妙的梦。
  池衍不语,端详她娇纯的面容良久,而后微笑牵过她。
  眸光淡垂:“只要笙笙喜欢,不论将军府还是王府,想去哪儿看,皆不必问我。”
  他目蕴轻笑,话语间却极有分量。
  说罢,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僵硬的身子松了下来,随后便依着他,很乖。
  池衍将那双如玉柔荑捏在指间把玩,突然想起记忆里那一知半解的过去。
  俊眸微沉。
  他想,那时候,他究竟亲手将她嫁给了谁……
  *
  在勾勾缠缠中,他们度过了这个初七。
  世间纷扰,难得在这清闲上一日,很是舒坦。
  倘若不是临淮事方了,尚有事宜亟待他处理,池衍倒是愿意和小姑娘一直待在这儿。
  不过,天总不是时时遂人意。
  待到日暮西沉,两人,一马,一猫,乘着晚风,徐徐回了浔阳。
  大抵是颇为享受这一刻,池衍一路都不急不赶。
  乌骊也是深知主心,稳稳当当地慢行。
  锦虞身子小小的,坐在前面,将乌墨抱在怀里玩耍。
  她低低头,乌墨便仰起毛绒绒的脑袋,凑上来亲亲嗅嗅。
  乌墨柔软的胡须戳得她脸颊痒痒的,锦虞嬉笑着躲开。
  要不是那人箍住她的腰肢,她八成是要掉下马去。
  小姑娘两条纤腿悠闲地晃着,脚踝的瓷铃铛随之叮铃当啷作响,比丝竹声还要好听。
  静谧的山间路,晚风撩人。
  池衍唇边轻泛笑意,突然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小姑娘和他的猫,之前还在书房水火不容,这会儿倒是闹得欢腾。
  池衍探出手,拍了下乌墨的脑袋。
  谁晓得锦虞立马将猫儿护在怀中,扭过脸,微微不悦:“你别欺负它。”
  池衍愣了一下,失笑:“这是用完哥哥就不要了?”
  什么用不用的……
  他耐人寻味的语调,老引她往那处想。
  锦虞小声咕哝:“你……别乱说。”
  “唔,看来,笙笙只有在枕席上才会乖。”
  池衍慢条斯理说着,又近她发上吻了吻,嗓音低得诱人:“昨夜,就很是不错。”
  锦虞全身一下就热了起来,“你……”
  烫着脸回过头,索性不搭理他。
  池衍笑了笑,见她百般羞赧,便也就不再逗了。
  沉默半晌,思及某处,他淡淡敛下笑意。
  声音轻沉,缓缓道:“我怀疑东帝和人有所勾结,所以吩咐过,将他暂囚校场地牢。”
  锦虞怔了一怔,知道他是在顾及她的情绪,毕竟那是她的身生父亲。
  但如今,她的心境很平静。
  况且……皇兄……
  眼底伤怀一闪而逝,锦虞垂眸,温声轻语:“嗯,他做过那么多事,总是有自食恶果的一天。”
  池衍没再说什么,只是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
  ……
  这一路磨磨蹭蹭,等到夜半,他们才回到浔阳。
  这么晚,锦虞早困倦了,路上便靠着他瞌睡。
  于是下了马,池衍直接将人抱回自己卧房,简单擦拭一番后,就让她安心去睡。
  汀兰苑,庭院,灯火明焰。
  元青元佑站在边上,看着他时,笑得春光满面。
  池衍斜睨过去,他们才稍稍收敛了些。
  元青元佑极有默契地低咳一声。
  这也怪不得他们,将军和表姑娘那日一走,便消失到现在。
  方才姑娘家又疲倦不堪地被他抱进屋里,这就很难不让他们浮想联翩。
  池衍负手夜色中,“临淮的百姓,湛羽可都安置妥了?”
  “妥了妥了,”元佑立刻点头,喜笑道:“将军交代的事,世子爷一向都办得最是谨慎了!”
  此言确是。
  池衍想了想,道:“他人呢?”
  元青回答:“今晚早早就没见着世子爷了,大概是回屋歇着了,前日他还头疼来着。”
  池衍眉心略皱,头疼?
  不等他言语,元青忽然想到一事,“对了将军,前几日在表姑娘屋里的那条双斑蛇……”
  停顿了下,他小心翼翼道:“属下查出,是方二姑娘的贴身丫鬟放的,叫怡之。”
  池衍容色潜静,并未觉意外。
  想都不必想,奴仆自然都是听命行事。
  这种报复手段,对他而言,幼稚又拙劣,他从来不当回事的。
  但这回,他想到了小姑娘清眸满含惧意的模样。
  池衍踱步回身,边往卧房走,便淡淡冷声:“炖了,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突然想到……阿衍哥哥能破笙笙三次c……咳……
  以后,我们解锁更多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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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汤药
  翌日。
  南风添春意, 日光透过窗棂照映在玉枕,如胭脂般柔美。
  锦虞惺忪初醒,倦懒翻了个身, 舒舒服服打了个呵欠后,才发现屋里只有她一人。
  眨了眨眼, 这是那人的卧房,这回榻上也只有一床被褥。
  她睡着后似乎是被那人抱在怀里的。
  朦胧记得他起身前, 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 好像是要去校场处理军务, 让她乖乖睡来着。
  慢慢从睡梦中反应过来, 锦虞揉着眼睛,温吞坐起。
  等红秀端着早膳进屋的时候, 她已经梳洗穿戴好了。
  将早膳放到桌上,见她在妆台前,对着铜镜反反复复端详自己, 红秀也不由多看了几眼。
  她娇容潮润, 浸过雨露一般, 隐约比过去艳了些, 却又说不上是哪儿不同。
  红秀微微笑道:“表姑娘今日的脂粉真好看。”
  闻言, 锦虞顿了一顿, 她还未施粉黛呢……
  置下铜镜,起身, 拖着无力的双腿缓缓走到桌边坐下。
  捏了捏尚还酸疼的腰窝,锦虞不禁默默想着,好在那人只顾着往她软的地方咬,没在颈侧留吻痕,否则领襟又该遮不住了。
  红秀打开碗盅上的瓷盖, 候在边上替她布食。
  舀了一勺三珍粥,锦虞一口一口地品着其中鲜美。
  突然想到什么,喝粥的动作缓了下来。
  察觉到她的异样,红秀小心问道:“表姑娘怎么了,可是粥不合胃口?”
  锦虞搁下瓷勺,垂眸沉默了好半晌,才轻声:“你去端碗药来吧。”
  前几日也是在这儿,问过她是否要喝点汤药恢复精气。
  此番一听,红秀便心领神会,浅笑道:“喏,奴婢这就去。”
  然而锦虞却是唤住了她,迟疑着:“……不是补身子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