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倏亮,锦虞惊喜万分。
仰起纯稚的脸蛋,俏然一笑:“乌墨是出来找你了吗?”
池衍挑了挑剑眉。
“它怎么知道你来啦?我都没感觉到……”
说着,锦虞红唇微嘟,颇有一点儿娇嗔的味道:“你一来,它都不听我的话就跑掉。”
这是要怪他头上了。
池衍略一沉吟,笑意犹在,却是正经说道:“那笙笙一直跟着我,它就不会乱跑了。”
被他逗得双颊更红,又忍不住轻笑出来。
恰在此时,隐约有脚步声从宫门外传来。
而后宫奴悄声的话音在不远处响起:“方才那边好像有动静,过去瞧瞧看,别扰了公主歇息。”
闻声,锦虞猛然回神。
可不能叫皇兄知道阿衍哥哥半夜溜进她寝宫。
随即,锦虞利索弯下腰,抱起地上的乌墨。
然后她拉住那人的手,不假思索带他跑回了寝殿。
从花园一路蹑回殿内,锦虞仔细无声合上门。
随之,她又严谨地伏在门框探听了须臾。
那盏雕鸾落地灯是暗着的,也未有烛光。
唯独窗台边,摆在梨花架托上的那颗夜明珠,皎洁的光华浅浅莹亮那一尺三寸地。
乌墨三两下跳回窗台。
趴伏在那儿,像极了守门的小侍卫。
再三确定没人发现后,锦虞才回过身去。
那一瞬目之所及,是男人勾心的桃花眸,和眼尾那一点泪痣。
四目相撞在半明半暗的光影里,充斥情愫。
对视之间,两人都转出一笑。
池衍伸手拨了拨她散在肩头的秀发,“荔枝甜不甜?”
乖乖站在他跟前,锦虞莞尔:“甜,我每天都吃。”
见她若无其事弯着唇,池衍失笑。
抬指弹了弹她的脑门:“也不怕吃多了内热。”
锦虞轻一咬唇,虚虚笑了笑。
她自然,不会将自己被皇兄勒令少吃的事告诉他。
早便瞧见了窗台附近,盒边剥下的荔枝壳。
那人目光极具穿透力,“这么晚了,是在偷吃?”
在他洞察人心的注视下,锦虞便越发心虚了。
她垂眸搅动手指,毫无底气地小声道:“才、才不是呢,皇兄说我没几两肉,所以想多吃点儿……”
小姑娘一撒谎便紧张,池衍含着笑,倒也不拆穿。
他眼底一片温柔,声音却低得略有一点儿哑:“那过来,哥哥摸摸看,长胖了没。”
好似被他蛊惑的口吻一下夺去了心魂。
锦虞不多迟疑,便就听话地缓缓近了他两步。
还未站稳,那人的手就握上了她纤细的腰肢。
他揽臂略略使力,锦虞微一踉跄,便整个人跌入了他坚实的胸怀。
自窗台那儿流溢而来的淡淡光晕,蕴衬得两人陡然靠近的呼吸,万般暧昧迷离。
锦虞小手搭落在男人的胸肌。
他今夜穿的是月白色的软袍,没有坚硬银铠的阻隔,她轻轻贴着,好似能感觉到他心口的起伏。
他的心有力跳动着,沉重,却也深缓。
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锦虞下意识红了脸。
想到之前分别时,他便就是在这儿,按了她在门上……
正垂着脑袋胡思乱想。
锦虞忽而感觉到那人缓缓挑开了她身前的狐氅,往里探去。
她呼吸一窒,所有思绪全都凝在了他指尖。
狐氅里边,只有一件单薄丝滑的寝衣。
那修指似燃上了一点灼暖,流连过她腰腹,不急不徐,轻缓摩挲。
月光自窗台透入,交融着夜明珠的幽光。
殿内恍若沉浸在了无边的魅影中,声息全无。
四下太过幽静,锦虞强止住战栗,小手不由捏皱了那人的衣襟。
为了分离自己的注意力。
她只得糯糯低语了句:“……有、有胖吗?”
听出了她的娇羞,但池衍依然面不改色。
下巴在她发上轻轻蹭着,他嗓音慵然:“还没摸出来。”
脑袋埋进他胸膛,锦虞只好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非但没停下,指尖反倒是往上边去了。
轻托绵盈,他又从那圆弧下极缓极慢地描绘而过。
锦虞蓦然一瞬心肝乱颤。
若有似无的力推了他一下,她咬唇:“好了没……”
小姑娘低软的声音好似能掐出水来。
池衍气息渐重,低沉在她耳畔:“没。”
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
锦虞有点儿委屈仰起头,杏眸似泛着晶透波光。
她方要启唇,便见那人果断地,顺势低下头来。
“呜……”
倏地,锦虞所有的声息都被他堵在了喉咙里。
池衍精准地衔住了她软嫩的红唇,厮磨,缠吮。
兴许是这段时日荔枝吃了不少,小姑娘的唇瓣温温热热的,娇艳欲滴,也香甜诱人。
上回,他还是那么温情柔缓,每个动作都在顾及她的反应。
但这次,却是颇有掠夺侵据的架势。
辗转之间,炽热的呼吸交织,他越吻越深。
像是要将这压抑了两个月的一腔念想,尽数倾泄出来。
气息被打乱,双腿也发软,锦虞几乎要站不住。
意识迷迷糊糊,玉臂情不自已地便搂上了他的脖颈。
脑袋后仰着,她双唇微微张开,仿佛是在将自己送上去任他欺负。
在欢愉之事上,姑娘家微妙的一点回应,就能轻易地释放出男人心里的野兽。
修指梳入她如云的发间。
横亘在那似柳细腰的臂弯往内一收。
池衍边与她唇舌忘情相抵,边勾着她,步步去往内殿。
在那人的诱引下,锦虞双眸轻闭。
喘息微促,她略微跌撞着,被他带退到了床榻边。
碰到床沿,锦虞站不稳,往后跌躺了去。
池衍被她抱着脖颈,两人便蓦地一起陷进了柔软的锦衾。
芙蓉帐掩,正是情浓意动时。
跌入帐内,唇齿不得以而分开。
锦虞双眸微阖,朦朦胧胧的,恍似漾着流光盈动。
那被男人肆意亲吮的唇,潋滟润泽,泛红微肿。
她气息已然薄弱,正好深吸会儿新鲜的气。
然而那人却是片刻停顿都无。
薄唇落在她滚烫的脸庞,又掠到她侧颈,携着动情的气息,在那精致小巧的耳垂缓缓流连。
锦虞的耳垂极为敏感,一含,她便浑身都酥软了。
他舌尖温度灼人。
锦虞不由溢出一丝绵软的嘤咛。
当那人挑开了她肩头那件厚暖的狐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