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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一定要离幼崽儿远一点。
  女鬼的心思活络,又想搞搞偷袭。
  但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震荡开来。
  她摔进了墙壁里,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爬出来。
  这才发现,眼前的不是傻子,是比她还要强大无数倍的恶鬼。
  逃跑已然来不及。
  **
  夏映浅如同溺水一般,抱住了一根稻草,脚一蹬,从噩梦中醒来。
  周遭的环境很是熟悉,正是清明观中他的房间里。
  昨夜发生的一切仿佛梦境。
  但那种濒死的感觉,十分清晰。
  夏映浅很是庆幸自己没有英年早逝。
  门吱呀一声打开,小小的团子扑进他的怀里拱来拱去,猛一下抬起小脸来,不用看也知道是他表姨。
  “我怎么回来的?”夏映浅的嗓音沙哑,一定是鬼气呛的。
  他还在癔症,自言自语。
  “飘回来的呀!”苏锦霓抓了下头,捧着小脸,很认真地回答。
  就是听起来,这答案不太正经。
  夏映浅回了神,没好气地说:“看来是祖师爷显灵,带着我飘了回来。”
  苏锦霓歪着小脑袋,很认真地问,“你祖师爷叫范阶吗?”
  她噘起了小嘴不太开心。
  要表外甥的祖师爷真是范阶的话,她还得把范阶还给他。
  毕竟玩什么不好,玩人家的祖师爷,这就有点过分了!
  夏映浅一噎。
  他只知道师父的师父叫孔九,再往上,师父的师父的师父,就不知姓甚明谁了。
  至于清明观的祖师爷……原谅不孝徒孙!
  夏映浅悲催地想,他又有了告罪的小理由!
  可夏映浅还来不及告罪,就发现事情真的不太对。
  只见三官大帝的头上是红的黄的绿的小裙子,就连大门的门神也被戴上了眼罩。
  夏映浅的脑门儿狂跳,他沙哑着嗓音无力地控诉:“表姨呀,求求你放过三官大帝吧!”
  这一回,他得告罪到死,他们老人家估计都不能消气!
  苏锦霓瞥了瞥三官头上的花花绿绿,理直气壮地说:“范阶要进来,不罩住的话,他没法带你飘回家!你那么重,我可搬不动你。”
  夏映浅觉得他表姨说的就是鬼话。
  他真不知道范阶是谁。
  但用飘的,一定是鬼。
  他也就是一晚不在家,难不成有鬼趁虚而入了!
  夏映浅吓得一激灵,取朱砂,开天眼,一气呵成。
  按理说,这大白天的,即使有鬼也不会出来乱窜。
  下一刻,夏映浅只觉自己被啪啪打脸。
  猜,他看到了什么?
  夏映浅看了看他面前的小表姨,又抬头看了看像风筝一样飘在他表姨头上的大黑脸。
  一人一鬼之间,还连了一根似隐似现的“风筝线”!
  不、敢、置、信!
  他甚至觉得自己这天眼开错了。
  这是鬼风筝还是鬼气球?而且那大黑脸还有点眼熟!
  他想把他师父从棺材里叫出来问问,到底有没有见过这么炫酷的玩意儿!
  夏映浅想到了孩子不好带,想到了口粮问题,教育问题,性别问题,但没想到他表姨和鬼挨的有点儿近。
  而且,夏映浅看了半天,愣是没有看出来到底是鬼挟持了他表姨,还是他表姨挟持了鬼。
  但不论哪一种,都够他头疼了。
  表外甥好像看见范阶啦!
  苏锦霓对了对手指,怕表外甥抢她的“玩具”,她霸气侧漏地宣示主权,“我的!”
  表外甥要实在想要的话,她可以再抓一只送给他。
  嗯,就那个红衣女鬼也挺不错的!
  第9章 神仙崽崽
  苏锦霓觉得表外甥很生气,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他不知道瞟了范阶多少眼,板着脸进了厨房,闷声不响地做早餐。
  他把昨晚的事情又捋了一遍,得出了一个非常吓人的答案。
  他表姨跟大黑脸属于一个团伙!
  嘶,这问题有点大啊!
  苏锦霓其实想问一问范阶,她表外甥生气了,要怎么哄哄才能好呀?
  毕竟她是当表姨的,要大度才行!
  但范阶太微弱了,刚为了在表外甥面前能够炫酷的亮个相,大概用完了他这一整天的鬼力。
  现在他已经飘到了观外,扒在那堵长满了青苔的墙上,休养生息。
  苏锦霓想了想,凑到了厨房门口。
  夏映浅假装没看见。
  苏锦霓一边围观,一边咂咂小嘴,咦,嫌弃!
  表外甥做的早餐太简单了,就是煎了两个蛋,配面包片子。
  不过,这比前两天可强多了,自从那个倒霉蛋捐了三千块的香火钱,表外甥稍稍微大方了一点点,前两天还吃过馒头片子。
  就是吧,生菜叶子看起来卖相十分不好。
  唉呀呀,还有番茄酱挤的实在太多了,是不是想酸死宝宝啊!
  苏锦霓不大想吃,她还想去吃炒粉,可香可香啦!
  她看了看表外甥的脸色,算了,还是别气死他啦!
  苏锦霓乖乖巧巧地坐在石桌子边,捧着比脸还大的面包片子,吭哧一口,咬了个面包边边,没咬到鸡蛋。
  她的眉毛不由拧在了一起,她又吭哧一大口,嗯,咬到啦!
  夏映浅看着他表姨的吃相,不由在心底叹息。
  他表姨啊,吃饭认真,做游戏认真,就连吓起人来,也格外的认真。
  幸好他年轻,要不非得吓出高血压啊心脏病!
  早餐吃过,夏映浅拿了锄头去后院刨地。
  后院种了点时蔬,就是生菜、菠菜、白菜那些。
  都是随手洒下的种子,没怎么打理。
  除非像今天这样遇到棘手的问题,他需要理一理思维,才会扛着锄头过来出出气。
  想啊,他才十四,能有多少棘手的问题!
  但,时蔬的长势一直挺好。
  反正能保证他每顿光吃菜,就能撑死。
  半个小时后,夏映浅收拾了农具,他想好了,得跟他表姨好好谈谈。
  但不太凑巧,夏映浅刚到前院,秦游成就风风火火上了门。
  “大师啊……”他还是那个调调儿。
  酸得夏映浅后糟牙疼。
  按理说一次性给道观捐了三千块香油钱的大客户,夏映浅应该给他发张贵宾卡,恭敬对待才对。
  但,一想起他昨夜跟那女鬼打的死去活来,又想起早上在他表姨这儿受到的惊吓,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就是个□□嘛!夏映浅在心里说。
  秦游成不是那么的会看人脸色,毕竟他长了一副让人看脸色的脸。
  他挤到了夏映浅和苏锦霓中间,又道:“大师啊,我昨晚上梦见……梦见那个了!”
  “哪个啊?”夏映浅明知故问。
  “就那个!”秦游成连说带比划。
  夏映浅假装恍然大悟,“哦,女的啊!”
  “女鬼!”秦游成压低了声音纠正道。
  说着,秦游成还朝苏锦霓看了一眼,“宝宝,你出去玩会儿呗,叔叔跟你师父……啊不,你外甥说点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