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隔了两扇门两堵墙,可罗云还是将对面房间里传出的动静,听了个清清楚楚。
即便没有亲眼看到旺财做了些什么,他也能够猜得出来,忍不住摇了摇头:“直接放个屁把人崩晕,然后上去画符不就行了吗?非要装神弄鬼的吓唬人……这黄鼠狼的天性,看来是改不掉的了。”
旋即他将目光,投向了青衣女子和她的同伴。
白脸男人和妆容古怪的女人,都是鬼!
他们的魂魄,是被人用秘法,封印在了纸扎人偶和泥塑人俑里的。
这样做能让他们无惧阳光,即便是在烈日炎炎的白天,也能顶着太阳四处游走,不用怕被烈日晒杀!
因为那不是普通的纸扎人偶和泥塑人俑,而是供奉在庙宇里,受到过香火愿力的润养和信众的膜拜,已然有了灵气,称得上是法器。
两个鬼魂栖身在其中,除了无惧阳光外,还能得到一些力量上的加持,拥有一些诡异而古怪的本领。
同时也能瞒过普通人的眼睛,以为他们是活人。
但这样一来,他们的魂魄也被囚禁在了纸扎人偶和泥塑人俑里。
即便此刻,纸扎人偶已经被烧成了灰烬,泥塑人俑也碎成了一地的灰粉,他们依旧无法解脱,魂魄就附着在灰烬和残渣上,想卷起一阵阴风带着‘残躯’逃走,却被鬼差笔的力量给镇压住了,与那个小鬼一样,动弹不得。
罗云将青衣女子扔在地上,径直走到了床旁坐下,目光炯炯的审问道:“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青衣女子怒瞪着罗云,咬紧了牙关,就是不吭声。
白脸男人和妆容古怪的女人,则是在犹豫了一下后,也选择了沉默。
罗云脸色一沉:“不说?没看出来,你们还挺忠心、挺嘴硬的嘛。”
黑猫在这个时候显出了身形。
青衣女子他们看到突然出现的黑猫,都是一愣。
在这之前,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黑猫的存在。
妖鬼的感知力是很强的,他们在跟了那尊野神后,更是获得了这一方面的强化。
但他们引以为傲的感知力,在黑猫这里却失了效。
这让他们是既震惊,又难以置信。
黑猫的眼睛,从青衣女子和三个鬼的身上一一扫过,眼瞳中闪烁着妖异的血色光芒。
青衣女子和三个鬼齐齐打了个寒颤,不约而同的生出了一个感觉——仿佛自己的所有秘密,都被这只古怪的黑猫给看光了……
一番扫描过后,黑猫转过身,冲罗云说道:“他们不是嘴硬,而是不敢说。因为他们害怕,自己在交代了这些事情后,会遭到惩罚,落得一个魂飞魄散,连鬼都做不成的下场!”
黑猫讲的这些话,只有罗云听见了。
而在青衣女子和三个鬼眼中,黑猫和罗云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并没有吭声。他们却不知道,自己的一切秘密,都已被黑猫给‘看’走了。
以他们的修为,根本就抵挡不住黑猫的偷窥。
罗云对于黑猫的这个本事,一点儿也不奇怪,他可没少被黑猫偷窥过心中的想法。
他这会儿在琢磨,应该开个什么价,才好让这个贪吃又奸商的黑猫,把它窥见的情报讲出来?
出乎罗云意料的是,他还没有开价,黑猫居然就主动的开了口。
“你不用再审问他们,我已经把整件事情搞清楚了。他们几个,是一个自称为‘玄衣娘娘’的野神的手下。”
“这个玄衣娘娘,本是土竹县白花村里的一个妇人,死了差不多有五十年。生前,她的丈夫喜欢喝酒,每次喝醉都要打她。她不堪忍受家庭暴力,在一次挨打过后,趁着丈夫醉酒熟睡,用菜刀砍下了丈夫的脑袋。随后跑到了村子后面山坡上,一个荒废掉的城隍庙里,上吊自杀。”
“这妇人死了之后,魂魄没有去往地府,而是留在了城隍庙里。那座城隍庙虽然荒废多年,却残留着一些香火愿力。她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将残留的香火愿力吸收,得到了托梦的本事。并用这一招化身城隍托梦,让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都来上香祭拜,她则藏在暗处,趁机将香火愿力吸收。”
“因为她时不时的,会满足几个人的小小愿望。时间一久,她藏身的那座城隍庙,就成了人们口耳相传的灵验神庙。引得越来越多的人,前来上香祈福。却没有一个人知道,那座庙宇里,并没有真神,而是早就被鬼,给鸠占鹊巢。”
“随着实力的增长,玄衣娘娘起了野心,不甘心躲在城隍背后吸收香火愿力,她想要有自己的庙宇神像。便于十年前,再度用起了托梦这一招,让人们推掉了庙里的城隍像,塑了一尊她的泥像摆在了上面,并自称为‘玄衣娘娘’,城隍庙也变成了玄衣娘娘庙。”
“新庙成了后,香火还算可以,周围几个村子,经常都会有人前来祭拜。而这个玄衣娘娘,也因为有了自己的庙宇,完成了从野鬼到野神的蜕变,并趁机网罗了一帮妖鬼养在手下,为她效力奔走。”
“可野神,虽然在名字上带了个‘神’字,但从本质上讲,还是妖鬼一流,算不得真神!而玄衣娘娘,不甘心只做一个野神,她想要成为真神!而且还不想成为鬼仙、阴神一类,是要做一个有血有肉、活着的真神!”
“于是从今年年初起,这个玄衣娘娘便开始吸收香客们的的阳气,用以调和自己的阴魂,等到阴阳和谐后,便好引一孕妇进庙,杀其子占其胎,再用这鸠占鹊巢的手段,借胎重生,二世为人。”
“可她做鬼做久了,忘记了一件事:人的阳气一旦受损,健康就会出问题。香客们纷纷生病,都不敢再来庙里。没有了香客,玄衣娘娘不仅没了阳气可吸,也断了香火愿力,这让她无比愤怒,认为这些香客都是忘恩负义之徒。便于之前,降下了一场诅咒,让白花村和周边几个村子里,不少的人,都害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