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里,楚天阙跟楚邻溪姐弟二人密谈了一夜,将近十年来的事情都细细地捋了一遍,疑点多的很明显。
新的一天到来,早朝上秦丞相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再次向楚皇哭诉着,希望能从严处理楚天阙以慰亡灵。
朝堂上一半的官员都是秦丞相阵营的,在秦丞相的授意下,很快便演变成了一场刻意针对楚天阙的声讨大会。
楚天阙被幽禁在阙宫不能来参加早朝,其它一半的官员里有部分明哲保身,也有部分例如容璋这样替他打抱不平的,但毕竟是少数,楚天阙的罪名很快被定下。
新的圣旨下达,睿王楚天阙因为目无法纪伤人至死,罪大恶极。念在其以往战功赫赫的份上,保留亲王爵位,但以后不得再上朝议事,京西大营所有将士一律统归皇上管理。
“皇上此番举动容易让人寒心呐,”容璋痛心疾首,他已经再三忍耐了,但最终还是站出来替楚天阙说话。
不仅仅是替楚天阙的战功可惜,更是因为定国候府里他对珂儿表现出来的情谊。
可楚皇听了他的话却是明显地沉下脸来,“容将军可要慎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天阙他错事在前,即便是朕的儿子也必须要受到惩罚。”
楚皇回答的毫不犹豫,隐约还透露着几分大义灭亲的大气,秦丞相第一时间出来谢恩,“吾皇圣明,这下犬子在天之灵也终于是能瞑目了。”
“这事本就是天阙做错了,秦丞相不会挂怀。”楚皇朝秦丞相挥手,眼里闪烁着彼此二人能懂的光芒。
容璋满心的话被咽下,只是看向龙椅上的目光更发的失望了。
早朝后,容璋父子缓步走出,却听身后有人叫唤,他没有回头便见秦丞相匆匆走来,“容老将军。”
“秦相有何吩咐?”容璋站着没动,走到秦丞相走到他的正对面,才抬头淡然地问道。
见他不甚热络,秦丞相眉间戾气一闪而过,然后又堆起笑容,意味深长地说道:“容老将军府睿王打抱不平的心意,本相是明白的。只是容老将军也当明白,并不是所有的不平都有被提及的必要和回报。以将军府现如今的境况,如果我是容老将军的话,我一定会明哲保身……”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我们多管闲事吗?我们……”走在后面的容靖怒不可揭,觉得秦丞相的话不怀好意。只是他的话被容煜打断,“夭折的是秦相的长子,虽然不是嫡子,但至少也是养了近二十载的,秦相不好好地办场丧事吊唁吗?”
这话算是对秦丞相讽刺的回击,他指责将军府不该多管闲事,但容煜却讽刺他儿子没了一点也不伤心。此时大殿里还有好些没离开的官员,听到容煜的话都纷纷停下了脚步。
秦丞相看出了那些人的八卦之心,顿时冷下脸来,狠狠地瞪了容煜一眼,斥责道:“要你们管!”然后朝容煜狠狠一甩衣袖,然后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