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琰瞧着凌玉儿许久,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而她眼中始终写着期待,仿佛在说着不论真假,只要是从他口中说出的答案,便是她想听的。
其实,太过于薄情寡义并非是件坏事,从前的凌玉儿从未对任何人有过真心,甚至是对于太后,她也一直保持着冷淡的态度,让人无法靠近。
有时她也会羡慕能够真心实意对待对方的夫妻,至少那样人生不至于太过悲凉,可那毕竟是少数,她身边的多数人,婚姻的建立都是为了更多的利益,而成婚之后,都是各自念着那个永远热爱,却无法拥有的人。
“你我身份有别,哪怕往后心中只有公主一人,也无法常与公主相伴。”子琰低下了头,也不知是在为此而可惜,还是在感叹造化弄人,偏偏将真心交给了最不可能的人。
“身份又算得了什么?”听他这么说,凌玉儿倒是开心的笑了起来,原以为他是另有打算,可既然是因为身份,那她便松了一口气。
她从不在乎身份,不论他是寻常百姓,戏子,面首,甚至是乞丐,她都不会介意,只要他能把真心交给自己。
或许与自小所在的环境有关,见多了虚伪敷衍的感情,薄情寡义的人,因此才会觉得身份高低并无区别,真心尤为贵重。
“公主,难道不介意身份?”听凌玉儿说起,子琰有些好奇的问道。
她贵为一国公主,自小受尽宠爱,得了多少旁人想都不敢想的东西,这些都是因为她的身份,她又怎会不在乎?
子琰是这样想的,或许其他时候他总能知道凌玉儿在想些什么,可在这一点上,他却能不懂她。
正因为这些旁人羡慕的,她才会更加厌烦自己的身份,更想要摆脱束缚,更清楚皇室中的真心有多难得……
“我若是介意,如今怎会是你在这屋子里?”凌玉儿淡然一笑,子琰问的这个问题,与没问又有什么区别呢。
若是她真的在意身份,此刻该去四处寻找安乐意,免得会有些不好听的传出去,若是她真的在意名声,此刻就不会与子琰共处一室了,哪怕知道这关乎皇室脸面,她依旧不打算收敛。
子琰半信半疑的瞧着她,仿佛觉得她在开一个有趣的玩笑,可自己根本就笑不起来。
她干脆也不回答,直接将他拽到了床边,轻吻着他的嘴角。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突然被踹开,进到房间里的,不只是安乐意,还有安乐意的母亲,裴秀兰。
原来,裴秀兰早就知道了伍姨娘的计划,她中途便打断了安乐意的好事,将一盆冷水浇在他身上,好让他醒醒酒。
“你可知,与你成婚的是谁?新婚之日居然也敢做出这种事,往后纳妾的机会多着呢,非要今日因为一个丫鬟得罪公主?”裴秀兰无奈的说教着安乐意,她并不认为今日是他的错,只是不想让他得罪皇室,至于往后的日子里,这样的丫鬟他想要纳几个便纳几个。
将安乐意拉来,裴秀兰并非想让他讨好凌玉儿,而是想让他看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