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业?你怎么来了啊,座位安排好了吗?”白洋正安排队员往大巴车中空区域抬行李箱,非常意外。
薛业仍旧不理会,莫名其妙再一次成为焦点,车体右侧两层整面的玻璃窗内坐满了人,大二到大四的学姐学长们,同样是一车红白。
以前和区一中的队服是蓝白,和校服同系列。
队服象征着一个运动员的身家性命和荣耀,自己以前也有。薛业喉咙微涩如同灵魂出窍,这就是一队,黄金年龄顶峰状态,体院夺冠希望最大的明星阵容都在这辆车里了,牛逼。
他格格不入地站在1号车前门附近,胸口挂着的随行志愿者简易证件被冷风吹动,安静得仿佛他谁也不需要。
白洋忙得顾不上他只是纳闷,这时祝杰从车前门台阶的最高一节直接跳下来,薛业立马迎了上去。“杰哥。”
祝杰先和孙康打招呼敷衍一句。孙康不耐烦看表:“10分钟后发车,别他妈磨磨叽叽。”
“嗯。”祝杰点了点头又扫过白洋一眼,面无表情地揽了一把薛业的脑袋,“过来。”
耳朵上多了一处热源,耳垂和杰哥手指的茧有摩擦,薛业盯着面前这身队服挪不开眼,唾液好像黏在口腔黏膜上吞咽失效。“杰哥你叫我过来干嘛啊?”
“唐誉来了?”祝杰双手插兜审视着3号车的方向,前门排起长队开始依次登车。
“嗯,他也是志愿者,同车。”薛业轻浅吸入正前方的空气,有柔软剂特有的清香,还有运动员特有的止汗剂的味道,再抬头目光相撞,顿时心跳加速,“杰哥你穿这个……帅。”(刚才就是因为这段被莫名锁上了,写了两种气味混合被小业吸进肺叶)
祝杰朝3号车的方向皱紧了眉头好像在和空气交流。
“真的,比咱们一中的队服还帅。”薛业的视线在正前方凝聚成焦点,想偷拍。
“你能有点出息么?”祝杰仍旧看3号车,不多时回正脸开始盯着薛业的新外套,“冷么?”
“啊?”薛业干搓着外兜,左胸和后领下方各一个圆形logo,“不冷,这牌子我查了,特贵。”
祝杰苛刻地挑起一边眉毛。“再回答一次。”
“冷。”薛业背对着1号车丝毫不知被一队围观。
“嗯。”祝杰拉开拉链脱掉自己的外套递过去,“试试。”
操。薛业指尖有细微的震颤,运动员比赛队服,杰哥的,后面是zhujie,给自己试试?他觊觎许久甚至想过趁杰哥比完赛偷穿试试,犹犹豫豫地接过来。
zhujie,真他妈帅。
其实自己和杰哥就3厘米身高差,衣码是一个号,高中校服都订185xxl只不过裤长都要放出来一段。
祝杰队服里是一件短袖黑t,左胸口同样的圆形logo。“合适么?”
“合适啊。”薛业不假思索地回答。
“穿着。”祝杰重新打量队服的肩线。
“啊?我穿?”薛业看向那张冷静自若的脸,“杰哥你没骗我吧?”
祝杰永远都是一副天生没表情的神色。“薛业,我骗过你么?”
薛业在极度兴奋中严重走神了。“骗过。高二上半学期12月份月考,我历史没背完偷偷传纸条问了你一道选择。杰哥你说选bd肯定对,结果错了,选ac……”
“薛业你能有点脑子么?”祝杰咬牙切齿紧迫地盯人,“穿着,敢脱腿打折。现在回去上车,坐好给我发信息。”
“好,谢谢杰哥,我肯定不弄脏了。”
给自己穿了?薛业一扫方才的低落和阴霾,像踩着一路的云彩跑回来像个真正的运动员,途径2号车又被半车人围观。孙健壁虎似的趴在玻璃上看傻眼,一个劲问:“昌子,昌子,祝杰丫是不是对我男神有意见,上次串宿舍我火眼金睛就看出来了,丫欺负人!”
陶文昌烦得直扒拉他。“嗯嗯嗯,丫就是对你男神有意见,老欺负他,你丫能坐下了么?我他妈正要姑娘微信号呢!”
薛业回到3号车只剩自己没上车,原先还想着随行人员不多为什么单独弄出一辆大巴,上去才知道,操,啦啦队和校篮队整编都在。
想起来了,比赛开幕式有啦啦队入场表演,不仅是田径赛还有球赛。校篮队有自己的队服,女生还好,男生肯定和自己过不去,薛业粗粗地扫了一圈没见着王茂和他几个兄弟。
禁赛几个月还是伤没好?他再往前扫,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蛋。
毕芙,坐在几排男生中间拍合影。他再往毕芙旁边看,毕芙的孪生姐妹?她是双胞胎?
薛业想避开事端不想穿过啦啦队和校篮队的座位,轻声问眼前校友。
“不好意思,你旁边有人么?”
“有。”男生毫不客气地用水杯占了右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