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真不熟,我他妈给我大宝贝儿买水可不想动手干仗。”
“不熟就滚。”祝杰买下最后一瓶塞给薛业,“自己喝,别人渴死都和你没关系。”
“嗯,谢谢杰哥。杰哥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去。”薛业恋恋不舍地摘下包带。
张钊无奈,薛舔舔永远是薛舔舔,跪下的薛舔舔站不起来。“啧啧,不说你了……诶对,你们丫看见昌子了吗?”
祝杰和他话不投机。“没有。”
“干,你俩不一个班一个宿舍吗?”张钊有北京大男孩儿的絮叨劲儿,见着高中同学话就多,“不对啊,薛业你不是体育生吗?你没参赛名额啊?”
薛业刚要走,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这时直面迎来一个人,走路有些瘸,小圆脸,干干净净的纤瘦的男孩子。
操,薛业出冷汗,苏晓原,张钊男朋友,唯一一个知道自己暑假受伤住院的人来了。
“是薛业耶!”苏晓原来找张钊,远远认出来薛业颠着跑了几步,“真的是你啊,这么巧,你的……”
“是……是啊,真巧……真巧。”薛业一把捂住苏晓原的嘴巴,比自己矮半头的身高刚好一胳膊圈住,“真巧……这么巧。”
张钊热烈过夏日的笑容逐渐消失,冷冰冰地看向祝杰。“祝杰,他俩熟吗?管好了。”
祝杰的脸垮得更彻底,嗓音带运动后的低沉。“松手。”
薛业对上苏晓原水汪汪的圆眼睛,松开了手。高中三年杰哥是自己第一个朋友,苏晓原是第二个。
就这么两个。
苏晓原是文科状元,杰哥死对头的男朋友。为什么和他交心?因为薛业颜控晚期。
俩人被困电梯,他担心苏晓原害怕,拼命聊拼命笑,结果发现苏晓原身残志坚,不仅不怕还吃光了自己一袋薯片,还要为自己和杰哥吵架。很聪明,暑假打了几次电话约划船就听出自己声音不对,一瘸一拐杀到医院。
苏晓原生气得很认真,发旋竖着一小撮呆毛。“怎么他也在啊?咱们走吧,不受他这个气。”
祝杰都不看他。“薛业,你自己说,我给没给你气受。”
杰哥声音自带消音器,薛业只听他的,讪讪地拨开苏晓原的手。“没有,杰哥没给我气受。你怎么来了?”
“我来陪张跑跑比赛,这是他大学首秀肯定能进决赛。”苏晓原看了一眼张钊又看回来,“给你发好多次微信了,也不回我。”
张钊长腿一迈直接站在两人中间。“宝贝儿,你有时间多给我发发微信吧,我每天训练苦逼逼的全靠你微信活着呢。走走走,咱俩先回去,一会儿我该上场了,都住一个酒店晚上再聊。”
苏晓原没动弹,一看俩人就是他做主。“那我先陪张跑跑,你回酒店找我啊,1302,我来看比赛自己开的房。”
“宝贝儿走吧,一会儿有人抽风。”张钊揽着苏晓原撤退并不想和祝杰接触。干,一接触就想揍丫。
祝杰同样,6年没打出胜负见面拳头痒。他看了一眼刚要说话的薛业,利落地出了赛场。
薛业看着杰哥的背影直到在拐角消失,难过几秒赶快往场内奔跑,带着体育新闻系的任务可不敢耽误。
采访、录音、收集数据,薛业和唐誉一通忙活。原本还想抽空看比赛,结果忙到停不下来。5000米长跑分组预赛时他特别留心,张钊这个长跑牲口也提速了,与生俱来的心肺功能敲定最后400米的耐力速度,决赛稳了。
春哥要是知道自己的爱徒这么有出息,肯定要高兴得骂人。
苏晓原在离场前找到薛业,志愿者区域自己过不去。“薛业,薛业,吃饭了吗?”
薛业迷迷蒙蒙地看过来,竟然快下午四点。“没。你回酒店?”
“马上回,我给你和你同学买了两份盒饭,给。”苏晓原腿不好,翘着脚往里递,“你是薛业同学吗?我是他高中同班,苏晓原。帮忙照顾他一下啊,他身体不好。”
身体不好?唐誉没有反驳:“多谢。”
“不谢,志愿者忙。”苏晓原又偷偷地问,“喂,你的腰好没好啊?”
“打张钊没问题。”薛业从兜里摸了一块黑巧给他,“别低血糖,你有事直接发短信,微信我不用了。”
唐誉边吃边观察,愕然发现拒人千里之外的薛业对苏晓原很照顾。
“你心里摸摸正,真的好了啊?”苏晓原半信半疑,可薛业不让他说,说了就绝交,“那我走了,晚上来找我啊,一定来啊,不带祝杰。”
“你注意安全。”薛业把人送走,趁唐誉不注意吃药,坐回原位晾半小时再吃饭。
不知道杰哥休息的好不好。薛业按时发信息报位置,从没收过一条回复。
半小时终于熬过,薛业饿得不行拆筷子开吃。猝然间一只手从身后贴住他的右脸,手指向下按住耳上有血管轻微搏动的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