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案件升级
苏欣给我打开了手铐，我看到苏欣眼圈微红，“你哭了？”
“没有！”苏欣对着我摇了摇头。
解开了手铐，苏欣就离开了刑讯室，只不过我看着她的背影怎么都像是落荒而逃。
“你好，我叫王志，是省公安厅刑侦处处长，很抱歉误会你了。”
那个被称之为处长的中年男子走到了我的面前，态度诚恳的对我说道。
我心里一惊。
王志，省公安厅刑侦处处长，从警二十五年来破获的大案要案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家里的各种荣誉证书可以论斤卖，没想到现在站在我面前。
“你好，久仰大名。”我伸出双手抓住了王志的手，这是为了表示我对王志的尊敬。
王志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别怪我们，我们也是秉公办事，希望你能理解。”
“哪里的话，人之常情。”我说道。
随后我又对许晴和杨平安说道：“刚才言语有些冒犯，还请原谅。”
“没事！”说话的是许晴，至于杨平安，我感觉这个人打一看到我就跟我不对付一样，只是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走吧，同志之间的情谊可以日后再续，现在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个案子不简单。”
王志走在前面边走边说。
出了刑讯室，果然不出我所料，局长陈道、副局曹颖、萧河和胡军、苏欣他们都在，他们肯定已经观察了我很长时间，看到我从里面出来也都松了一口气。
陈道说道：“从监控当中我们都看到了，没能救下小张你也不用自责，你是个好样的，我们都看的清清楚楚。”
“局长，小张现在怎么样了。”
我所指的怎么样了，自然是指的小张的后事。
“已经入殓了。”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其实是已经无话可说。
胡军来到了我的身边，也表示安慰。
显然陈道和王志都是老相识了，两个人互相打了个招呼，就走在众人的最前面，带着我们向着走廊的最里面的大会议室走去。
今天在警局当中我看了许多的新面孔，这些人显然都是王志带来的，来增强我们这边的警力。
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大会议室，一进来我就发现，会议室两边的旁听席上已经坐满了人。
王志和陈道两名领导坐在了会议桌的最前面。
在他们的两侧则是陈道、曹颖、萧河、文伟、胡军、苏欣、还有我，自然也算上王志从省厅带过来的杨安平和许晴。
众人落座之后神都没有说话，再加上窗外此刻已是华灯初上，也让整个会议室显得十分压抑。
众人落座完毕，只听王志说道：“我相信各位都已经知道我是谁，所以我也就不过多的做自我介绍了，我这一次带人来你们也清楚，关于712特大连环杀人案的情况，现在已经引起了省厅相关领导的高度关注，经过省厅党委常委的研究决定和郭厅长的亲自批示，现在决定由省厅和你们青海市公安局抽调精干人员组成联合专案组，共同侦破712特大连环杀人案，大家都知道凶手杀人手段极为残忍，甚至令人发指，造成极为恶劣的社会影响，省厅已经下发红头文件督办此案，现在由我接任联合专案组组长，陈道同志和曹颖同志为副组长，限期破案。”
“啪啪啪啪……”
大家都鼓起掌来，这是一种官场上的习惯，领导讲完话，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鼓掌总是没有错的。
除了我们在主位上落座的这几个人之外，在旁听席上还有二十来个人，显然也是这一次联合专案组的成员了，只不过我们几个人是主要成员而已。
“在大家抒发己见之前，我们先来看一段监控视频。”这时陈道说道，说完陈道就点头示意曹颖，曹颖打开了会议室当中的投影仪，一段监控录像播了出来。
这是今天我在医院中的监控视频，此时在监控画面当中我正在走廊上走着，在监控录像当中此刻依然是灯火通明。
“你这是要干什么去？”胡军就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我向着走廊里面走，好奇的对我问道。
“我当时想要去看看小张。”我小声的说道，想到小张临死的样子，我的心里就一阵的揪紧。
视频当中我不断的向前走着，可是越看我的眉头就皱的越来越厉害，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在我的记忆当中，我越往前走周围的人越来越少，而此时在这监控视频当中，我的身边始终都是影影绰绰的行人。
看到我皱起的眉头，坐在我不远处的苏欣对我小声问道：“林队你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事。
“停电了。”萧河看着视频中突然的灯光熄灭，忍不住说道。
众人也都看到了，在视频当中我明显的站定了一会，四处张望，随后我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快速的向着安全出口的方向跑了过去。
面对众人询问的眼神，我说道：“小张在icu重症监护室，因为停电了，我担心小张，所以就死命的跑到了八楼。”
这时曹颖将监控的画面切换到了八楼的走廊当中，八楼也是因为停电一片黑暗，但是让我意外的是，虽然停电了但是医院的监控摄像头依然能够正常的工作，想必是这摄像头自带蓄电池，能够在停电之后正常工作一段时间。
只是当我看向监控视频显示的时间时，惊讶的发现，18:47分，这比我原本认为的19：00，整整早了13分钟，我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根据监控来看，说明八楼停电不是和整个医院同步。
我看着监控视频的画面，果然在一分钟之后，一个白色的高挑身影出现在了八楼的走廊当中。
第二十章 牙齿印
“白色的礼服，红色的高跟鞋。”那一边许晴低声的说着。
我看着那个白色的身影，在会议桌之下暗暗的攥紧了拳头，但是我知道，这个女人就是那个被我在icu病房当中打的惨不忍睹的那具怀孕的女尸，只是我不明白这样的一具女尸为什么现在游荡上了八楼，为何一个消失了生命的尸体能够违反正常生物规律的，依然在活动。
“暂停一下。”说话的是王志，闻言曹颖按下了暂停键。
此时监控画面定格在icu病房的门口，那个穿着白色礼服的身影正在准备打开icu病房的大门，要走进去。刚才在八楼走廊当中一个人也没有，很正常因为，八楼是重症监护区，本来人就很少，那白色的身影就以本来就不是很快的速度，晃晃悠悠的就来到了小张的病房门前，而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红色的高跟鞋，和白色的礼服，这是蒋娇生前的遗物对不对？”王志对苏欣问道，因为当时苏欣主要对死者生前的遗留物进行调查，回答这种事情她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是的，我们详细的调查了死者蒋娇的全部遗物，大多数都比较普通，但是唯独这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和白色的礼服价值不菲，很是扎眼，现在正在局里的证物室放着。”苏欣站起身，很干练的回答着。
王志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据我刚才看的资料，这个苏欣平常生活十分的拮据，家里的生活水平也是在贫困线水平挣扎，就连上大学的费用也是东拼西凑过来的，对不对？”
“是的，蒋娇身上的疑点有很多，首先就是这双红色的高跟鞋和白色的礼服，因为这双鞋和晚礼服的品牌都属于国际知名品牌，一般人根本就买不起，其价值加在一起超过了一万人民币，这对于平常拮据到甚至只吃馒头咸菜的蒋娇来说，这反差也太大了。”说话的是我们一队的队长萧河，萧河显然已经将全部的案情了然于心。
“好我知道了，继续吧。”王志对曹颖说道。
曹颖继续开始播放监控视频的画面。画面中那个白色的身影很快就走进了病房当中，接着曹颖又切换了监控探头的画面，这一次是在小张的icu病房当中的监控摄像头。
只是这个监控摄像头的位置有些不尽人意，因为安放位置的原因，这个摄像头只能看到门口的方向，而看不到病房当中的小张。
icu病房的大门被缓缓的推开，接着一只手先伸了进来，随后那个白色的身影从门缝之中挤了进来，能看得出这个人浑身上下的肢体十分的僵硬，整个人进来的时候机械感十足。
“啊！”苏欣这个刚从警校毕业一年的小姑娘发出了一声惊呼。就算是会议室当中的其他人的脸色也都不是特别的好。
只见在监控画面当中，我们第一次看到了那个白衣女人的真面目。
黑暗之中因为监控探头是红外夜视的，监控画面显得有些黑白的色彩，但是依然挡不住这个女人脸上的无比苍白，这个女人的面色苍白无比，甚至在监控探头当中显得有些白的发亮，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个女人的嘴巴，眼睛却是黑的渗人，长长的头发在脸颊上散落了数根，这幅形象就算是我也感觉到汗毛倒竖，让我想起了以前吴镇宇主演的一部香港的恐怖片《山村老尸》当中的那个蓝衣女鬼，楚人美，几乎是如出一辙。
而且从监控画面中来看，这人的腹部明显的高高隆起，就像是即将临盆的孕妇一般。
“嘶……”我能听到会议室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停！”这一次叫停的确实我们局的局长陈道，陈道看了我一眼，随后对曹颖说道，“曹副局你来说一下相关的情况。”
曹颖虽然是警中霸王花，但是依然还是个女人，看到现在这幅镜像也是有些害怕，但还是站起了身平复了震荡的心神，说道：“柯琳琳，1983年5月17日出生于辽宁沈阳，28岁，三个星期前因为与丈夫吵架一怒之下喝下一瓶农药，后在医院经过抢救无效死亡，死亡前已经怀孕接近临盆，预产期只有三个星期……
“三个星期！”
听到这里我的心神猛然一震，三个星期如此的巧合？我微微看了看手臂上那个小巧的血色牙印，在三个星期之前因为喝农药暴毙，同时腹中胎儿也一同胎死腹中，而在三个星期之后……
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而我此刻也注意到了一个问题，一个新生的婴儿，哪里来的牙齿！
一个新生的婴儿根本不可能在我的胳膊上留下一个这么深的牙印，而且还出血了。咬我的到底是什么？
众人在讨论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此时我已经沉浸到了我自己的世界当中。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是胡军，只听他在我的耳边问道：“小凌，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继续看上面的监控画面。
接下来的监控画面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小张遇害的过程，因为监控摄像头的角度我们根本看到不到小张，但是我们清楚的看到那个女人或者说是女尸，一步一步的向着小张的方向走了过去，随后就从监控画面当中消失了。
可是很快，监控画面突然出现了不稳，像是干扰一样的出现了波纹，紧接着一道长条状的东西飞入了监控摄像头的画面当中，并且不偏不倚的正好挂在了监控摄像头上。
第二十一章 分配任务
我们看的清楚，那是一截肠子，白花花的人体肠道，上面呢还粘连着绿色的不明液体像是胆汁。
“啊！”苏欣闭上眼睛不敢看，至于另外两名女同志虽然并没有如苏欣那般反应强烈，但是也是脸色苍白，反倒是我们这些男同志要好上许多。
监控探头上面虽然被挂上了一截肠道，但是并没有将全部的监控画面给遮住，那白衣女人又出现在了画面当中，而他的手上则是拖着一个人，毋庸置疑那个人就是小张，在小张被拖过的画面中，留下了一大滩的血迹，我们甚至能从侧面看到小张已经被开膛破肚完全空空如也的胸腔和腹腔。
我知道当时小张之所以还活着完全是凭借意志力来吊着那一口气。
只见那那女人拖着小张来到了窗边，此时曹颖又调整了一下监控画面，屏幕被分成了两个部分，在另外一部分当中，我已经是上了八楼，就站在icu病房的玻璃窗外。
接着小张就被一刀灌顶杀害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看到监控画面当中的那个女人的脖子突然转过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角度，整张脸都转到了背后，面向着监控摄像头的角度，狞笑着。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那监控画面，哪里还有什么那张狞笑的笑脸，再看其他人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监控画面，却没有任何的反常，难道刚才只是我的幻觉？
我惊疑不定。
监控画面当中此时我已经冲了进来，与那个当时我还不知道是一具女尸的凶手激烈的搏斗，那女人虽然吓人但是在我近乎于不要命的搏击打法之下很快就坚持不住了，一记泰拳当中的膝撞直接就将这女人的胸口撞得塌陷了下去，随后这女人就被我撩翻在地，而我直接就坐在了她的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在我不断的往那女尸的脸上招呼的同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也从那女尸的下体流了出来，我知道那是一个婴儿，已经死了一个多月的婴儿。
监控视频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当监控视频结束的这一刻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苏欣更是直接捂着嘴巴跑了出去，看上去是要到厕所里面大吐特吐。
胡军更是直接给我伸出了一个大拇指：“你牛逼。”
我可没有胡军那么大条的神经，此时我的心里已经是一团乱麻，其实不用我在过多的说，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案子的特点除了手段及其残忍之外，那就是邪门，除了邪门还是邪门。
一个女尸都能起来杀人，这都不算邪门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邪门的东西了。
待到苏欣面色苍白的回来之后，王志敲了敲桌子说道：“来，任何魑魅魍魉都不过时是吓唬人而已，大家都来说一下各自的意见。”
众人都没有人说话，是人都知道人吓唬人这种说法都只不过是一种安慰罢了，谁都看得出这个案子的邪门之处，自然没有人说话。
王志看到没有人说话，笑了笑说道：“既然都不说话，那么我就点名了。”随后王志就看向了我，对我说道：“我们神勇无敌的功夫小子是不是应该说说，你是唯一的一个与对方直接交过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