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还记得我们刚见到六妙的那一天她曾经提到过什么吗?”李五行看着大家思绪跟着回到了一个多月前父母把马六妙带回家的那一天。那的确也是一个奇妙的时刻。
“记得。”王九圣应声回答。他也猛地反应过来李五行为什么这么问。
李五行微微点着头接着问道:“那位道长把六妙托付给福利院的时候他叮嘱过什么?”
“还能叮嘱什么?不就是好好照顾她吗?你为什么现在提起这些?”刘三易似是而非的回答不失时机的问道。
“那位道长在六妙的身边放了两样东西。”李五行摇着头纠正道。
刘三易猛的想了起来赶紧回答道:“钱,还有……还有一纸丹书。”
“不,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有那纸丹书。”李五行接着摇头。
“锦盒,就是那个锦盒。”王九圣适时的接着回答道。
“锦盒?”一直沉默不语心不在焉的张一德禁不住嘀咕了一句。这个问题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李五行轻轻地点着头回答道:“不错就是那个锦盒。”
“我想起来了。”刘三易身子一震大声喊道。随即他又故作沉稳地压低了声音:“那位道长叮嘱在妙姐二十岁之前绝不能打开那个锦盒,否则……”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瞪大了眼睛看向马六妙心中却是完全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否则……否则我的生命将会永远停留在二十岁那一年。”马六妙终究没有按捺住她激动的心情接着说道:“幸亏我没有打开,否则真的不会遇到大家了。”她的语气满是一种庆幸。
同样应该庆幸的应该是李五行,二十多年前遁道子对他也有过类似的预言,二十五岁将是他生死攸关的一个年龄,自己曾经历的那些神奇的种种和遁道子泄露天机般的话语都不曾在他的记忆中留下痕迹,他的父亲李擎业虽然知道这些但却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不能向他透露一个字,因为这是遁道子郑重的叮嘱,二十多年转眼过去,李五行也刚过了自己的二十五岁的生日,或许自己真的躲过了鬼门关和死神擦肩而过,而这一切李五行却浑然不知毫无所觉……
老山人静静地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似乎也为他们躲过了那恶毒的预言感到了一种欣慰。
短暂的沉默之后,刘三易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扬起脸看着马六妙露出一种刨根问底的表情道:“老山人,她幸亏没有在二十岁之前打开那个锦盒,这样说来这不就算是躲过了这一劫,今后不就没事了吗?”
老山人连连摇头应道:“不,真正应该庆幸的是她打开锦盒之后按照丹书上说的找到了你们几个,她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最终和他们一样躲不过二十五岁时的劫难。”说完目光投向了李五行、王九圣、张一德三人。
李五行心中一沉不禁发现了一个大家容易忽视的细节,那就是马六妙手中的那个锦盒还有里面丹书的事之前都不曾向老山人提起过,尤其是丹书上的内容大家更是讳莫如深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很明显老山人的确知道太多不为人所知的秘密,但现在这个问题已经不是重点,因为老山人的话似乎把重点马上转移到了他和王九圣、张一德的身上。
刘三易在这方面的嗅觉可谓十分敏感,他非常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马上转头盯着李五行、王九圣、张一德三人看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老山人你的意思是他们三个很可能躲不过二十五岁?”
老山人脸上那点淡淡的笑容全无一点踪影变得很是严肃,他没有给与否定也没有肯定,或许这种沉默本身就是一个回答。
李五行冷峻的脸上现出一丝疑问低声问道:“老山人,其实我们一生的目标并不高,不求大富大贵长命百岁也不奢望,可是年纪轻轻却遭遇性命堪忧的境地实在是让我们匪夷所思不可理解也很难接受,这一切是真的吗?到底是为什么?”
刘三易也跟着想起了自己的境况不禁黯然神伤深叹一口气道:“哎!本来以为我们五个来自天南海北素不相识的人却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这不但是天大的缘分肯定还有什么玄机,或许能在一起做成什么大事,可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最大相同的地方竟都是短命鬼,还搞什么大事,连小事也没得玩了,一切都玩完了。”
“住嘴!小小年纪莫要胡说,短命鬼这个词岂能用在你们的身上,真是胡言乱语!”老山人剑眉一抖脸色瞬变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语气变得非常的严厉。
李五行、张一德、王九圣、马六妙回头心中一惊纷纷看向刘三易,他们的脸上都流露出一种复杂的神色,的确,“短命鬼”这个词实在太过刺耳但也正刺痛了他们内心深处最敏感的那根神经,那是一种对性命堪忧的恐惧,对生命的渴望和对不公命运的控诉。
刘三易也深知自己说错了话,他吐了吐舌头连忙低下头不再随便说话。
石室中压抑沉闷的气息似乎变得越来越浓了,每个人的心头都被一种阴云笼罩挥之不去的愁绪压得他们有点喘不过气来。
“唉!”老山人深叹一口气无奈的摇着头:“本来这件事情我现在不想说留在以后也不晚,就是担心你们一旦知道会承受不住,但是终究纸包不住火其实让你们早点知道或许也并不是一件坏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真是不说实在不行了。”
李五行、王九圣、张一德、马六妙、刘三易眼中闪过一丝希冀的亮光,失望的眼神中升腾起希望的火苗,或许现在对于他们而言即使是一个不好的答案都算是一种莫大的安慰。
这实在是一种复杂的心情。他们实实在在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触摸“死亡”这个触目惊心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