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三发就像在极力控制着一种跌宕起伏的情绪,他神色凝重的重复着刚才的一个话题,“那个丢失的江山又是什么?”
李五行环视着众人却是有了一丝的犹豫,“萧统领,你真的要听我的答案?”
“不错!”
“那我说出来你可不要怪罪我。”
“那要看你回答的是什么了。”
“太平天国。”
“啊!”萧三发的脸上猛的抽搐了一下不由的颓然坐下,他失神地望着地面,双手也跟着轻微的颤抖了起来。
“我只知道现在的朝廷,那太平天国又是什么?”一直居住在大山深处年轻的朱振轩根本不知道在大海的另一边曾经出现过这么一个消失的江湖,短暂的王朝。
“太平天国?”
“肯定不是这里,现在可是并不太平啊!”
“叫做太乱天国倒是差不多。”
“太平天国?太平的天国,这个名字倒挺好听很吉利。”王九圣、张一德、刘三易等人都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和好奇,纷纷议论点评起来。
刘秀蓉皱着眉头瞪大了眼睛轻咬着嘴唇就像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她的眼中一亮眉间一展,“太平天国?这个名字有点熟悉,我记得小时候阿妈跟我说起过阿爸年轻的时候曾经参加过一支什么队伍,好像还提起过这个太平天国。”
“刘将军参加的是天地会。”李五行转头看了过来。
“对,就是这个会。”刘秀蓉连忙点头称是。
“三十年!三十多年了!”萧三发连连摇头神情间浮现出一丝悲怆连声慨叹:“这三十年来我从来不愿跟别人提起这段往事,这段往事平常人也根本无从得知,如今的世人更不敢提起太平天国这四个字,一旦传了出去这可是要掉脑袋的重罪。”
“三十多年?那个时候我爹我娘还不知道谁是谁呢。”朱振轩也恍然大悟般的随声附和。
“那个时候肯定没有我们或许还没有黑旗军吧。”王九圣发出一声感叹。
“对对对!”张一德、刘三易等几个黑旗军战士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看来这件事只有我阿爸和曾大叔他们知道。”刘秀蓉沉吟了一声随即面露惊讶抬起头,“五行,这些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李五行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还是一脸平静的注视着萧三发似乎在等待着继续发问
萧三发平静了一下心绪正色道:“李五行,我们黑旗军如今可是朝廷的队伍,你在军中说什么太平天国这可是扰乱军心,理所当然是一条杀头的重罪,你就不怕我军法处置于你?”
“我不怕。”李五行淡然一笑,“萧统领加入黑旗军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躲避朝廷追杀而已,何况如今朝廷已经完全抛弃了这片土地放弃了黑旗军,兄弟们如今都对朝廷怨声载道又有谁在乎我说什么太平天国这样的话,大家恨不得揭竿而起推翻这个混蛋的朝廷,所以萧统领也只是说说而已。”
“哈哈哈!”萧三发忍不住拍案而起大叫一声快步上前拍打着李五行的肩膀兴奋的念道:“痛快,这几句话说到了我的心坎上,敢想敢说敢做敢当不愧是我们黑旗军的好兄弟。”
李五行淡然一笑,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刚才那种陌生的还有一点儿戒备之心也随之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我听明白了,看来那太平天国是一个反抗朝廷的天国,是一个没让天下百姓得到太平的天国。”刘三易听了一番对话做出一个总结性的结论。
“总结的好,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李五行赞许的点了点头。
“惭愧惭愧。”萧三发无奈的摇头,眼神中写满了失意和悲伤。
李五行平淡的神色露出一丝敬佩跟着赞道:“萧统领想当初在太平天国的队伍中可是响当当的式王。”
“式王?”
“式王可比统领大多了吧?”
“那当然……”众兄弟纷纷开始议论了起来。
“李五行,你连这个也知道?式王这个名头我都差不多给忘掉了。”萧三发也不胜唏嘘连连摇头。
“式王这个名头你差点忘记了,那西王总该记得吧?”李五行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你说什么?西王?”萧三发微微一怔神情愈发严肃了起来。
“天排西王真忠勇,冲锋破敌武略精。”李五行就像打开了记忆的闸门不由得咏念出那曾经赞美的诗句。
“哎!”萧三发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深叹了一口长气,就像重新陷入那金戈铁马,刀光剑影的生涯。
“西王?西王又是谁?”刘三易坐在那里喝了一口水好奇的问道。
“西王乃萧统领的本族兄弟名曰萧朝贵。”李五行看着闭目深思的萧三发进而赞叹道:“萧朝贵可是太平天国队伍中的一员猛将,可惜天妒英才,三十多岁就战死沙场。”
“哎!”萧三发又是痛苦的摇了摇头随即仰天长叹道:“如果我家大哥不那么短命的话,这太平天国的命或许还会长一点,说不定还真能要了这清廷的命,这天下或许真的就成了我们这些穷人的天下。”
“不!”李五行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朗声念道:“世间之事皆为定数,这太平天国注定不能为百姓带来一个太平的国家,反而会让百姓遭受更大的苦难……”
“一派胡言。”萧三发顿时激动起来声色俱厉的打断他的话:“朝廷让我们这些百姓的生活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揭竿而起对抗朝廷就是为了把百姓从这种苦难中拯救出来,如何还能让他们陷入更苦难的境地?”
李五行并不为所动,他依然平静的看着有点激动的萧三发目光中却似乎点燃起一股炙热的火焰,“如今的朝廷腐朽没落完全不顾百姓的死活,外国人如虎狼般恨不得把我们这片土地撕成碎片,连年的天灾地祸更如雪上加霜般让这百姓过着如地狱般的日子,而帝王将相王朝贵族却过着歌舞升平般的生活,真的是如诗中所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样的朝廷注定要走到穷途末路,就应该推翻也必须推翻,也早晚会推翻,可是……”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呼吸也有点急促神色也变得不那么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