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陆励阳是鸿宇集团的总裁,但公司大部分的股份却都在他继父傅正勋的手中。而傅希鹏正是傅正勋的亲侄子。
“你听过欲擒故纵吗?公司的事,我心里有数。”陆励阳抿了口红酒,不温不火的回道。
他们说话的期间,秦少扬一直在盯着手机,他出去接听了一个电话,回来的时候,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了。
“真是抱歉,我军区里有些急事需要马上处理,改日我做东,再宴请各位。”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经过席城,最终落在陆励阳身上。这屋子里的人,陆励阳的身份最矜贵,他不点头,秦少扬自然不能走。
陆励阳很是随意的晃动着掌间的水晶高脚杯,摇曳的红酒,衬得他整个人都多了几分邪气与鬼魅。
他极淡的应了一声。
随后,包房的门一开一合。
杜子言一头雾水,“少扬这急匆匆的是什么情况?”
席城哼笑一声,很是不屑。“军区里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他那个天鹅公主,上星期刚回国两天,之后又到巴黎演出了。秦二少被放了鸽子,这会儿估计是去抓人了。她的舞蹈事业就那么重要?佐伊这女人是太自信,还是太天真,以为少扬可以等她一辈子……男人痴情不是坏事,太痴心那就是犯贱了……励阳,你说是不是?”
席城这番话明显别有深意,陆励阳冷瞥他一眼,低头点了根烟,吞云吐雾间,冷冽的目光落在窗外,深不可测,又似有所思。
……
此时,顾依雪跟随林菲与程皓轩回到车内,林菲把录好的优盘交给了她。
“谢谢。”顾依雪低着头,把优盘放进了随身的手提包里。
有了这个,她足以拿捏住张行长,顾家暂时面临的危机,便可以迎刃而解。
“依雪,你真的没事吗?”林菲见她脸色不太好看,担忧的问道。
她和程皓轩听到监控中有异动,第一时间冲了进去,到张行长的包房内却扑了个空。他们急的不行,只能一间包房挨着一间包房寻找,席城等人以为他们是来砸场子的,于是,双方就发生了口角,一言不合,紧接着又动起手来。
“真的没事。”顾依雪嘴硬的回道。
在包房内被陆励阳非礼的事,她实在是说不出口。何况,说了也是无济于事。
陆励阳高高在上,在b市,几乎可以一手遮天,他们惹不起。
“刚刚和你一起从包房里出来的男人,是陆励阳吧?”林菲却继续追问道。
她家里是开馆子的,虽然不在上流社会,却对上流社会的圈子十分的熟悉。
想到陆励阳的那些传闻和事迹,林菲忍不住皱眉,很是担心顾依雪。“依依,你怎么会招惹上陆励阳呢,我听说,这男人很难缠,被他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逃得掉,不是失心,就是失,身。”
‘失,身’二字钻进耳朵里,顾依雪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手中握着的包都险些没有拿稳。
“林菲,你今天废话怎么那么多。坐好了,我开车送你们回去。”一直坐在驾驶室的程皓轩突然出口打断她,声音冷硬如冰。
他的样子有些吓人,林菲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先把林菲送回跆拳道馆后,程皓轩的车子最终停在了顾依雪租住的小区楼下。
他率先下车,高大的身体靠在一侧的车门上,烦躁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猛力的吸了几口。
顾依雪随后下车,站在他的面前,沉默的看着他。
“陆励阳是不是动你了?”程皓轩问,瞪大的双眼有些发红。
顾依雪咬着唇没说话,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自己和陆励阳之间的关系。
而她的沉默落在程皓轩眼中,被曲解成了默认。
他狠狠的摔了指尖的烟,情绪暴怒,“我去废了他!”
“皓轩,不是你想的那样。”顾依雪急切的扯住他手臂,怕他真的去找陆励阳生事。
“刚刚在倾城夜,总会,陆励阳并没有把我怎样。”她只能苍白的说道。
“真的?”程皓轩显然不信。
“什么蒸的煮的,皓轩,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顾依雪有些急了。
程皓轩这才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皓轩,再帮我一个忙,再约一次张行长。”顾依雪又说。
程皓轩犹豫了一下,但想到她手中握着的那段录音,才勉强的同意。
……
约见的地点仍然选在倾城夜,总会。
这一次,顾依雪先到。
房间的正中央放置着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张行长推门走进来时,就见到穿着白色及膝裙的女孩坐在钢琴旁,正弹奏着一首欢快激昂的《卡门序曲》,白净纤细的十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着,煞是好看。
她的长发束成马尾,随意的垂在脑后,白皙的肌肤,漂亮精致的五官,那叫一个青春靓丽。
张行长几乎看痴了,喉结不受控制的滚动了几下。
昨天没得手,他正心痒难耐,没想到顾依雪今天就又送上门来了。
可想而知,没有他,顾家势必要破产。有多少破落的千金小姐,最后的结局还不是出来卖。到那时,顾依雪就算想卖给他,也不值钱了。
“你胆子真不小,居然还敢来找我。小丫头,我对你可没那么多耐心。今儿我把话说明了,想让我帮你们顾家,现在就在这儿跟我把事儿办了,否则,你就等着你家的公司破产,流落街头吧。”
张行长也拿乔了一把,没想到,顾依雪听完,只是从容淡定的笑着,拿起放在钢琴架上的一只录音笔,播了一段录音。
录音自然是昨天在夜总会里录下的那段,张行长听完,顿时变了脸色。
“张行长,你不会以为我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兜里只装了一只录音笔吧。”顾依雪巧笑嫣然,明眸中闪动着狡黠的光亮。
张行长铁青着一张脸,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你到底想怎么样?银行收放贷款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顾依雪唇角的弧度不变,维持着惯有的微笑,清澈的目光却突然犀利了几分。“张行长,你似乎还没有搞清楚,我可不是来求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