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上的伤不是刚刚弄的,是顾依雪把我推倒了才摔伤的。”左伊说。
“你不是也打了她一巴掌吗,算是扯平了。像今天的事,以后绝不能再发生了,你也看到了,陆励阳护短的很。”秦少扬拿了医药箱,从里面翻出云南白药给她喷伤口。
“是她先侮辱我的,否则我怎么会动手呢。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是那种冲动到随便动手的人吗。”
“她说你什么了?”秦少扬问。
左伊抿了抿唇,红着眼睛,可怜兮兮的说,“她觉得像我这样的人没资格和你在一起,大概是为林菲抱不平吧。”
秦少扬没再说什么,帮她处理完伤口后,抱着她到浴室洗澡。
左伊红着脸,还以为他会和她一起洗呢,结果,他把她抱进浴室里,放好了水后,居然转身出去了。
左伊又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了。她心不在焉的洗了澡,随手扯了件宽松的浴袍套在身上,就走出了浴室。
卧室里,秦少扬静静的站在落地窗前,背影高大沉寂。
左伊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从他身后抱住他。整个柔软的身子都贴在他宽阔的背上。
“少扬,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她低怯的询问,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秦少扬闻言,转身看向她,温厚的大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
他不知一次的想对她狠下心,但每每她露出这种像小动物一样可怜的眼神看着他时,秦少扬就再也狠不下心来。
席城总是对他抱怨,不就是一个女人,有什么放不下的。
秦少扬苦笑,他是真的放不下,也许,他是真的中了左伊的毒。
“如果你懂得自爱,我又怎么会不爱你呢。”秦少扬沉默片刻后,对左伊说道。
明明是温柔到极点的语气,但左伊却听出了其中的警告。
她明白,自己的确需要收敛一些了,否则,她很有可能会失去秦少扬的。
“我在你身边一天,就是你一个人的女人,少扬,你别再疑心我了。”左伊乖乖顺顺的说。
她扬起下巴看他,从这个角度看去,秦少扬真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只要她不刻意的去拿他与陆励阳相比,他真的是极不错的选择。
“少扬。”她低换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踮起脚尖,主动亲吻住他。
两个人吻着吻着,就一起滚倒在了大床上,一番云雨,缱绻而激烈。
第二天左伊没有演出,醒的自然晚了许多,手机铃声一直吵个不停,十分让人头疼。
左伊迷迷糊糊的接听了电话,电话那端男人的声音很暴躁。左伊的睡意一下子就清醒了。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左伊急匆匆的开车出去,回到了原本的家里。
一个半旧的小区,九十多平米。当初买这套房子的时候,父母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后来,她开始和陆励阳谈恋爱,家里的生活水平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父母一度搬到了市中心的小别墅里。
但后来,陆家出事,她大哥紧跟着入狱,家里的财产被查抄,母亲又搬回了这栋房子里。
一个月之前,她大哥左钢出狱后,也回到了这里居住。
这几年她跟着秦少扬,虽然也过着光鲜亮丽的生活,但秦少扬和当初的陆励阳不同,他觉得没有必要一起照顾她的家人。
左伊一进门,就看到她哥左钢坐在沙发上喝闷酒,左母一向都很娇惯唯一的儿子,还给他炒了几个下酒菜。
屋子里酒气熏天,左伊当即皱了眉头。走过去,一把夺过了左钢手里的酒瓶子。
“你每天就知道喝喝喝,喝坏了身体谁来伺候你。”
左钢抬头看着妹妹,呵呵一笑,也没有去抢酒瓶子。
左伊无奈,从手提包里翻出了一叠钞票递给他。“这些钱你先拿去用,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别太挥霍了,我手里的现金也不多。”
“妈不是说你现在和秦家的二少爷谈恋爱,怎么还过得这么拮据?”左钢收起钱,询问道。
“秦家不做生意,又不是开银行的。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左伊随口回答道。
但实际上,秦少扬是吸取了陆励阳当初的经验教训。
他对左伊好,好吃好喝的供着她,金银珠宝奢侈品包包,样样不少,但就是不会给她钱花,更不会接济她家里的人。以免他们又像是蛀虫一样,贪婪的咬住他不放。
而左钢以前跟在陆峰身边做事,是见过世面的,左伊这话却根本敷衍不了他。
“我看这姓秦的就是玩玩你而已,根本没有当初陆励阳那么真心。”
左伊听完,冷冷的讥笑了一声,“现在说这个,当初你管干什么来的。”
“我,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我以为你能拿捏的住他,以后你嫁到陆家,我就是陆励阳的大舅哥,放纵一点也是正常的。”
左钢说道这里,也是悔不当初。
他端起放在茶几上的酒瓶,又猛灌了几口。“陆励阳那边,你现在还能说得上话吗?”
“你什么意思?”左伊皱着秀眉,不解的询问道。
“我出狱到现在,一直没找到工作,我觉得好像是陆家的人在从中做鬼。如果你和陆励阳还有旧情,你就去和他服个软,让他放我一马。如果没有了,他要是真想赶尽杀绝,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左钢说道最后,语气有些发狠了。
左伊听完,一阵的心惊。
“哥,你千万别乱来。陆励阳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他一只手就能碾死我们。”
“我的事儿不用你操心。”左钢并不听左伊的劝告。
左伊从家里回来后,一直都心神不宁,右眼皮跳的厉害。果然,没过两天,左钢就出事儿了。
左母打电话给左伊,在电话中哭哭啼啼,说左钢因为故意伤害被抓紧了局子里。而被伤害的那个人,是陆励阳。
医院,病房。
陆励阳穿着蓝白条纹的病人服,高大的身体半靠在病床的床头,一只手缠着白色的纱布,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正在翻看文件。
席城坐在病床旁边,双手环胸看着他,怎么看陆励阳都不像是刚做完手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