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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干事自己就有工作,每个月都会有工资,她不靠张全吃饭,腰板就挺得格外的硬。
  “晓琪啊,姐跟你讲啊,这女人啊,就得有工作,手里得有钱,要是手里没有钱,也没有工作啊,那真的是谁都能踩你一脚。”
  “以前有个女的跟我一起进的厂,也是跟我在一个办公室,她结婚早,结完婚她就回家不出来工作了,她的工作被婆家逼着让给了小叔子。现在她过得可不好了,谁都能熊她。”
  “前天我在大街上见着她了,我都不敢认,真的,背上背着个孩子,手里拉着一个,脸色可憔悴了,哪里还有当年进厂的时候的娇俏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黄干事的话真的是我本人的切身体会,绝对的经验之言,女人没有工作,没有收入,真的是砧板上的肉。感谢在2019-11-3023:36:21~2019-12-0123:49: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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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9章
  拿了布,开了条子,骆琦跟着黄干事去了镇上的裁缝铺,骆琦说了自己的要求后裁缝让骆琦过两天再来拿。
  黄干事等她跟裁缝说完话带着骆琦回了她家、
  她家在县城的东边,离厂子很远。房子是几间大瓦房,屋子的格局和家属院是一样的。
  黄干事家人很多,她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她弟弟现如今还在县里上初中,她两个哥哥都已经结了婚,又分别生了孩子,她最大的那个侄子都已经上二年级了。
  因为人多,她们家便显得十分的拥挤,黄干事带着骆琦去了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很小,最多只有十平米的样子,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和一个悬挂在墙边的木架子就是她的全部家当了。
  虽然小,但黄干事却把屋里收拾得十分干净。
  “晓琪,你快坐,我去给你倒杯水。”黄干事不等骆琦回话便走了,很快院子里就传来黄干事训斥侄子的声音,骆琦透过窗子看去,原来黄干事的小侄子拿水活泥巴玩儿,搞得全身都是黄泥。
  黄干事一边训斥小侄子,一边把她拉到水井边打水出来给他把手洗干净,又从院子里的晾衣服绳子上扯下来一件衣服给他换了,这才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她就端了一碗水回来。
  “那是我嫂子家的小儿子,才两岁多一点,可淘气了,最爱拿水活泥巴玩儿,一天多少衣服都不够他换的。”黄干事嘴里说着抱怨的话,但语气内却听不到一点对她小侄子的厌恶或不耐。
  骆琦接过她手里的水喝了一口:“小男孩都是淘气的。”
  黄干事做到骆琦的对面:“也不全是,有的小男孩子就很文静。咱不说这个,说起那些个皮猴子我就头疼,晓琪,一会儿就在我们家吃饭呗。”
  这年头谁家都不容易,黄干事家虽然是县城人,但因为人口众多,能分到的粮食并不够吃。骆琦拒绝了:“我刚刚和我家那个在国营饭店吃过了,这会儿还不饿呢。”
  黄干事听了这话,又劝了两句,见骆琦还是不愿意她也没有勉强。
  骆琦在黄干事家待了一会儿,骆琦便回去厂里了。
  第二天一早,骆琦起床后去了公会办公室去上班。
  一厂的公会办公室里人挺多的,两个是三十多岁的大姐,还有一个是和骆琦不相上下的青年。
  骆琦到公会的时候她们都很热情,两个大姐热情地把骆琦带到她的办公桌边,青年把给她准备的闭合本子给她送了过来。
  骆琦坐在办公椅上,听两个大姐聊天,她们聊的天很接地气,不是东家长就是西家短,要不然就是县里供销社又上了多少好东西。
  骆琦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地也插两句嘴,而另外一个男青年则不愿意听这些东西,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七点半,梁主任端着茶杯进来了,他有一个单独的办公室在隔壁,进来后他巡视一圈,目光在骆琦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咱们公会今天来了一个新同事,罗晓琪,想必大家都已经认识了,咱们鼓掌欢迎。”
  稀稀拉拉地掌声响起,姓张的大姐就是带骆琦去她的桌子边上那个道:“梁主任不用介绍了,我们都和小罗认识了。”
  张大姐的男人是在县政府上班的,她在公会不过是挂一个名而已,因为腰杆硬,她向来直来直往,一般情况下看不惯谁她就怼谁,丝毫不留情面。就像现在,她就看不惯梁主任那大饼脸上要笑不笑的表情。
  梁主任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便恢复了正常:“既然大家都认识,那我就不介绍了。小罗最近半年来都要在咱们厂里上班,总之大家好好相处就行了。”梁主任说完,强撑着笑脸走了。
  他走了后张姐翻了个白眼,对另外一个姓李的大姐道:“我最看不惯梁主任这个人了,假惺惺的。”
  李大姐的家庭没有张大姐那么好,她看了办公室里唯一的那个男青年道:“哎哟,你就少说两句吧。”
  张大姐也看了那男青年一眼,又翻了一个白眼,和李姐说起悄悄话来。
  一厂的工会办公室没什么事儿干,十点多的时候骆琦随大流去会议室和工厂那边的人开了个会。
  这个会开得特别有意思,领导在上面讲话讲得慷慨激昂,下面的员工在窃窃私语。
  这让骆琦有种回到中学课堂的感觉。
  一个会开下来,骆琦啥也没整明白,会开完了,就到吃饭的时间了。张姐听说骆琦是军属,又马上要上夜大了,以后前途肯定不错,因此对骆琦特别有好感,中午吃饭还特意叫上了她。
  吃完午饭回宿舍睡了一觉,下午上三个小时的班,骆琦就要去夜大了。
  夜大所在的地方离工厂不远,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一厂也有两个要去上夜大的同学,一男一女,男同志叫罗振兴,在车间上班,属于技术人员,女同志叫何莉,是工厂办公室的文员。
  三人中午在食堂时就碰过头,约定今天下班一起去夜大。
  三人走出工厂大门,马路边上停着一辆吉普车,骆琦瞅着像是陆敬军他们团的。
  骆琦正瞅着呢,陆敬军就下车了。骆琦见了他,有些意外,却又感觉不那么惊讶,她往前走了两步:“你怎么来了?”
  陆敬军走到骆琦面前,笑着道:“今天你们夜大不是开课了吗?我就过来看看。”
  陆敬军有些放心不下骆琦,今天下午他事儿也不多,就都交给了丁平安,自己开了车过来。
  从芦岭镇道安县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这会儿才三点多一点。骆琦沉默了一会儿:“你吃饭没?”
  陆敬军点了点头:“吃了午饭,晚饭还没到点呢。”
  何莉看见陆敬军,十分激动,她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骆琦和陆敬军的面前:“陆连长,好久不见了。”
  陆敬军有一瞬间的茫然:“你是?”
  何莉一点儿也不在意陆敬军不记得自己,她十分欢快地道:“陆连长你还记得不?去年在路井火车站,我被人抢了钱,是你帮我追回来的。当时你身边还跟着好几个解放军呢。”
  去年年底,何莉乘坐去南川县的姥姥家过年,在路井镇等火车时包被人抢了。当时陆敬军正好和几个战友从新来市的军分区回来,遇见这种事,作为一个军人,见到这种事情哪里能坐视不理。
  于是大家不约而同地追了上去,最后抢行李的贼被制服了,陆敬军等人把贼丢给了火车站里的警卫班。
  何莉作为失主,她来时陆敬军她们已经走了,何莉只看到陆敬军的一个侧脸和听到别人叫他陆连长。
  何莉这么一说,陆敬军就记得了:“哦,是你啊,不过你记错了,当时和我一起追贼的还有好几个人呢。不止我一个。”
  何莉见陆敬军这么说,也不觉得尴尬,仍旧笑着感谢了陆敬军,又笑着问骆琦:“晓琪同志,你们是?”
  骆琦还没说话,陆敬军便抢着回答:“这是我妻子。”
  何莉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骆琦瞅了瞅陆敬军,又瞅了瞅何莉,心中了然。
  此时罗振兴也走了过来,他和陆敬军打了个招呼就说上了话,陆敬军知道他们和骆琦是同学,便一道儿把他们拉上了车。
  一路上罗振兴和陆敬军的话就没停过,何莉却一直坐在门边,头看着车窗外,一言不发。
  夜大并不大,用的是安县高中给划分出来的两个教室。各个单位来上夜大的人都已经到了,他们的年纪有大有小,但各个年纪都不超过三十岁。
  三十岁的他们已经出社会很多年了,此次他们来夜大的目的除了读书给自己贴金外,最重要的就是结交各个单位的人脉。
  而未婚的男女同志们更是希望在这里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像罗振兴,才来到班上没多久,他就已经结交了好几个同志了。
  原本何莉也应该和罗振兴一样热衷于社交的,但陆敬军的出现却让她没有半点精神。
  年轻的姑娘们谁没做过被英雄救美的美梦?何莉也不例外。但她从小到大的生活顺风顺水,唯一一次被救的就是在路井火车站那一次。
  那次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陆敬军的侧影却深深地印入了她的脑海里。何莉做梦都想再见陆敬军一次。然而这会儿真的见到了,何莉却觉得还不如不见。
  有一个男同志来和何莉搭话,何莉看了那个男同志一眼,发现他长得不错,戴个眼镜文质彬彬的模样,便给了他一个笑脸,勉强和他攀谈了起来。
  骆琦本人的交际能力也是不错的,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骆琦也认识了三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她们都结了婚有了孩子,聚在一起谈论的都是家庭和孩子。
  骆琦作为一个资深八卦爱好者,她在边上听得不亦乐乎。
  三个已婚妇女见她听得认真,也结了婚,对象还是个军人,对她的印象蹭蹭蹭地往上涨。
  三人原本就认识,这会儿成了同学,说的八卦自然也就是班里的女同志。
  妇女a指着其中一个穿着白衬衣的年轻女同志道:“你们别看她挺清纯的模样,但在我们单位里可乱了,她和好几个男同志交往十分密切,人家一说起来啊,她就说他们是朋友,是同志。”
  说完这个,妇女b立马指着另外一个男同志:“这男的也不是啥好东西,跟我们单位好几个女同志暧昧着呢,我前天还看到他跟铁路局的一个姑娘压马路,转眼他又和我们单位的一个小姑娘亲亲热热的吃饭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太忙了,事儿特别多,终于写完一章了,吃完饭继续写,十二点之前还有一章。
  因为我食言了,这章发20个小红包
  第三十章
  还没到上课时间,骆琦就已经很满足了,这八卦听着真带劲。
  下午四点钟,老师来了。
  老师姓庄,他五十来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以前是省城大学的老师,改革开放后他因在刚正不阿的性格得罪了省城大学的领导,省城大学的领导对他一再打压。他一气之下便离了职,带着老妻和小孙子来了安县。
  安县高中的校长去过省城大学几次,认识庄老师,他知道庄老师从大学离职后便邀请他来安县高中教书。这会儿夜大开课,有大学教学经验并且有全科知识都略有涉猎的庄老师便被拨过来了。
  对于夜大的创办,庄老师并不看好。一个人最好的学习阶段是在三岁至22之间。而能来夜大的,大多年龄都超过了22岁,且他们白天还要上班,留给学习的时间并不多。
  而夜大又是个速成班,学习时期也不过六个月,庄老师并不认为他们能在这六个月的时间里能学到多少东西。
  想是这样想,但在教导的时候,庄老师却依旧认真,并不敷衍。
  来夜大上学的人一共有25,庄老师在讲台上讲得认真,下面的同志们听得同样认真,然而听没听进去就不得而知了。
  晚上七点,骆琦和同学们收拾东西回家。陆敬军的车还停在门口,出了校门一眼就瞧见了。骆琦和同学们告别后走到车前,敲了敲车窗,窝在驾驶座上睡觉的陆敬军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骆琦打开副驾驶室的门坐了上去:“你怎么还没回去?”
  陆敬军揉了揉脸:“这会儿天黑的早了,怕你晚上回厂里不安全。你吃饭了吗?”
  骆琦摇了摇头:“这会儿天都黑了,饭店应该不开门了吧。”
  这年头的饭店都是国营的,每天上下班的时间可都有点儿呢。六点半国营饭店都不开门了。
  陆敬军皱了皱眉了,他睡觉的时候还不到五点呢,哪里知道这车里太好睡,他一觉就睡到现在。
  此时陆敬军的肚子里传出一声轰鸣,骆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去我厂里吧,不过我也不确定厂里的食堂留没留饭,要是没留饭,我昨天买了包挂面,也买了鸡蛋,我再问隔壁的人家借个炉灶煮碗面吃算了。”
  陆敬军摇摇头:“不用,我带你去吃个好的。”
  陆敬军说完,便发动车子往县城的西边开去,他开着车左拐右拐,很快就停在了一户人家面前。他下了车,上前去敲门,很快院子里就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