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人是会变的
本来以前东洋之行升级渺茫，临行前连遗嘱都准备好了，再加上由于各种原因耽搁了一个多月。
可想而知，在大家的认知中凌霄已经凶多吉少。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不可否认，有很多人巴不得他快点死翘翘，但是那些喜欢他爱他的人，面对他死去的消息将会何其痛苦？
因此，回到洪都的几天时间里，他必须为自己‘犯下的罪名’做出弥补，去安抚一颗颗受伤的心。
李贺很难过。
马建宇、崔明浩、宋轲等等，这些追随在他左右，并加入了上清道宗的弟子，心里跟李贺一样难过。
但毕竟他们都是男人，心理承受力要强一些，对情感的控制也要强得多，相比之下女人就不同了。
抚慰两位师妹的必须的。
然后呢？
玄月！
那个从他下山之后，就一直跟他搭档共同斩妖除魔，比任何人都要多的，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女孩。
更何况，他们之间的感情非常特殊。
相较于跟沈暮云纯粹的男女之情，他和玄月即有男女之间的感情，又有并肩战斗的友情。
单说男女之情，他对沈暮云确实更深厚一些，但要把所有感情加起来，两个女孩还真是难分轩轾。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跟沈霓裳才是亲姐妹……”凌霄捂着肩膀苦笑。
“我跟她是对头！”
玄月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那死丫头整天看我不顺眼，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她——对了！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凌霄当然不敢告诉她真相。
真相就是，沈暮云看到自己时哭着扑进怀里，沈霓裳却一拳打在自己脸上。
为什么说沈霓裳跟玄月才是亲姐妹呢？
因为……
玄月见到自己的时候，倒也是扑到怀里来了，不过她竟然乘机，在自己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虽然一个是用拳头一个是用牙齿，但行事手段却如出一辙——凌霄想不通她们俩为什么这样。
当然，咬伤之后玄月情绪平复又心疼了，说是要给他治疗，结果却被凌霄制止，声称留下来做个纪念。
作为咬伤他的代价，接下来自然是一番‘厮杀’，只战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没看到玄月腿都打摆子？
“安抚好了正宫娘娘，现在又来安抚我，接下来到谁了？”玄月的脸色别提多怪异。
“哪有的事……”凌霄干笑。
“让我猜猜哦……该不会是那个姓江的女明星吧？”
“别乱说，江雪滢是上清道宗客卿长老。”凌霄立马一本正经道。
“到底是客卿长老还是后宫嫔妃啊？”
“那个……咱能不乱说吗？”
“上次沈暮云找过我，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件事，后来就是女明星侍寝的，别告诉我什么都没发生。”
“我提前发现了好吧？”
“是吗？那发现之前呢？就没干点什么？”
天啊！
杀了我吧！
凌霄都快被逼哭了，玄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咄咄逼人，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了？这不是她以往的作风吧？
岂不知，在玄月心里是有个比较的。
一来，凌霄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沈暮云，二来，他和沈暮云早就确定男女朋友关系。所以在他跟沈暮云中间，玄月从来没想过要取而代之，甚至她有点不敢面对沈暮云，有种抢了别人东西的感觉。
可是对于江雪滢就不一样了，那个女明星认识凌霄比她晚得多，更谈不上什么同生共死。
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之于沈暮云是小三身份，自然是没资格说什么的，江雪滢之于她同样是小三，她凭什么不能理直气壮？再怎么说也得分个先来后到吧？就算论资排辈，她江雪滢也是老小！
凌霄总算领教了玄月的厉害，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临走之前让你帮我调查的那件事……”
在离开炎黄前往东洋以前，他特地找玄月帮他做一件事——找人。
找谁？
当然是找舒妍啦。
在他被月岛香蕙袭击的那天晚上，舒妍跟着就莫名其妙消失了，事后他想尽办法用上所有人脉资源，却都于事无补没有任何线索。
事后他也通过道门的渠道，调查当晚出现在洪都的人，事实证明唯一的威胁就是月岛香蕙。
月岛香蕙的目标是自己，不可能碰上舒妍，进一步即便她碰到舒妍，也不可能对她怎么样吧？
可是……舒妍就那么莫名其妙人间蒸发了。
“没有线索。”
玄月的神情一片凝重，摇头道：“你去东洋之后，我花了很长时间调查，得到的结果跟你一样——没有任何头绪和线索，她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似的，毕竟按照逻辑，那些血族不可能对她用强。”
不等凌霄说话，她沉吟了一下又道：“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主动跟那些血族离开，去欧洲了。”
“不可能！她那么抗拒血族的身份，她甚至一度想要自杀，怎么可能自甘堕落？”凌霄难以接受这种结果。
“那你觉得，还有其他可能吗？”
“我……”
“人是会变的，不是吗？”
玄月叹了口气，转而道：“如果……她真的加入血族了，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凌霄的眼神变得无比复杂和挣扎，但他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一字一顿道：“如果真是那样……我会杀了她！亲手杀了她！”
她莫名其妙成了血族，她由始至终都是受害者，她不喜欢血族的身份，她甚至宁愿放弃生命。
在这种情况下，当两人发生了那种关系，并且滋生了情感，他可以不顾性命的去保护她。
但是！
如果她自甘堕落成为血族的一份子，她背起了对自己的承诺，到那时……他绝不会为了感情无视天职！
玄月没有再说什么。
她知道，凌霄和舒妍的关系不只是朋友，她也知道面对这种抉择，凌霄内心是何其的痛苦。
“一切都仅限于猜测，不是吗？那是最坏的结果。”玄月柔声安慰道。
“希望吧……”
凌霄暗自叹了口气，玄月的话在他脑海中回荡：那你觉得，还有其他可能吗？人是会变的，不是吗？
难道……舒妍真的改变初衷，自愿加入血族了吗？
用力摇摇头，抛开这种最坏的想法，他不断安慰自己，在真相出现之前，这都仅限于猜测。
嗯！
没有线索和证据下，胡思乱想没有任何意义，接下来还要进入下一步，去见需要安抚的人呢。
玄月倒是没有猜错，凌霄的下一站是——江雪滢。
“那发现之前呢？就没干点什么？”
凌霄脑海中浮现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确实发现了江雪滢的身份，发现被窝里不是沈暮云，这也让沈暮云的计划流产，可是……
发现之前呢？
沈暮云是想让江雪滢，帮凌霄留下一个孩子。
这个计划没能成功，不过……凌霄之所以发现江雪滢，就是因为他放进去了，发现不对劲了！
虽说沈暮云的计划没有成功，虽说他没有做完就停止了，但却攻破了那道最重要的防线。
这就意味着，他夺走了那个女孩的第一次。
这就意味着，他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临安。
虽然相比燕京、中海、羊城这类一线城市有所差距，却也是炎黄排名准一线的国际大都市。再加上历史上曾是七大古都之一，是炎黄现今最出名的旅游城市之一，临安的名气比洪都还是大了一些。
古代有就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一说，而‘苏杭’二字分别指的，就是姑苏和临安两个城市。
凌霄搭车从机场直奔市区。
一个小时后，的士停在一条大街旁边。
前面不远处的那个，名为‘天堂水榭’的别墅小区，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地址是从沈暮云那儿知道的。
不同于那些建在郊区的别墅区，天堂水榭建在市区二环内，因此交通非常方便，周边配套设施也很完善。
当然了，在寸土寸金的市区也只有，沈家那样的顶级豪门，才能建起占地规模极大的别墅。诸如天堂水榭这种，由开发商承建的聚居式别墅小区，里面的别墅不可能太大，即便如此也已经价格不菲了。
凌霄下了车快步朝小区大门走去。
突然！
一声尖锐刺耳的刹车声，从街对面那边传过来。
紧接着，各种声响混杂成一团。
“老东西，作死是吧？”
宝马x3驾驶室车门打开，一个剃着青皮戴着墨镜，五大三粗的壮实男人，满脸凶神恶煞的样子：“跟老子玩碰瓷，你丫活腻味了——滚！再特么不滚开，老子直接从你身上碾过去！”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各种议论声传来。
“你怎么能出口骂人呢？”
“这位阿姨根本就不是碰瓷，我亲眼看到她从菜市场出来，是你车开得太快了！”
“这条街有限速的，你开那么快还说别人碰瓷？”
“有钱了不起啊？”
“开宝马就能撞人啊？”
旁观者才是公正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其实就连街这边的凌霄都看到，过错方是那辆宝马车。
这条街不是很宽，而且人流量非常大，关键街对面那边是菜市场，在这种环境下肯定会限速。
可那辆宝马车的车速却非常快，从菜市场出来的那个女人，都没反应过来宝马车就飞驰而来。
不过凌霄也看得出来，宝马车刹车还算及时。
车头稍微碰了一下女人的腿，顶多也就是擦伤，倒不至于撞得多么严重——反正这种事他没工夫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