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便是一个活泼的小女儿。
太守夫人笑着点点头,让自己身边的大丫头带着景华去花园。
路上,景华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可是也不放松,这丫头是太守夫人身边得用的,这般有脸面,也是心腹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看着,这太守夫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她却看园子里有些她叫不出名字的紫色花儿,她表现的像个真正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一样,喜欢首饰,喜欢好看的衣服,喜欢花儿,她抬起头来,有些期待的看着面前的大丫头,拘谨道,“这位姐姐,不知道这是什么花呢?我可以近距离看看吗?”
谁知这丫头笑了笑,不动声色的道,“小姐有所不知,这花儿平素是我们姑娘的心头好, 至于什么花儿,我们做奴才的就更不知道了。据说是一次出去,从野外看到的,老爷平素简朴,从不许小姐摆弄名贵花草,听说野外的,便找了几个小厮移了许多来。”
不光是紫色的她没见过,还有远处黄.色红色的,景华倒觉得是自己狭隘了,这乡下的野花也这样有趣。
忽的,她闻到了一种很奇异的香味,不禁问道,“这是?”
“这是那黄.色花儿的花香,我们姑娘经常用这个熏衣服呢。”景华含笑点点头。
走了一会,就见不远处有一个小亭子,此时此刻,亭子周围各站了四个丫头,亭子正中间,有个身影正背对着她。
忽的,景华皱了皱眉,很快便恢复神情,“这位便是你们小姐?”
“正是。”景华微笑,状似不经意,“你们小姐倒是不似这连州城的姑娘那般身量娇.小。”
那丫头笑着点点头,语气里还有止不住的自得,“是呢,小姐不知道,我们小姐自小便喝牛..乳..,于是长得比一般姑娘都要高。”
景华点点头,“再劳烦,不知你们小姐可有什么禁.忌?我初来乍到,也不太清楚,免得开罪小姐。”说着,她悄悄的给这丫头塞了个荷包。
因为这简朴的家风,丫头们的月银虽然不少,可平时的打赏就没了。是以,看到银子,这丫头笑了,故作推脱了几次,还是收下。按照景华的身份,虽然只是介绍是富家小姐,可到底是胡文远带来的,面子也是有的,本不用这么做。这丫头心中暗自鄙夷,怪不得是小地方来的,谁都要巴结一下。
可想到富家小姐手中的银子松快, 能捞点便是一些的,于是这丫头转头笑,“小姐,只要对了脾气,我们小姐很好说话的。”
这话聊胜于无。
景华给这丫头银子本就是为了试探,可看到这样的结果,还是笑了一下, 太守夫人看着精明,身边的大丫头却这么眼高手低,只怕也不是什么聪明人。
想到这里,景华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了,她倒是真的期待与那太守千金碰头呢。
到了距离亭子几尺的时候,这丫头转过身来,对景华笑,“小姐,您先等在这里,咱们先去禀告小姐一声。”
景华自然没有不应的,心里却促狭的想着,距离这么近,你跟我说话都能听到,小姐能听不到?
不是真正有规矩的人家,却总爱摆这些规矩说话,好像是多讲究的人家是的。
果然,等这丫头上前与小姐耳语了两句,就见背对着景华坐着的人站了起来,转过身子往外边走。
等人走近了,景华一看,便忍不住笑了,这太守家的千金定然是亲生的没错了,那与太守如出一辙的高颧骨,只不过这小姐皮肤比较白,其他地方随了太守夫人中和一下,看起来倒是不那么太丑,可颧骨也少不得显得很刻薄。
景华对上她的眼睛的时候,却觉得诡异,面前的女子眼波平静,却莫名让景华联想到了井边的青苔一般阴森冰冷。
她未语先笑,应当是十分失礼,可景华脑子转得快,当即行了一个平辈礼仪,说了自己的化名。
那小姐扯出笑脸来,将刻薄感削弱了很多,许是太守夫人派人来说过了,她亲亲热热的拉着景华的手腕往前走,“妹妹坐。”
当她的手触上手腕的一瞬间,景华只觉得她手冰的吓人,她微笑着反手摸过去,“姐姐这手太冰了,想必是身子虚寒,可要找郎中来看看才是啊。我母亲常说这女人啊,最忌一个寒字。”
不似寻常女子。
这是景华的结论。
太守千金微笑,“我这身子向来如此,也习惯了。”
接着, 便是两两相顾无言。
太守千金不说话,景华便要找话来说,“还不知姐姐名讳什么?”
“ 说起来,便是个谐音字了,我名讳明辉。家父希望我向明珠一样散发光辉。”太守姓王,太守千金王明辉不好意思的道,“我原本还不喜欢这名字,我只道这名字像男人呢。”
景华随便跟着搭了几句话,转回正题上,“不知姐姐这园子里的花儿都叫什么呢?真好看。这位管事姐姐说是您从野外瞧见的呢,不知从哪里瞧见的,我走的时候也弄些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