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毛远军离开了省厅的时候，手下人打了电话过来：
“凯森醒了。”
毛远军匆匆忙忙赶回了住处，还没进门就开始询问：
“凯森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他说要和你见面才能说，不过，看他的神情似乎不大好。”低声叹息了一句。
毛远军凝眉，却没有多说什么。
几步到了客厅里，推开门，看到了一脸严肃，神情冰冷的凯森。
凯森今年差不多有六十多岁了，在整个催眠界来说，他算是名列前茅的。不说排名前五位也是差不多的。
这老头的脾气一向很执拗，一般人是请不动他出山的。
这一次若不是看到毛远军曾经救过他的份上，他也不会来管这档子事。
却想不到，差一点让自己栽在了里面。
“大师，究竟是怎么回事？”毛远军让所有人都离开客房，他将房门关闭后，坐到了凯森的面前神情很严肃的问。
凯森深吸了一口气：
“毛，我来帮你是因为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上一次我被人绑架，若不是你带着人赶到，现在我也已经不知道会变成了什么样子。”
“所以，我心底里感激你。若是能够帮上忙我一定不会拒绝的。”
毛远军点头：
“大师，我明白。”
凯森接着叹息一声：
“可是我没想到，那个女孩曾经被人催眠过。”
“你说什么？”毛远军惊讶的凝眉。
“她的记忆被人修改过。修改记忆，这是很尖端，也是很可怕的一种黑科技。在三十年前，就有人提出了这样的建议，可以提取出人的记忆，加以修改或者是利用。这个课题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后，有了一定的成绩，曾经被美国fbi应用与实践中。”
“但是后来人们发现，这是一项很不人道的课题，因为人的大脑很是复杂，若是单纯的记忆被修改，比如只是一个念头，或许还可以长久。但是若是复杂的记忆被修改，一旦时间久了，那么修改的记忆就会被大脑从一定程度上修复。”
“其最终的结果就是，记忆发生混乱，甚至会神智失常。”
毛远军一脸的迷茫，这些话单独的一句话他都能理解，可是融合在一起，怎么就听不懂了。
“不懂？”看出来毛远军脸上的表情了。凯森无奈的问。
“嗯，不懂！”毛远军很老实的回答。
凯森翻了翻白眼，沉思了一下后再次开始解释：
“比如说，若是单纯的记忆被修改，比如，当我给你催眠的时候，给他的潜意识里下达了一种指令：杀了他。”
凯森指了指门外。
毛远军挑眉。
“这便是单纯的指令，你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会有一个潜意识的念头在作怪，看到那人就会想要杀了他。”
这便是时下最普通的催眠的一种。
当然，这样的催眠是有缺陷的，被催眠的人意志不能太过坚强，否则就会冲破了这个单纯的指令。
毛远军点头，这个他明白。
“复杂的指令却是不同的，比如记忆的修改，举个列子说，我现在给你催眠，告诉你：你是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你的父亲就是我，你要孝顺我，你的所有钱财都是我的。你还要将过去的一切都忘记了，你也没有去过中国这个地方，你从小就是在国外长大等等。”
毛远军听到这里瞳孔猛然一缩，他想到了洛佳的父母。
“这些就是复杂命令的催眠术，也可以称之为记忆修改，或者说是记忆篡改。”
“以前美国的mbi曾经用过这样的方式，在机器和人为的双重作用下，将一个敌国的高层给催眠篡改了记忆，让对方以为自己是美国派过去的特工。进而很心安理得的出卖了自己的国家。”
毛远军眉头拧的更紧了。
“他们成功了吗？”
凯森点头：
“巧合的是，当时的那一次成功的案例我也有参与的。”
“当时的确是成功了，fbi的人得到了差不多一半的情报。”
“为什么是一半而不是全部？”毛远军敏锐的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因为，人的记忆很复杂，大脑也是非常复杂的，不是我们人为就可以完全操控的。”
“有些记忆会被人自我保护起来，就算是被催眠了也是说不清楚，甚至说，他会本能的想要去保护，其结果是选择遗忘。”
“遗忘？”毛远军疑惑。
“对，比方说，你很爱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却背叛了你，你痛不欲生，在大悲大喜之下，你的大脑会自我保护，然后选择了遗忘，你会彻底忘记了这个人，会不记得自己曾经爱过这个人，甚至不认识她。这便是一种自我保护。”
“当年那位别国的政要，就是因为一种自我保护，选择了自我遗忘，于是，fbi只是得到了一部分的线索和信息。”
“即便是这一半的信息 ，也还是让他们很满意，他们准备再接再厉，于是找了另外一个催眠师来。想要加深之前的催眠，继续修改记忆。”
“但是，悲剧发生了。”
“每个催眠师所使用的频率是不同的，这就像是开门，我喜欢用脚踹开门，你喜欢用钥匙开门。还有人喜欢走窗口，这便是所谓催眠师的频率。”
“再来的催眠师和我所使用的频率不同，在对那人催眠了之后，那人的记忆完全混乱了，甚至整个人都精神崩溃了。”
“疯了？”
“是，疯了！”对于这个案例，每次凯森想起来都会很难过。
毛远军整个人都傻了。
“大师，您的意思是说，洛佳她也是被人修改了记忆的。”
凯森点头：
“幸好我发现的及时，所以，她还不至于疯掉，但是，她的记忆会开始发生一些冲击，或许是好的，或许是坏的。”
“什么意思？”毛远军的心紧紧提了起来。脑子里不自觉的浮现出洛佳早上的状态，那样的轻松自然，那样的清醒冷静，完全不像是记忆混乱的模样啊。
“若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她会慢慢记起过去的记忆，那些被催眠修改的记忆会恢复了。然后修改之后的记忆会被大脑自动清洗掉。我说过，人的大脑是很神奇的，千万不要小看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