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放松过后,有些事也该处理起来了。
楚毓眸闪过一道历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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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摆在楚毓的御案上的奏折格外多,但并不是近期的,而是年前楚毓让那些人查证自家人所呈上来的那些。
“正好新年刚过,咱们就先来解决一下去年的旧事吧。”
楚毓翻了翻这些奏折,念了一些官员的名字,被念到的都胆战心惊,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这些人,你们交了一些什么上来,自己清楚,既然你们一个都不愿意舍弃,那朕就只好舍弃你们了。”
楚毓一点情面也不留,自查这件事,虽然都在敷衍,可这些人是连敷衍都懒得做的,随便送了些奴仆、门人犯错上来,这人选都不给他一个,那楚毓就只好把刀动在他们本人身上了。
“以上念到名字的,官职降一级,其官职由下官或副暂代,暂代者试用期月,若表现优异,则正式上任,若表现不好,那就跟着降级,后来者再上位,其具体官职与人员,早朝过后,命令自会下发到各部门。”
“陛下!”有人不死心想要求情,然而楚毓态度坚决。
“谁再多说一句,就再降一级。”
此话一出,再无人敢言。
他们相信楚毓绝对能说到做到,宫的事他们也听说了,人家陈淑妃还时常求见皇帝而不得呢,对待枕边人都如此,可见他的心狠。
见他们乖乖装鹌鹑,就算有心思也不敢表露,还不能露出愤恨的模样,就怕被自己惦记上,楚毓这段时间压抑着的心情总算松快不少。
果然,让自己快乐的办法就是给别人制造痛苦,啧啧,这感觉让人有点上瘾。
他又念了一些人的名字,这回语气温和了不少,“这几位爱卿似乎有些失察,否则好些消息都传到朕耳朵里的事怎么没看到你们呈上来呢?”
“好吧,看在你们年事已高,难免有些力不从心,朕就不跟你们计较了,按咱们之前说的,惩罚加倍,该抓的抓,该关的关,该打的打,切勿徇私枉法哦。”
楚毓都没动他们核心根系,不过是几个有些重要的核心之外的势力,已经下留情了。
肉要一点点的削,这样才不容易引起他们反扑,虽然他还是能坐稳这个位置,但他并不想面对太多没必要的麻烦。
群臣咬着牙暂时忍下了,不忍又能怎样?他们难道还真能辞官不成?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位置,谁都不愿意轻易放弃。
“最后,咱们再来说说萧家吧。”楚毓轻描淡写道。
他朝着萧相笑着问:“萧卿,年前你家没事吧?”
萧相心一颤,“谢陛下关心,无事。”
“既然无事……”楚毓笑容变淡了,添了几分厉色,“那为何比别人迟了这么久才交上来呢?难道是没把朕的话放在眼里?”
萧相骤然跪下,“臣,不敢!”
“不敢?朕瞧着你倒是敢得很啊。”楚毓冷笑道,“连朝廷政务都敢假于人,交于妇人之,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他将萧家的奏折砸在萧相脑袋上,这玩意儿不算重,没砸出血,却成功地让萧相和殿上群臣懵了一瞬。
“陛下……”萧相做了这么多年,就把政务交给萧夫人处理这么多年,朝廷和皇室不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开国时扶持过太/祖皇帝的四大世家,几乎拥有免死金牌,无论如何,朝廷都不会下狠。
这不是大家心照不宣、约定俗成的吗?
所以皇帝这是不想当瞎子,想要打破这个规则了?!
世家之人纷纷心思涌动,警惕尤甚。
难保楚毓下一个动刀的不是他们。
这时候,虽未说话,可世家之人的心已经报团了。
若是皇帝真的要对萧家下狠,他们也不得不防,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世家不同于皇朝,皇朝有更迭,世家却只要有传人,有传承,便能继续存在,哪怕本朝无法出头,可等到新朝出现,就是他们重振旗鼓的会,如今的四大世家就是这么来的。
谁知楚毓高高拿起,却轻轻放下,他冲已经在发抖的萧相笑着道:“爱卿不必紧张,虽然你常假于妇人之,但政务处理的倒也没有多大错处,朕也暂时不追究你的罪责了。”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萧相一口气还没松下去,楚毓突然来了个转折,“但是吧……”
“朕似乎还记得去年诸位爱卿说了个什么词来着?牝鸡司晨?对,就是这个,萧卿啊,你看看,你是不是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