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纷纷精神一震,萧二郎和萧四郎之事,可是全府上下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秘密,私底下都不敢提一句的那种,如今却摊开在阳光下,这样的行为令所有人感觉到了心慌,却又有激动。
他们心隐隐感觉到,这个萧家,似乎要变天了。
萧夫人又不蠢,如何听不出来萧二夫人口所言之意,但是她不敢相信,她也不能相信,不能承认。
萧逸已经成了家主,无论他是不是,他都只能是她的儿子。
至于萧四郎……这个人在她脑闪现了一瞬,停顿片刻后,便被她抛诸脑后。
“逸儿是我十月怀胎,他是不是我的孩子,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你若是见逸儿如今得势便想胡乱攀咬,那我只能告诉你,你痴心妄想。”
她看向周围人厉声呵斥道:“今日乃相爷大喜,任何人都不得打扰,来人,还不快将二夫人带下去!”
仆从们犹豫着正要动,萧二夫人却忙道,“新相爷是我亲子,谁敢动我!”
这下他们还真不敢动了,众人纷纷看了过去,却见话题主人公正站在原地,含笑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丝毫没有被那两人口消息影响分毫,看着他们停了下来,还诧异道:“继续啊,我正听着呢。”
众人。
仆从们看明白了,纷纷安安分分不作为,而萧夫人与萧二夫人到底不过是两个女流,没了仆从的帮忙,就算是想要上掐架,也不过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伤,不会有什么大事。
何况她们自诩知礼仪端方,不到万不得已,一定不会自己动。
萧二夫人注意到了萧逸的态度,心一顿,这出乎她的意料,却也不至于让她停下计划,她想做的,就是要将前萧相和萧夫人的丑事露于人前,让他们悔恨不已。
她笑了笑,“姐姐,你培养了逸儿这么多年,却不见他出言帮你,真是浪费你这么多年的心血了。”
萧夫人冷笑一声,并不让她得意,“彼此彼此,你不是说他是你亲子,怎么也不见他在意?”
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萧二夫人恶意笑道:“姐姐是不是很疑惑,为何你的儿子会被我换了?”
萧夫人心确实疑惑,却不想在她面前表露,冷哼一声。
“我一个人当然不行了,可我家郎君可以啊,他跟你说他想你们的儿子,而你为了吊着他,自然要给点甜头了,这才给了我们会。”
萧逸听得兴致盎然,以前他只能自己猜,能猜到结果,却无法窥探过程,如今一见,还真不枉费他这次回京之行。
萧夫人脸色微微一变。
萧二夫人笑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你自以为郎君爱你,为了你愿意娶我,愿意为你暗无名无分厮混,实际上啊,他一点都不喜欢你,装作被你勾上瘾的样子,就是为了那日啊!”
前任萧相完全听不明白了,“你、你胡说!阿衡喜欢的是我,他只爱我,怎么可能这么做!”
萧二夫人也笑着看他,她给萧夫人准备的报复就是让她失去一切,失去权势,至于这前萧相嘛……
“大哥,你可别自作多情了,郎君他如此品貌,如何能看上庸才如你?与你虚与委蛇,不过是因为受到了老夫人的威胁,你以为,郎君多在意你吗?怎么可能,床笫之间,男人怎么能比得上女人,他不爱你,他也不恨你,只是厌恶你,恶心你,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前萧相接受不了这个打击,顿时头晕眼花,将要晕厥。
萧逸见了,啧啧两声,“这才到哪儿,去让府医来给我爹看看。”
下人们:“……是。”
看着这场闹剧,他们心竟也隐隐畅快起来,这么多年了,一直被困在这萧家,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看着这些人恶心的一样一样的,可把他们憋坏了,如今瞧着萧逸也不像是看重那些人的样子,有人胆子就大了,直接一杯茶水泼到了前萧相的脸上,将人给泼醒了。
萧二夫人见事情差不多了,便走到萧逸面前来,双目含泪,泫然欲泣,“逸儿,娘为了给你爹报仇,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如今可算是见到了太阳,今后,在没有谁能将你我母子分开了!”
“如今你也得到了一切,就该处置那两个害了你爹的人!”
“他们一个强迫你爹兄弟乱/伦,一个引诱你爹叔嫂违禁,害得你爹年纪轻轻便心有郁结,英年早逝。如今,他们也都该受到惩罚!”
“哦。”萧逸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并不怎么感兴的样子。
“可是……”他像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称呼,最终才定了道,“二婶啊。”
“怎么还叫二婶,你该叫我娘。”
“习惯了。”萧逸无所谓道,“二婶啊,你觉得我那个没见过几次的便宜爹能用这小小计谋报复我那叫了这么多年的爹和娘,怎么就想不到,他也会报复你这个他并非心甘情愿所娶之人呢?”
萧逸的目光明明含着笑,萧二夫人却只感觉到了冰冷,她动了动唇角,似乎试图扯出一抹笑容,却并没有成功,她双颤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咳咳……”
她身体本来就不好,如今心神情绪波动太大,更是心悸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