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人家还有什么拿得出的,就说如今距离他的生辰不足半月,提前启程得东胡王肯定已经在路上了,总不能让人家回去带了东西再来吧?
为此,楚毓也只能暂时吃下这个亏,他想着以后他再办什么寿宴,就把周围其他国家全都请过来,人多一点,送的礼至少也多点。
暂且将此事放下,楚毓叫来了柯襄,“那批纺织做好了没有?”
“回陛下,已经准备完毕。”柯襄道。
皇帝要的一百架批量生产的纺织,毕竟是人工,太慢了,一直到现在才终于做完。
之前工部的人故意排挤,将这种辛苦活推给柯襄,等到楚毓闻起来,竟然只有柯襄一个人能把纺织的制造工程给说得清楚明白,他也就不去问别人了,直接和柯襄对接。
这让工部那些人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
若是早知道陛下如此看重那些东西,他们怎么可能把它往一个小小的柯襄身上推?!
现在倒好了,柯襄给陛下留下了个好印象,且还有日后时常面圣刷存在感的会,而他们却只留下了惫懒的印象,悔得他们肠子都青了!
办好这件事没几天,楚毓就提了柯襄做工部员外郎,之前那个被调到了别的地方,柯襄没有问过,他只是知道,现在周围的人没有再针对他了,而这一切,都是皇帝和权势带来的。
心感慨的同时也忍不住怅然。
他只能拼命把陛下安排下来的任务做好。
没过多久,盛京就开了一家纺织厂,挂牌明写着:招收一百名会纺织技术的人,不限男女,但年龄有要求,十八岁到四十岁。
不少人看见了后指指点点。
“怎么回事?女子也能外出做工了?”
“谁家老板啊?该不会是借着这什么纺织厂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这个不限男女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男子会纺织的?”
事实上,还真有,虽然不多。
东街有一户人家,一个年轻妇人兴高采烈地回到家里,“大郎,大郎!我回来了!”
一名男子走了出来,浑身透着一股常年不见日光的白,见妻子回来,里还提着许多东西,也不去迎接,只站在这儿笑着等对方。
等妇人进屋,男子才拿着帕子给妻子擦汗。
“我今天在外面看到招工的,不需要晒太阳,我就给你报名了,你不是平时总觉得自己不能出去挣银子很内疚吗?现在可以了!”妇人笑着道。
男子双眼一亮,“真的吗?是什么工作?”
他从出生就有一怪病,见不得太阳,若是晒了太阳,皮肤就会红肿,甚至缺氧窒息,因此爹娘一直把他当闺女那样养在深闺,之后给他娶了个能干的妻子,好在妻子也不嫌弃他,生活倒是和美,就是他总觉得自己没用而愧疚。
如今能够做事,即使是做本该是女子做的事,他也很开心了,毕竟他在家里也是常做这些的。
开始那天妻子和他一起去了纺织厂外,却没见到这里来了几个人,二人还有些疑惑,心道难不成这是假的?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里面有人出来了,是个年轻公子,穿着一身青衫,浑身气度不凡。
“是来上工的?那就快进来吧。”柯襄看着来人是个男子,略有些意外,不过也不稀奇,他只是意外于有男子会愿意和女子一起做工。
“今天刚开始,还没多少人来,不过可以放心,过两天就有了,以后也会一直有,不过,在上工之前,还有一些注意事项需要提醒。”柯襄一边带路一边说。
招一百个人,今天才来了十几个,而在这十几个人,作为唯一一个男人,于大郎就有些显眼了,不过看着柯襄也不在意的模样,众人也就没那么奇怪了。
等柯襄把长期纺织的危害给众人一说,众人纷纷有些害怕。
他们从来没想过,简简单单的纺织也会让人得病,而且似乎还挺严重?
“我娘就是,现在腰不行,躺在床上下不来。”
“我奶奶以前也是,现在眼睛也不行了。”
“我……我感觉我脖子也不舒服,我是不是也病了?!”
柯襄见众人吓成这样,心也疑惑陛下为何要将这些事说出来,岂不是在明摆着劝众人不要干了吗?
可他看众人虽然慌张,却没有一个人说要走,心忽然有些明白,大概是因为,即便知道了,也不会有人愿意放弃这个会吧。
“任何工作都是有风险和危害的,捕鱼的人怕风浪,打猎的人怕猛兽,种地的人怕天灾,其实织布已经很好了,至少不用害怕有什么天灾或者意外。”柯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