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畔:“……”真想揍这臭小子。
后面有祖母还有岳母。
总有种错觉,岳父和小舅子不是在防野兽,是在防他。
陆畔站起身,折了一个叶子。
没一会儿,宋茯苓就听到陆畔用树叶吹起了不知名的曲子。
她趴在池边,一会儿眯眼望望那高大的背影,一会儿仰头瞧瞧蓝天白云。
水声鸟鸣,山清水秀,怎一个惬意潇洒。
女池子这面终于泡完了,马老太她们接过烧烤的活,让宋福生他们也去泡会儿。
宋福生和米寿、陆畔,这才离开。
其实,男池子这里风景更好,因为它在上面,正泡温泉时一扭头,就能看见山边的树林,他们这池子高度比下面的树林还高,一片绿意盎然。
可以说,风景杠杠滴,就是模特差点儿意思。
而且挡不住这些汉子就没一个浪漫的。
村里跟来的汉子们,压根就没下去泡。
只找个小池子洗洗脸洗洗脚,外衣也洗了洗,涮了涮鞋。
不敢和知府大人一个池子。
四名护卫呢,有俩人守着未来王妃在烧烤,毕竟烧烤摊子有些距离,怕不安全。
另两位是恪尽职守保护少爷。
顺子也不下池子,他在翻捡少爷的换洗衣裳,还打算在岸上给宋福生和少爷递擦脸帕子。
野鸡蛋鸭蛋要是好了,少爷他们泡在池子里,他就能在岸上扒皮,递给少爷和宋福生他们吃。
所以说,池子里都是宋家人。
陆畔刚脱下外衣就发现,他和宋家人的里裤好像不太一样。
宋福生两手放在岸边,正光着膀子,下面穿着是白色的。
米寿和姑父一样的动作,他和金宝都是红色的,岁数小,马老太特意告诉让穿红辟邪。
大郎有些羞涩,他和弟弟二郎都是花布,娘给做的。
但也学着三叔的姿势,舒展两手靠在池子边。
虎子是焦糖色。
虎子和二郎有些羞涩,却以为泡温泉都要这种姿势泡呢,三叔总是不会错,忍着害羞打开胳膊。
这场景,冒白烟的温泉池子里,宋家人通通都是大爷姿势,还围着池子一圈,瞪眼瞅陆畔。留给陆畔的地方不多。
陆畔舔了下唇,忍着尴尬下池子。
陆畔这一脱,宋福生才发现他姑爷真白啊。
如果池子好比一口大锅,有陆珉瑞和他家米寿这种白净的在,再放点酸菜,就是东北名菜:汆白肉。
宋福生又瞅一眼宋金宝,黑嚓的小子,这就是血肠。
与此同时,米寿正瞅眼小将军哥哥的下面,又瞅眼自己的。
陆畔随着米寿那眼神,也瞟眼米寿的。
他实在忍不了,就他一个外人,除岳父好像没瞅他,剩下全在观察他,打算找个伴,“顺子,下来。”
宋福生假装闭目养神,忽然睁开,“顺子,下来前,先去问问鸡蛋好没好,我有点儿饿了。”
没一会儿,顺子就用帽子兜回来一堆野鸡、野鸭和鸟蛋。
要不说呢,一帮汉子不看风景秀美,各个趴在岸上吃鸡蛋。
“唔,好吃,”宋福生瞅着陆畔评价道。为这种不可思议的味道惊叹。
陆畔说,“蘸点酱更好。”
顺子又嗖嗖跑下去寻马老太要酱。
马老太一边烤鸭,一边对顺子啧啧,埋汰她三儿子,“痛快出来得了,那再好吃还能吃出肉味儿不?”
再看我们的准王妃,刚洗干净又造的像泥猴似的,正趴在地上扇风,她用泥巴焖了一只鸡。
吃饱喝足,这些人带着沐发皂角香气下山。
在下山时还纷纷互相夸奖,昨夜先宿在八卦庙就对了,今日才如此充足,当溜达玩似的,不用太赶。
山下,几台车辆早就被赶到另一边山脚下,这一行人上山和下山走的路也不一样。
村里的汉子们也回去了,当地知县特意给村里汉子们还安排了车。
顺子当着知县的面,给在山脚下等待的村长两锭银子。
他们在村长家连吃带拿的,跟着爬山的十二人也要分一分。
其间在分开前,还发生一个插曲。
知县带领所有人见到陆畔跪下,“恭迎王爷。”
小村庄的村长和那十二名壮汉一愣:恩?不是该恭迎知府嘛。
第一下都没反应过来。
当看到陆畔走出那一瞬,第一反应就是:我的个妈呀。
别人都起来了,他们还在跪着,一脸呆愣。
弄的陆畔特意在上车前,对他们说了句:“平身。”
这回,随行的人员不再是普通村民了,变成了知县、衙役、以及柳将军派来的副将和兵卒。
这一行人,开始由正规军护卫了。
因为他们要去下一站,边境。
陆大将军王的石碑前。
陆畔看眼宋福生,欲言又止。
宋福生没用他废话,宋知府关键时刻不矫情,“闺女,去。”
这种机会太少了,以后谁还能没事来看看。
陆畔和宋茯苓并肩站在碑前。
陆畔不知足,又回头了。
宋福生心里一叹,“她娘?”
宋福生和钱佩英也走上前。
马老太有观察到,珉瑞那孩子站在碑前,眼睛锃亮锃亮的,从心往外的高兴。她又一次觉得陪同前往,再苦再累也值了,还能看看这碑。
唉,那畔畔似在告诉他爹,这是儿的岳父岳母,这是儿将来的妻。
马老太猜的对。
可她少猜了一点。
陆父的突然离开,对于陆畔是有留下心理阴影的,父亲没有陪母亲走到最后,所以他在山顶许愿自己长寿,见到茯苓就建议想爬这寓意很好的长白山。
虽然很想和茯苓单独相处,但是也很高兴岳父岳母、祖母、米寿他们陪同。
他希望他自己能一直陪着茯苓,和她一起携手变老。
也希望岳父岳母这些为数不多的亲人,都能陪他和茯苓一起到白头。不要像父亲似的。
伤感了,伤感了,别整那一套,不是咱风格,走,接着玩。
临界点的河边。
和高丽人就隔着一条小浅河,站在这面喊:“阿姨妈,”那面就能听见。
况且高丽人还划船过来卖狗肉,卖野果子,啥都拿出来卖,直接和附近村民交换。
以前还换女人,后来本朝禁令,那面也禁令,女人没了,人口不就少了嘛?而我们这面是买回的女人总逃跑,这才不敢赤裸裸卖女人。
对于高丽人来讲,能兑换最好的物资就是能换几斤粮食。
他们那面种出的粮食更是要通通交给高丽王。
能划船来的都属于在高丽那面厉害的。
大多数是妇女头上顶着锅,找浅滩地方淌水过来,卖自己自制的小菜。
“俺娘给希姆尼噶。”
茯苓问顶锅来的妇女:“一个森波西你噶。”这是什么的意思。
那妇女激动,没想到遇到会说话的。
这一激动,一串话下来。
茯苓挠头疑惑:“木孙素里啊?”一句没听明白。
却给陆畔唬住了,他家王妃怎么什么都会。
宋茯苓大笑着对陆畔说,“我在闹着玩呢,就会这几句。”
宋福生却笑的骄傲:“我闺女会这几句也厉害,别人咋不会呢,全是和我学的。我这一天,学问早就学杂了。”
他可接待过高丽特使,他也确实和杨明远学了几句。就是只记住一句,安宁哈丝蜜瓜。安宁出哈密瓜加个丝。
所以说,杨明远那小子有厉害的地方,短短时间,出使之前,学习掌握那面的语言,得多刻苦才能做到。
就在宋福生带着女儿女婿在延边吃狗肉汤,拌饭,米肠时,还给陆畔夹大狗肉,让多吃些。小可怜,刚看完你爹的碑。
刚提到的杨明远,正站在京城指婚大榜前,望着陆畔和茯苓的名字摆在一起。
与此同时,皇上也收到了宋福生的信。
丁坚呈上时,皇上很稀奇,宋爱卿的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