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了吸鼻子，说不出话来了。
从妖界飞到仙界，足足飞了那么多天，他还没来得及停歇，便匆匆来这里找琉璃果。
抱着她在危险重重的密林里绕了快一天，才辛苦摘到两个成熟的仙果。
他却跟平常变出仙果一般自然，二话不说就递给她吃。
想起这几十年来，她什么兽肉都不吃，一味儿挑食只吃仙果或灵果，甚至长期嫌弃灵果没仙果好吃，任性挑嘴只爱吃仙果。
无论她怎么挑，他都尽量满足她。
她天天吃，三餐吃，早已把仙果当成了理所当然的食物。
这次若不是她跟过来，亲眼所见他是如何辛苦获得仙果的——她肯定还会继续任性，继续当成理所当然。
他辛辛苦苦所得，却都通通让给她吃。
她抱着仙果，眼泪汪汪，心里感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凤凌天微愣，转而宠溺微笑。
“孤不爱吃仙果。孤早已辟谷多年，无需进食。你是孤的宠物，自然得好好喂你长大。”
自她来到他身边的那一天，他便决心护她一辈子。
只要她喜欢的，他都一概会满足她。
其实，之前她吃的那些仙果都是他存放起来的。
有些是他辛苦采摘而来，有些则是他从他人手中强抢豪夺得来。
那时他功法不比现在高深，到处跟人干架，常常受伤流血。
好几次跟人抢仙果都受了伤，有两次甚至一命呜呼。
她只是看到自己采摘仙果，便如此心疼懊悔。
若是让她知晓，她曾经很嫌弃不肯吃的一种小仙果是他许多年前差点儿掉了命抢回来的——不知得如何伤心后悔！
他又怎么舍得她伤心难过。
所以，他暗自决定了——此事千万不能告诉她。
“其实，并不是所有仙果都如此难摘。好多都跟妖界的小野果一般，孤只需挥一下袖子，将它们一一收入储物袋便可。”
天悠听罢，半信半疑。
“可能吗？”
他微微一笑，点点头。
——当然不可能。
“所以小虫儿不必如此介怀，快吃吧。”
天悠终于恢复了笑意，开心“咔擦！”咬一口。
“嗯……好甜哦！”
她乐滋滋笑了，将琉璃仙果捧到他的嘴边。
“你也吃！”
他摇头——
她嘟嘴，低声：“以后我们有仙果都要同享，你辛苦摘来的，如果你不吃，那我……不能吃。”
凤凌天看着她倔强精致的小脸，心微微一暖。
他俯下，轻咬一口。
唇齿沁甜，灵气四散，很是甜美。
她笑嘻嘻问：“很甜很好吃吧？”
他点头，眸光温柔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低声：“很甜。”
其实，她的笑容才是最甜美的。
她吃一口，喂他一口，直到剩下半个仙果，她暗自吞咽口水，将它小心收入储物袋中。
“我还不会太饿，剩下的晚点儿再吃。”
他似笑非笑盯着她看，没说什么。
小家伙这是心疼他辛苦，舍不得吃太多。
他的小虫儿，开始长大了，懂得体贴他，心疼他了。
他宠溺微笑，将她小心呵护在怀里，带着她飞出密林。